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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当时办转院手续的时候他人就不在病房里了。”

这下小汤更加疑惑了,套问了半天才从护士嘴里问出了严雨泽现在住的医院。

眼见已经凌晨,那家医院又很偏僻,小汤放弃了这会儿去见严雨泽的打算。

先不说这大半夜的她能不能找到严雨泽住的病房,就算是能找到,也见不到严雨泽。

毕竟这么晚了,严雨泽肯定已经休息了,她撑死了也就能在门外看一眼罢了。

深夜,长江下游的距离岸边几十米的地方一艘货轮正急速的向着昆水赶去。

船舱里,素兰揉来揉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手里的温度表眉头皱成了个川字。

下午的时候,货船靠岸,她急匆匆的去买了退烧贴和布洛芬退烧药。

药一喝下去,关思涵的烧当时就退了不少,温度直接降到了三十七度五左右,关思涵的意识也稍微清醒了些。

但她因为长时间高烧,又没吃东西的缘故,虚弱的连说话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好容易给她喂了点白粥,不等问清楚她的情况,关思涵就又昏睡了过去。

素兰和她男人高兴高兴了还没四个小时后,关思涵又发起了高烧,这一次温度再一次升到了三十九度。

他们很赶时间,不可能靠岸把关思涵送医院,只能继续给她喂退烧药,贴退烧贴。

指望着能控制住关思涵的体温,可过了几个小时关思涵的体温就又升了起来。

如此反复,一直到这会儿,关思涵的体温也没有能完全降下去。

一直保持着低烧的状态,而且更严重的是布洛芬好像也不怎么管用了。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管四个小时左右后,现在最多也只能管两个半小时,不喝药体温就会往上飙升。

刚刚关思涵的体温更是直接升到了让人害怕的四十度。

素兰知道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了,丢下温度计就上了甲板,直奔驾驶舱。

“那姑娘情况怎么样?”

“更严重了。你知道她现在烧到多少度了吗?四十度。”

“什么?这么高?给她喝药了吗?”开船的汉子紧张的问。

“喝了,可是这也关不了多久啊。当家的,看样子如果不尽快把她送医院的话,估计要出人命了。就是不出人命,这姑娘的脑子也会被烧坏,她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听素兰说的那么严重,开船的汉子陷入了挣扎之中。

之前船靠岸买药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要是再靠一次岸,这次的货肯定不能按时送到了。

到时候他们一家老小怕是真要喝西北风了。

可是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关思涵继续严重下去,一时间开船的汉子陷入了他人生中最艰难的一次选择。

他的妻子素兰也知道他的难处,一直没敢出声,静静的等待他作出决定。

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决定,她都不会怪他。

开船的汉子脸色变化了十几分钟之后,猛地一咬牙,一握拳,抬起头看着素兰坚定的说,“到下一个码头,我们靠岸送她去医院。”

他刚才有考虑过先赶路,给关思涵继续用药,等到了昆水再说。

可最终他还是决定优先送关思涵去医院,至于能不能及时的把货物送到,他只能尽力的去拼一拼。

这是一个淳朴的汉子,他的良心告诉他,关思涵的命,关思涵的未来比钱重要的多。

哪怕他和关思涵只是萍水相逢,他也不能昧着良心,害关思涵得不到及时的救助。

至于这批货……

如果不能及时送到,那也是他的命。

“当家的,我听你的。你也连续开了几个小时的船了,你去船舱休息会儿,我替你几个小时,等到了码头我叫你。”

汉子重重的点了下头,转身去了船舱。

快天亮时,这艘小货船停在了吴江的一个小码头上。

提前接到电话的救护车已经在码头不远处等着了,随车的医生接到了素兰的电话,第一时间带人跑了过来,把关思涵抬上担架,跑向救护车的方向。

素兰远远站在码头上看着,开船的汉子从船上跑下来,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过去。

“当家的,你这是干什么?”

“素兰,这是我们现在所有的钱,你带着和他们一起去医院照顾那个姑娘。我想这些钱勉强应该够在医院用一段时间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素兰不放心的看着汉子。

“放心好了,这里离昆水没多远了。我扛得住,你快跟去吧。不然等下到了医院,要是没钱的话,医院可不一定会给那个姑娘治。”

素兰咬牙想了几秒钟,重重的点头,“当家的,我可以听你的。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你实在扛不住了,就停船休息。不要拿自己的命去拼,钱没了,咱们还可以再挣。你如果垮了,我们这个家就彻底的没了。”

“放心好了,我心里有数的。你快去吧,我也走了。”

说完汉子不等素兰回答,就跑上货船,收起船锚,准备起航。

素兰见救护车要关门了,大喊着冲了过去,上车之后,车里就奔着元锡市里的方向开去。

货船驾驶舱里,开船的汉子看着救护车呼啸着消失在视线中,咬着说,“素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按时把货送到的,一定不会让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

一个多小时后,关思涵被从急诊转到了普通病房挂起了点滴。

熬红了眼睛的素兰也在这时候扛不住趴在关思涵的病床前昏睡过去。

病房的窗外太阳从地平线下升起,安静了一宿的鸟儿也叽叽喳喳的开始叫唤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了……

扬城市严氏集团总部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刚把包包放下的小汤就接到了来自孙亚楠妈妈的电话。

听说严郁金已经到公司了,孙亚楠的妈妈当即告诉小汤她立刻赶过来,不等小汤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小汤苦笑着把手机放下,正要收拾办公室,严郁金的助理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小汤,董事长要见你。”

当小汤满心忐忑的走进严郁金的董事长办公室,关上到办公室的大门,走到办公桌前时,小汤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严郁金一上班就找她来,怕是要算昨天她带孙亚楠妈妈去严家,还得凌潇潇摔跤,还撞了头的那笔账了。

想到严郁金一向的作风,小汤心中苦笑:看样子今天我得卷铺盖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