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张凡和球球来燕京已经有一个半月了。

    翻了翻日历，已经步入十一月份了。

    十一月的燕京不仅不秋高气爽，相反还有淡淡的寒冷。事实上，在雾霾天气严重的燕京，根本就没有秋天，夏天过后，天气立刻转冷，进入初冬。

    来来往往的人们，都已经换上了保暖的冬装，就连一些爱美的年轻女人，都换上了大气的风衣长靴和打底袜。

    早上七点，张凡就陪着球球来到了音乐学院内，接受唐青禾最专业的指导。

    张凡闲着没事，便买了一份报纸，刚打开，里面的一条醒目的标题就引起了张凡的注意。

    《史上最凶猛小女孩，一人单挑十余名壮汉，完胜而归！》

    配图是一张灰白的图片，只有一个背影，可是这个背影张凡太熟悉了，正是安优。

    安优的身边，横的竖的躺着好几个壮汉，放眼望去，只有安优一个小女孩在倒下的壮汉身体中穿行，场面极为震撼。

    看着这则报纸，张凡皱了皱眉头沉思起来，看来，是秦东升把昨天的事情透露给媒体了。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安优一个人大闹西门会，把人家会所里好多东西都砸了，弄出这么大动静，外面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张凡没猜错的话，一定是他带着安优离去之后，就有记者闻风赶来了，秦东升透露了一点消息给媒体，但是并没有透露安优的具体信息，否则，今天报纸上的消息就不会这么刊登了。

    “这是警告。”张凡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看完报纸后，就把报纸扔到了垃圾桶里。

    顺便给唐青禾带了一份早饭，张凡很快就回音乐学院了。

    然而，让张凡惊讶地是，他来到音乐学院的门口，发现停着一辆陌生的奔驰商务车。

    以前，可从来没看到过这样一辆车子。

    怀着疑惑，张凡走进了唐青禾的办公室里。

    刚推开门，他就看见办公室里一行人端着一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的男人。

    他的身边，坐着一个大美女，但是画着很浓的妆和眼影，一眼看过去多了一点风尘的气息，和唐青禾这种纯素面朝天的纯天然美女完全没得比。

    唐青禾就坐在浓妆女人的对面，两个人一对比，气质就不一样。

    浓妆女人似乎对男人百依百顺，连坐在一起，一只手都要抱着男人的腰。

    身后，则是一排带着墨镜的壮硕男人跟着，排场很大。

    相比较之下，唐青禾这边就显得比较简单了，唐青禾怀里抱着球球坐于居中，段佩佩、张圆圆三个风格各异的女人一左一右坐在对面。

    张凡表情怪异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人什么来头，居然这么大排场。

    他们之前还相谈甚欢，张凡一进来，谈话就戛然而止了，打量着张凡。

    “这位是？”消瘦男人笑呵呵的看向张凡，问道。

    “张凡，我的朋友，也是球球的爸爸。”知道消瘦男人的性子，生怕会为难张凡，唐青禾赶紧介绍。

    “爸爸？有女儿了？”消瘦男人立刻把视线放到唐青禾怀里的球球身上，只觉得这个小女孩真好看。

    “原来张先生已经结婚了，真是看不出来啊。”消瘦男人立刻笑着站起来，友好的向张凡伸出手：“在下王青，博悦娱乐公司的总经理了。”

    遂又介绍起他的女伴：“这位想必张先生应该在荧幕中看见过，名气和青禾不相上下的周艺盈小姐。她出演的《深宫传》可是常年位居电视剧热榜前三。”

    听得王青为自己造势，周艺盈立刻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并且示威似的斜睨了唐青禾一眼。

    唐青禾淡淡一笑，并不在意。

    “原来你就是周艺盈，这下终于见到真人了！”闻言，张凡的神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上下打量了两下周艺盈的容貌和身材。

    听到张凡也这么说，周艺盈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心情大好的她，摆出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拿过一支笔，笑道：“这位粉丝，你能喜欢《深宫传》那是最好不过了，要不要我给你签个名？”

    可是张凡一点也没有让周艺盈签名的意思，而是看了一眼唐青禾，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看过《深宫传》，但是我看过唐青禾小姐演的《烈火如诗》，常年排在电视剧热度人气榜的第一名，领先了《深宫传》不止一点点。我觉得，除了《烈火如诗》本身剧情性要好于《深宫传》，各自的主演的水平，也是有差距的——毕竟，这年头既有颜值又有水平的演员不多了啊。”

    话到最后，张凡的语气就变成了浓浓的感慨。

    “……”

    王青和周艺盈被这话气的差点站起来暴打张凡一顿，尤其是周艺盈本人，更是气的脸色铁青。

    这个男人——说话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他说《深宫传》不如《烈火如诗》也就算了，还拐着弯骂自己自己不如唐青禾会演习——她给自己的定位可一直都是实力派兼偶像派。

    而且，《深宫传》是博悦娱乐公司出钱投资制作的，《烈火如诗》是姜白雪的公司华语声乐投资制作的，两家本就是竞争关系，他《深宫传》不如《烈火如诗》，不就在说博悦不如华语声乐吗？

    打脸。

    这是赤裸裸的打脸。

    原本还以为是周艺盈的粉丝，没想到是来砸场子的。

    “张先生言过了，瞧你这话说的，人家艺盈演的也是很好的——起码她把一个青楼女子演绎到了极致。”唐青禾笑呵呵的说道，心有灵犀的及时补刀。

    “你们……”

    周艺盈瞪大了眼睛，气的说不出话来。

    “对不起对不起——”察觉到了周艺盈和王青的表情，张凡立刻道歉：“你看我这嘴巴，一不留神就把实话说出来了——其实，周小姐还是演的挺好的。就是有一个问题我不明白，周小姐能为我解答吗？”

    “什么问题？”为了维持公众人物良好的正面形象，周艺盈虽然生气，可还是努力微笑着说道。

    “太好了！”张凡一拍手，说道：“我听说，《深宫传》原本定下的女一号不是你，而是唐小姐，只不过被唐小姐以尺度太大拒绝了，后来你和王青先生一起在酒店里吃了一顿饭，直到第二天才出来，也就是当天，女一号就敲定是你了，请问这是为什么呢？”

    “……”

    如果杀人不犯法的话，周艺盈真的很想一刀子捅死张凡。

    这都是什么问题。

    每个圈子都有每个圈子的潜规则，只不过是没有曝光出来而已。

    娱乐圈水深的很，洁身自好只有死路一条，为了一个戏份位置，女演员和导演制片人在外面过夜的事情比比皆是，可是大家都很有默契，不会说出来。

    因为这是破坏了行业的规则，谁敢说，谁就要被拉入黑名单——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头铁呢？

    这个问题周艺盈无法回答，这时，王青脸色阴沉的说话了：“那是因为《深宫传》讲述的是一位青楼的花魁女子进入深宫之后，如何在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中存活下来，并且权倾朝野的故事。主演是青楼女子，还是青楼中的花魁，因此需要需要一丝丝风尘气息。经过精挑细选，我们觉得艺盈是最合适的，并没有其他因素。”

    “就是，你怎么能这么猜忌我呢？要知道，就你刚才的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话说到一半，周艺盈就说不下去了，回过头眼神古怪的看了王青一眼。

    一丝丝风尘气息？

    你什么意思会不会说话？我长得很像小姐妓女吗？

    张凡也眼神暧昧的看着周艺盈和王青，摆摆手，笑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不用说了。这集我看过，不就是后面冲进来了三个大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