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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说那叫罗简的,就是你们指挥部的瘦高个,被人打伤了?”顾雪桦一听这话,用手比划着高矮,对罗简被打的事,感觉分外惊奇和讶异。

这惊奇是她想现在什么年头了,还打打杀杀。而且听杨志军说,还在回家的路上被人打的,并且几天都未能出院,自然这感情还是很严重的哦。想不到,这只有在电影中出现在的一幕,却出现在她的地盘上,这清泉县城,不是对外宣称这是平安城市文明城市吗,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

而在她问话的时候,这脑海里又不觉浮现罗简的形象。那个与自已年纪相仿的男人,眉毛间显现的就是一种对世俗世界的淡然,虽然表情木讷,不擅表达,却从几次与他打交道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一个狰狰铁骨般的男人。

第一次, 他见她,她到他的办公室,她没理他。他也没有与以往她遇上的那些人一样,见到她就迎来送往,而是任她来,任她走,淡然的打招呼。

第二次, 第二次,她带着清泉县乡镇和县直的几个人大代表们来工地察看民工项目的施工情况,他提出了针对民工的学法建议。这建议多好,这建议觉悟多高,那完全与很多人的思想不在一个高度的。

在每年初春的时候,县里就会开两会。今年的两会上,她也收到很多代表的建议。但是每个人都向她提建议,莫不都是为了自已的利益。顾雪桦算是看透了,有人大代表提出减税,那定是是经商的;有些提出放开二套房房贷首付什么的,那定然就是开发商搞地产的。这大千世界纷纷芸芸,大家的目地性太强了,罗简的出现,宛如一股清流般灌溉着她的心田。

“是啊,也不知怎么回事,他那天下班回家,几个人躲地暗处,趁着他没注意的时候,就袭击了他。”杨志军将他知道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雪桦。

顾雪桦凝眉沉思,眉头都拎成了一条缝。对这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事,顾雪桦心中隐隐作疼,她问杨志军:“知道为什么要打他了?他平素时爱得罪人?”

杨志军说:“没有啊,罗简同志,他为人很不错的,公事私事,那都没有话说,但是,就是不知道到底得罪谁了?”

顾雪桦又问:“凶手还没有抓到?”

杨志军说:“好像没有,转而又说,我这两天忙,也没有去看他”。

顾雪桦见对杨志军问不出所以然来,这扭头对江小丰和李泽源说:“小丰,泽源,我们现在就去医院看看,这不得了呢,市民回家,竟被人无缘无故地揍一通,这不了得,让大家安能有什么安全感?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江小丰、李泽源也知道顾雪桦的脾气,马上转身跟着她上了车,众人一起又去了中医院。

罗简正躺在病床上看书,这伤口基本上是好了,只留得头皮上几处缝合的伤口外,还有一缕一缕的痕没有长出头发。

他的妻子陆芸已经回校上课了。因为罗简已经能下地行走,且动作不碍,头脑清晰,陆芸觉得陪着也没有用,何况请人代课,还欠着人家的人情呢;而更更重要的,她看着罗简就心里烦,心里闷,才懒得陪他呢。

罗简也想不到美女县长顾雪桦会来看他,当她站在科室的门口,与一帮人挨个打听他的病倒,还真将他吓了一大跳。这一见她跟着一帮人涌进来,心里一激动,差点从病床上给摔下来。

“顾,顾县长,你……您怎么来了?”罗简穿着病号服站起来,全身衣服都是折皱,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你没事吧,罗简。唏……你要不站着,躺下,躺下。”顾雪桦近到他的身边,表示了对他的关心。

“没事,没事了,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头部的检查也出来了,脑震荡也没有了,只是这拆线的处,还怕感染,所以还得在这里呆几天。”罗简笑呵呵地回答,倒也比较乐观。

见罗简恢复得挺快,身子没什么异样,这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但是,出于关心,她还是问:“当时是怎么个情况,说说。”

罗简就将当时的情况就说了。顾雪桦其实听杨志军说过一次,所以她心中有数,两人的都说得差不多。可她心里也有疑问,她就问他:“他们为什么打你?你得罪他们了?”

一问这话,顿时将罗简问懵逼了。

这样的话,有多少人问过,他已经不记得了。反正他的父母问过,医生问过,杨志军问过,这医院里的大小同事都问过,就连不与他说话的陆芸,也问过。陆芸当时还骂他了,说他活糊涂了,谁会揍他都不知道,真是猪一样!

可是罗简怎么回答呢,他无法回答呀,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被动的,是简直挨了人家的闷头棍子,哪能说出什么来。

见罗简愣着不知如何说起,李泽源说:“罗主任,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平时里?”

罗简挺了挺腰杆子,将身子直起来,然后说:“要说得罪人,这人生在世,总难免。但我想,这得罪人的事,也要论大小,大的方面,我想得罪人的事我没有做,而这非得置我于死地这样的,大家也肯定是挖祖坟级别的仇恨,我想这在我身上是没有的。当然了,这是我认为的。”

听着罗简的话,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

“那你报案了没有?”

“报了。”

“怎么样?”

“因为是黑暗处,而那里又没有摄像头,警方倒是来这里查了,也给好多小区的年青人录了口供,甚至还将邻近茶舍酒吧的小年青们都给排查了,但是就是没有查出来。”

见这事儿没有任何结果,顾雪桦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有人无缘无故受伤,而且查不出来,她觉得脸上无光。

但事情既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她顾雪桦不可能将公安局长给撤了。

但见罗简没有大事,这也就不再纠缠于他受伤的过程,而是要他以后留意点,他家里那小区,她会通知城建和公安部门,到那里装一个监控,也算能保一方平安。

末了,顾雪桦还有别的工作,便对罗简说了此行的目地:“我说,罗简,我这次来,也不是来看你,而是有些工作,想跟你探讨,你提的农民工学法用法的议案,现在经过论证通过了,现在县里的几个部门都联合起来,切实推进民生项目工程进城农民工的普法问题,嗯,这是当时由李主任起草的相关文件。”顾雪桦将政府法制办的一件文件递给罗简,然后说:“罗简,希望你早点康复吧,出院了就将这份方案落实一下,也切实为咱农民工做点好事!”

顾雪桦心情沉重,但看到罗简没有大事,也就放心了。

罗简听了顾雪桦的话,也特别高兴,承诺一定做好,一定落实到位。

“那,罗简,先就这样说吧,到时候听你的好消息。”

顾雪桦看了看时间,还约了一个投资商谈招商引资的工作,只得匆匆告辞。

“好的,县长交待的任务,一定圆满完成!”罗简底气十足回答。

可顾雪桦没走半小时,院办白萍就揣着份文件急急地上来,她要死不活地将文件甩地罗简的床上,说,罗主任,这是院里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