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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雪想笑,没笑出来,杜山说:“我们走了,这张字据我拿着了。”

国人整人的水平是与生俱来的,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整别人,也有被人整的,梁德发这个外来大户,被一个村领导整着,其目的就是榨取人家的钱财,反正你干的好跟人家也没关系,支书的位置坐的牢牢的。杜山还想安慰梁德发几句,但又怕说的过多对自己现在的情况不利,于是就说:“我到你这里来,跟谁也不要说,记住,赵书记不能忘了你,你准备为你做点事。好了,我们走了。”

离开梁德发的木板房,杜山的心绪复杂,走到山梁上,看到A水到了下游就形成广阔的冲级平原,情景美丽,非常壮观,一望无际的黑土地,向天边伸展,杜山想,这是一片多好的土地啊,假如用这样优质的水源和优质的土地发展出几万亩的水田,那将是给A地区或者黑川省有条件的地方,探索出一条农业方面崭新的出路。毕竟在黑川省这块地方,多半还是玉米大豆这样的作物,而优质的稻米要比这样东西的价格高上几倍的。

不能不说梁德发是有眼光的,但梁德发只会干活,不了解这个社会,更不了解现在的人是多么阴暗。

杜山想,耿大虎的儿子耿长生,或者叫耿三炮,在A一亏就是几百万,虽然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但一般从乡下出来做买卖的,背景也就是个耿大虎这个村支书,要赔这么多钱,也不是像耿大虎这样的村支书所能承受得起的。

耿大虎有两个儿子,老大在A司法局做法警,毕竟不是法官,也不是个能弄多钱的岗位,而这个老二就是耿长生,外号叫耿三炮的,一亏就亏个几百万,而且不伤筋不动骨,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那简直就是难以想象的。

古雪说:“这里可真美啊,在这里当个土豪,过着悠闲的日子,是不是就是神仙了?”杜山感叹地说:“现在在哪里也不会成神仙了,神仙都被我们这个社会污染了。”

古雪看着略显伤感的杜山,说:“你还会替一个大男人担忧啊?”杜山说:“男人也有受伤害的时候,而且受了伤害,也不能倾诉,你看梁德发这个人,没人给他出面,他就是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承受。下去吧。”

两个人下了山岗,古雪说:“你给人家送钱,还没忘了给你们的美女书记脸上贴金,你可真会办事。”

杜山对古雪说:“他的几百万都在二道沟打了水漂,这点钱不管是谁给的,也是杯水车薪,古雪,你是省里的记者也见过很多采访者,你觉得这件事有没有很值得怀疑的地方?”

古雪对刚才在梁德发的板房里,梁德发并没跟她说一句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一般的人见到她这个省里来的记者都会极尽的恭维,心里有委屈的,更是巴结她,让她通过相关的媒体讨个说法,可梁德发一副穷途末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这让她很不以为然。美女到哪里都想追逐的目标,虽然她是个记者,但也喜欢在什么地方都被当成主要的人物。

但她细细的一想,她现在并不是来采访来了,梁德发这个人显然也不是那种能说会道,投其所好的人,凭她所掌握的一些经验来说,越是这样的人,也许心里遭受的欺凌越多。

古雪说:“我就不明白,这些拿着钱到别的地方寻发展的人,一般的都会受到欢迎,你们这里居然起伏人家拿着钱帮你们发展经济的人,真让人闹不动动。”杜山说:“这绝不是简单的欺负人的问题了,开始我觉也觉得梁德发这个人窝囊,但我现在不会怎样看了。”古雪说:“那你怎么看?”

杜山说:“一个南方来的人,以为我们这个地方偏僻,民风淳朴,有着广阔的资源,他这个种田大户就能大干一场,但他想错了,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的人看到有利可图的缝隙,都要往里钻的,我在想,现在是不是有人用梁德发这个人只知道干事,不明人情世故,更不懂官场的猫腻,把他当成了弄钱的工具,而梁德发这个人太单纯,也太老实,对这些事情也完全的不懂,于是他就成了一个吃亏,人家吃饭,就给人家买单,人家打牌,他就输钱给人家的人。”

古雪说:“对于一些靠劳动吃饭挣钱的人,的确太不了解我们这个社会,也不了解我们的官场了。哎,你能为这样的人伸冤,我佩服你。”杜山说:“我不单单是为他,更是为我自己,我这个小破副镇长,现在到哪都被人看不起,镇里的工作分工,也没给我具体的安排,我不杀出一条血路,我就很难在三棵树立足。而且现在县里也有人算计我,我不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掉,而我还不想死。”

古雪被杜山的悲怆之心感动,把身子靠近了杜山,温情地说:“我就知道你是个不一般的人,行,需要我的时候我还会帮你,不过这次可不要给我们什么报酬了,我也不是那种贪婪的人,想弄钱也要分谁。”

杜山感情复杂,心绪难平,看到古雪一脸的娇媚,好看的大眼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想到这个丫头莫自己的情形,就揽过古雪的腰肢,古雪这次倒是很乖,柔软的身子被杜山紧搂着,抬头凝视着杜山那张俊逸的脸,说:“没想到你这个小官当的还真是很不容易,嘻嘻,但我相信你绝不会输给别人的。”

杜山在古雪的红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说:“谢谢你理解我,和支持了我,你放心,我这个人越是有对手,我就越有力量。”古雪忽然说:“你身边的这些美女也是让你有力量的原因吧,嘻嘻,我觉得你是真是很有魅力的。让我亲亲你。”

没等杜山说同意,古雪个子矮,就拉下杜山的脖子用力地亲了几下,杜山笑着说:“真香啊,就冲着你们这些漂亮的丫头的支持,我也绝不会让这些人打败的。我们走吧,现在还不是温柔的时候。”

古雪点点头说:“嗯,你真是个能把持住自己的人,那天我们三个住在一张席梦思上,其实你要是真想做我们,我们俩就绝对都能让你弄的,可是你居然还真是老实,居然卞小艳按捺不住,摸了你的……嘻嘻……她说你的的那个东西……嘻嘻……”

杜山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古雪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想到卞小艳这个丫头看上去很是文雅,心里却这样的搔情,这让他不好意思起来,问:“她真说我的……说什么?”古雪想说下去,忽然脸红了一下,说:“算了,她说你了不起,结婚后女人会跟你享福。”杜山明白古雪是不好意思说下去,就说:“你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我也没听到,走,下去。”

杜山开车上了公路,古雪说:“你还要上哪?”杜山说:“时间还早,我在去省里之前,要做好准备,我可不能打无准备之仗。”

杜山想的是,他还要从孔德军那里打探一下消息,那就是今天梁德发没跟他们去打麻将,耿大虎到底对他做什么。也许想从梁德发身上榨不出油水,想要把梁德发一脚踢开,他要得到真实的情况。

孔德军家他还真的没来过,一个当了多年的副镇长,在县城有处房产也属正常,给孔德军打了个电话,孔德军听说杜山要到他家来,先是客气一番,然后说:“那什么,我让老婆做就个菜,我们喝点,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在也个壶了撒尿的同事,而且你是个仗义的人,我下了班就回去。”

杜山说:“好,我也认识一下嫂子。”挂了电话,杜山对古雪说:“我们去县城,你说,给一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买个什么礼物好呢?”古雪说:“你怎么对三十几岁的女人感兴趣?你的感觉就那么好?你的那个美女书记不也是三十几岁?”杜山伸手就在古雪的脸蛋上捏了一把说:“你瞎想什么啊,这个女人是副镇长的老婆,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可是我第一次到他们家,总要有点表示吧?”

古雪格格地笑了起来说:“我还以为今天晚上我陪着你你还不满足,还想找什么三十几岁的女人。走,我帮你选,然后我到卞小艳那里,你去见你的三十几岁的女人。”

古雪的话说的爽,更放当,杜山觉得自己也不是个老实的男人,心里的闷骚连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但没想到古雪和卞小艳这样的丫头,一个是女记者,一个是宣传部的女副部长,私下里竟然这样的风狂,觉得既亲切又舒服,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讨厌那种装逼的人,既要当表子,还要立牌坊,谁吊你?古雪这样一说,就让杜山开怀大笑说:“好,我看今天晚上你怎么陪我。”

古雪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发啊?”杜山说:“我去看看孔德军,他也是我们的副镇长,比我有地位多了,梁德发的事不是小事,我想探探孔德军的口风,你到卞小艳那里等我,后者你们俩起吃饭,把她的手机给她。”拿出给卞小艳的手机放在古雪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