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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压在床上,我望着那璀璨的水晶灯,刺得双眼都有些痛疼着。

林夏仿若能知道,他一手覆住我的眼,他手心里的温暖还在我的眼皮上,却是不如以前了。

过了今晚,我和他连友情也没有。

爱,定是不会的,我会呆在你的身边,可是爱我给不起。

他吻我的唇,他有他的热情,可是我却无法回应着。

吻得那么的轻柔,吻得那么的仔细,吻得那样的深入,仿若这样的吻就可以让我沉入迷糊一般。

吻落到我的锁骨,细细地吮吻着,我把眼睛闭得紧紧的,下一刻他的吻,就落在我的胸前,肌肤像是遇上无限的冷意一样,鸡皮疙瘩尽起。

胸尖让他轻轻地吻着,吮着,用牙齿挑逗着,他很温柔,他想挑起我的情欲。

林夏不管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个自私的人,哪怕是在床上,男人最无法控制的时候。空着的一手把我的浴袍掀得更开。

手指的温度,化不开我浑身的冷。

林夏进入我的时候,我咬着唇。

这一晚上的我,似乎又回到了法国的时候,黑暗着,痛疼着。

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了,谁与我睡一张床,同拥而眠都不是很重要。

一次一次,林夏热汗淋漓地倒在我的身上,彼此都是精疲力尽着,他亲吻我,那样的爱不释手,抱住我,是那样的满足。

我却是一夜不曾合眼,裸着身子在他的怀里一睡到天亮。

七点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我伸手去取了看,竟是纪小北的电话。

这证明,小北可以自由了,小北没有事了,手机能回到他的手上,什么事儿都烟消云散了。

真好,小北,只要你平安无事,就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了。

挂掉他的电话,我把这里的地址发了过去给他。

小北,亲自来看看,让你对我死了这一条心。

躺回去林夏又抱住我的腰,低柔地问:“谁的电话,这么早来忧你?”

“纪小北的。”

他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抱住我,脸颊与脸颊靠得这么的近,轻轻地磨娑着:“一会休息好之后,回你那里去把东西收拾了到我那里去,毕竟是秦瑞的房子,我有的是房子给你住。”

“你说什么就什么。”我没有意见。

我答应你,我会听你的话。

他亲亲我的耳垂:“再睡一觉吧,昨天晚上把你给累坏了。”

只是这会儿,我哪会睡得着,我相信林夏也睡不着。

八点的时候,门砰然作响着。

我拉开了林夏搁在我腰间的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浴袍披起,没有穿得多好的浴袍,露出此许的春光,白净的肌肤上吻痕点点,做过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懂了。

轻轻地拉开了门,纪小北一手支着膝,喘着笑着看着我。

小北被关在里面,真的瘦了很多,头发长了,衣服脏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从开心开始慢慢地惊愕了起来,盯着浴袍开口处看着。

“千寻,是谁?”林夏的声音,拉得有点长:“外面冷,是服务员送早餐的话打发了便是,快些上来再睡个回笼觉。”

“陌千寻。”纪小北张大了嘴巴。

我把门打开一点,让他能看到酒店里面的大床,我们凌乱的衣服还在地上,林夏光着膀子还在床上。

“你看到了。”我冷淡地跟他说:“自从你进了监牢之后,我想我们可能没有可能的了。”

“我真不敢相信。”他摇头,双眼如刀一样地看着我。

我扬起一抹笑:“纪小北,你不得不相信,如果你真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留下来啊,我和林夏亲热如果你不觉得尴尬的话。”

“啪。”他扬起手,狠狠地甩了我一巴掌。

痛,很痛很痛,打得我心里极是痛快着,这一巴掌,你对我的失望。我一手捂着脸,嘴角痛得难受着,一抹血腹味在嘴里化着。

可也迅速地扬起手,想要甩纪小北一巴掌。

他狠狠地把我一推:“算我看错你了,陌千寻。”说完咬着牙,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我静静地合上门,拿起放在椅子上的新衣服就去浴室,冰冷的水洒在身上,真是一个痛快啊。

脸上是火热热的痛,水就是冰冷冷的刀子。

脸上还是有着淡淡的绯红,是他五个手指印子,把衣服都穿好才出去,一连吹着头发一边跟林夏说:“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他过来:“我来吹,你别大力抓掉了头发,你头发真长。”

“是啊。”真长,是得剪一剪了。

以前纪小北也会给我打理,以后他是不会再给我打理的了。

“千寻,痛么?”

“不痛。”脸上不痛,心里不痛。纪小北对我的死心,就很好了。

“往后,我必会给你讨回来。”

我靠在他的怀里:“不用,林夏,真的什么也不用。”

他去洗了个澡才出来,牵着我的手出了酒店。

回到秦瑞的房子,他叫阮离过来帮忙,把我的东西都打包,再搬运到他在学校对面的公寓里去。

阮离打着呵欠就坐在保安那儿等着:“真是的,这么早就打忧我,林夏哥,哟,和千寻手牵手了,哈哈,什么时候偷偷摸摸搞的地下情啊,千寻只有和林夏哥在一起,才是最配的。”

“这般多话啊。别取笑千寻,改天我们会请你们喝酒的。”

“成啊,小的是来做苦工的,林夏哥叫我做啥,何须用一个请字呢。”

原来我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总以为是身份证,户口本,卡,几件衣服就是我所有的家当了。

林夏也是挽起袖子和阮离一块整理着,他说:“衣服什么的就不要了吧,看你这些衣服都是夏秋的,到那我叫人送冬衣过来,鞋子这些也不多你喜欢的高跟,都算了吧。”

“好。”

都算了吧,他送的东西,都算了吧。

我在卧室里整理着我的书,林夏走了过来,从后面轻抱住我,然后握住我的手,手指轻抚着我的戒指,然后慢慢地给我卸下来。

有点紧,他帮我取的时候手指是那样的痛。

取了左手上的戒指,他再去取右手上的戒指,然后轻声地说:“等过二天,我给你亲手戴上。”

有一种剥离的痛,让我想哭啊。

他去了阳台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回来了,我知道他拿着的二个戒指,扔了下去。

不必太是伤心,戴着他送的戒指有什么用,他已经与我无关的了。

把所有的书都装箱弄好,阮离叫了人上来搬,林夏打电话给秦瑞,什么事都不必我过问担心去多想。

我只需要,在他的身边做一个听话的女人就可以了。

他那套公寓很大,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有各高级品牌衣服的经理亲自送过冬的衣服来,林夏也不看看是什么,都一一的签单。

“去卧室里睡一会,我叫他们轻手一点不吵到你,等你睡醒之后再去吃饭。”

“嗯。”

我乖乖进去,钻入被窝里,被上染着的都是他的味道。

以后我就要熟悉你,我就要依靠着你了,我以后就在你的身边做一条虫,什么也不用去想,因为我的未来,就只是你。

拉高被子把头也捂住,小北你现在痛吗?我现在好痛好痛,小北你出来就好,我不曾后悔过。

只要你平安无事,哪怕是命,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一睡醒就看到林夏温暖的笑,他坐在床头上笑着看我:“睡得这么香,是不是做到什么好梦了。”

“没有做梦。”

“睡醒了真好,肤色红扑扑的,令人想咬一口呢。”他手指轻轻地抚着我的脸:“饿了没有?”

“嗯。”

“起来吧,我把你的衣服都准备好了,我们去吃个饭。”

“可是我还是很想睡,能不能不要出去吃饭了。”不想出去,浑身都没有力气一样。

他伸手摸我的额头:“有点烫啊。”

“没事的,可能被窝里暖和。”

“成,那你再睡会,一会儿饭好了我就叫你,以后咱请个厨子和老妈子来,照顾你的三餐,收拾房子。”

我只是笑笑,什么也不想说,喉咙里干渴得紧。

以后跟着林夏,是什么事都不用做,只要讨他的欢心就好。

我长长地叹口气,也就这样了,不要去多想什么了。

林夏一会儿又进了来,端着白色的瓷杯:“千寻,来喝一杯水再睡。”

加了蜜的水,清清的甜,十分的润喉。

“舒服些了没有?”

“嗯,舒服得多了,我再睡一会,不是很想吃东西。”

他柔声地说:“那没有关系,你多睡一会,醒了再吃也不迟。”

他就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翻看着书,时不时地会看我。

眼皮沉重着,只是一会儿就又沉沉睡去。

我做了个梦,妈妈轻轻地对我叹息说:“千寻,这未尝就不是幸福,林夏会一辈子,都对你这么好。”

我问她:“妈妈,他对我好,我就好么?”

妈妈只是微笑地告诉我:“一个女人最幸福的,不是嫁给最爱的人,而是嫁给一个对自已最好最好的人。”

可是妈妈,我还没有看透啊,就已经是这样的结局了。

白天睡得够多的,晚上就不想睡,林夏叫人做了热腾的饭菜吃完他就抱着看书:“千寻,给我念念这些诗。”

我接过书,轻声地念:“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

他轻叹:“多少年了,你还记得吗?”

我摇摇头:“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还挺小,你在大院里读诗经,一树白玉兰落在你身边,你都不曾发现,你就是你口中的淑女,仰头看着花,双眼滴溜溜地看着,然后把诗经一丢就去摇树,然后揪着白玉兰放在耳,笑得很开心。暖暖的阳光都为你逊色了。”

“很多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我不想生活在过去,很多事不想刻意去记,而且念诗经也是我妈妈逼我的,我压根不喜欢,哪会去记住呢。

“字很美,如你。”

“我不好。”半点也配不上这些美好的字。

他把我手里的书合上:“千寻,以后不许你这么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美好的。时间不早了,去洗个澡,早些休息吧,明儿个早上你还要去上课。”

回头看他,有些惊愕。

他温柔一笑:“怎么了,还不想去吗?”

“不是的,只是……林夏,我也可以做些我喜欢的事吗?”

“当然可以了。”

洗澡的时候,他也进了来。

我知道他要什么,他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抱着我在水花下面缠绵着。

他低仰到高点的时候紧紧地抱住我:“千寻,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真不敢相信,林夏可是一直是个正常的男人,他比我年长四岁,二十八岁的处男。

到底是要爱得多深,才会这样守着。

是否我一直不接受他,他就会这样一直傻下去。

爱,到底是不是可以令人疯狂,没有理智到不顾一切的份上。

我是,林夏是,小北可以是。

我白天睡得够了他没有,他睡得很香,我把枕头放在他的怀里抱着就起身,寻了我的电脑来。

很多的记忆,大概就在这里了。

屏幕依然是纪小北臭美的半裸照,他笑得那么的开心,像是个孩子一样,痴迷地看着,还是颇为无奈地把这图给改了,改成传统的桌面。

我们在西安玩照的相,还有在家里照的,多么的恩爱,在西藏的那些,看得多感动,不必有我们的画面,却是有我们的记忆。

我把这些照片都看了一遍,再开了一个文档放起来,加的密码,只有我自已才知道。

网上的消息很快,很全。

纪小北运毒一事已经有了个水落石出,是一个海关人员私放他车上,企图想逃过海关步步的盘查。

纪公子的车,自然是查得不严的,就这么顺利地放行,却不曾遇上路查,这才有了这么一件事。

那个海关人员也供认不讳,而且还顺着他这条线,破获了一个与国外相联的贩毒窝点。抓了好几个人,查获了几十斤的海洛因。

纪小北什么事也没有,而且还有人上门特地给他陪罪。

再多的,我便没有看了。

“千寻。”林夏敲敲门:“还不睡,都二点多了。”

“嗯,就睡。”我把赶紧关机。

他等着我出来,拉着我的手搓了搓:“这么冷为什么不开暖气也不开空调。”

“一时忘了,回去睡吧,有点困了呢。”

一早上他就叫我起床,他已经梳洗净笑着轻轻地唤醒我:“千寻,九点了哦,要是再不起来一会儿你的第一节课就要迟到了。”

“啊,这么晚了?你应该早叫我起来的。”

“让你多睡些,我知道你心里一时之间可能不好受,可是千寻,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

请了好多的假,但是马上就要考试了,功课也落下了很多,即使是林夏帮我补习,还是觉得很吃力的。

他安慰地跟我说:“没关系的,总是能过,一天考一门,你只需要好好地记一记明天要考的,就总是没事的,我给你划个重点出来。”

“可是我这脑袋,并不聪明,也记不得很多的事。”可不像他,他是硕博连读,花的时间也只有几年而已,以着最优异的成绩毕业的,林夏,向来就像是神仙般的人物。

一目十行对于他来说,只是随手拈来的事。

“考完了试,你想去做什么?想去哪儿玩?”

“你安排就好。”

“你说说。”

“哪也不想去呢。”

“好,那就那儿也不去,好好考吧,把这些都看看,明天也不用太紧张,我总是有办法让你过的。”

我一笑:“那倒是不用的。”

他剥了瓜子送到我嘴边来,我摇头笑:“不要呢。”

他却还是那样的固执,我只好张嘴吃掉,就这么一边看着一边吃,我看到十二点,他就陪到十二点。十二点一到,他就抽走了我的书:“说好超过十二点就得休息,没有睡够可不好。”

我今年考的多,本来很多时候都会上午考,下午又会,或是过几天又会,今年的考是安排得这么匀称,隔一天就是一科。

他每天都会送我进来,如此的细心。

最后一科提前交了卷,林夏下午有个会要开,他说他不能接我,让我和同学去放松一下。

倒是很了解现在的大学生活,总是一考完就呜呼六十分万岁,然后就去狂欢着。

我们班也不例外,其实早就在策划着了。

还没有开考之前陈景景就宣布:“考完了咱就去喜相逢喝一顿,然后我们再唱K,都晓得在哪不,XXX路的喜相逢,晓得的自个先过去,不知道的就在班里等着,到时一块儿出发。”

那地方我知道,离秦瑞住的地方很近很近。

林夏抓的重点,真是太绝了,他抓得不多,但是很准,他怕我记住不住很多缩短了不少,但是合格是绝对可以的。

外面下起了细雨,包里有林夏放的伞,我撑了起开来,漂亮的雅致的花色,在蘑菇朵朵的天空下,这会是如何的美丽。

他不管做什么,都是这么的这么的细心。

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踏出校园,明天开始就要放寒假了,我曾经还以为这个寒假,我会和纪小北玩得很疯狂,我们可以天南地北的去玩。

计划很多的时候,都赶不上变化。

我叹口气,在校园门口拦了台车就过去,走到大楼的后面往上看,秦瑞那儿的阳台真高。

他现在必是生我气了,那天林夏给他打电话,他一直就不再联系我。

草地现在有些枯黄了,我走进去仰望着上面,那天林夏是从这阳台上把我的戒指给扔了的,我还能找回来吗?

钻戒是比较亮,那可能是会给人捡去,但是银戒式样太普通了,而且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低头在草地上寻找着,枯黄的草里藏着很多地垃圾,瓜子壳什么的。

在树根之上,在落叶之下,银戒就在那里,孤伶伶的一个。

还在,它还在,林夏丢了下来我还能找到它。

捡了起来,让它在手心里暖和了起来。

这个戒指,见证了我们最爱的时候,我会好好地藏起来的,也许没有人在乎它的意义,但我知道就好。

我的事,不需要得到谁来承认。

时间尚还早着,我去买了个雪糕吃,没人管我了,爱吃多少就吃多少,可是吃过后,也不见得我就有多开心。

林夏打电话过来,软语地问我:“考完了。”

“是的啊,都考完了。”

“考得如何。”

“挺好的呢,我想合格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对了林夏,吃完饭班里说还要去唱K,所以我会晚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