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觉得死亡可怕，其实，死亡一点也不可怕。

    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对金千万来说，他的脸毁容了，走到哪里都要经历别人闪躲惧怕甚至厌恶的异样目光，这对他来说才是生不如死的。

    可以说，金千万的人生，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撇去法律，对他来说，能名正言顺杀了他的，只有两个人。

    一是苏柔，苏柔是金千万的前妻。但是苏柔不敢。

    二是张凡。金千万的一张脸，就是张凡毁容的，金千万有足够理由杀了张凡，张凡也有足够理由杀了金千万。

    而张凡也有足够胆子杀了金千万。

    金千万只会让这两个人杀了自己。因为傲气，他不会自杀，因为仇恨，他不会让别人杀了自己。苏柔又不敢，那么剩下的，只有张凡了。

    如果张凡杀了他，那么他就赢了，他不仅得到了解脱，还成功挑起了张凡和周公子的仇恨。

    杀狗还要看主人，金千万是周公子的一条狗，却也不是谁都可以杀的，那简直不把周公子放在眼里。

    周公子不像他那个草包弟弟，只会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

    这才是张凡觉得金千万令人畏惧的地方。

    他已经毁容了，什么自尊，什么包袱，全都放下了，为了达到目的，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做诱饵。

    可是张凡偏偏没有杀他，还很体贴的告诉他，希望他能长命百岁，这看似是真诚的祝福，可是只有金千万自己知道，这是最残酷的惩罚。

    人生无趣，想死不能死，只能阴暗的活着，还要看着自己的仇恨的人养着女儿，幸福美满的生活——不会发狂吗？

    金千万走了，被张凡逼走了。

    金千万一走，原本弥漫着压抑、恶心的空气也随之清新起来，苏柔、汪枚、刘海等人终于可以正常呼吸，只不过面色依旧苍白，对刚才那个狼头人心有余悸。

    至于球球，则是在秦暮雪的照顾下，并没有看到刚才引人作呕的一幕，依旧咯咯笑着和秦暮雪说着话。

    球球没看到不代表宁火火没看到，她不仅看到了，还看的切切实实。

    她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了，于是拉了拉秦暮雪：“暮雪姐，我们快走吧。”

    秦暮雪点点头，将球球还给张凡，说道：“张先生，那我们就先走了，记得常来我这玩。”

    “一定。”

    张凡微微一笑，送走了秦暮雪和宁火火。

    秦暮雪走了几步，忽然顿住，回过头来，淡淡道：“对了，张先生，最近行事小心点，会咬人的狗不叫，当心狗主人。”

    张凡微微一愣，旋即意识到了秦暮雪的意思，顿时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秦暮雪这才施施然离去。

    脑海里回味着秦暮雪的话，张凡的脸色深深的沉了下去。

    他早就知道秦暮雪口中的“狗主人”是谁。

    先前，他拜托俞飞去查金千万的底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俞飞吓得魂儿都没了，严格意义来说，金千万其实和俞飞是同阵营的人。

    他们有个共同的老板，周公子。

    要说今天金千万突然造访美食店，要是没有周公子的意思，打死张凡都不会。

    当然，这也激起了张凡的怒火。

    不为别的，就为金千万的话——我可以抓走你的女儿，然后狠狠摔在地上。

    张凡是个极容易认真的人，不换金千万这句话是不是真的，都大大激起了张凡从未有过的强烈杀意。

    “周公子是么……希望你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张凡喃喃自语，眼里迸射出实质性的杀意。

    望着张凡阴沉无比的脸色，苏柔连忙来到张凡年前，红着眼睛连忙道歉：“张凡，真的对不起。”

    张凡杀意瞬间收敛，疑惑的看着苏柔，问道：“柔姐，何必道歉？”

    苏柔满脸的愧疚，说道：“我没想到金千万会来闹事，他是我前夫，虽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但是他怎么说也是冲我来的，我觉得我有必要付一定的责任，所以……”

    “柔姐。”

    苏柔还没说完，张凡就打断了她的话，只见他义正言辞的看着苏柔，道：“这件事不关你的事，是我和金千万之间的恩怨。”

    “你和金千万之间的恩怨？”苏柔一愣，问道：“你除了打的他毁了容，还有什么恩怨？”

    张凡摇摇头，说道：“不是和他，是和他背后的老板。”

    言罢，又顿了顿道：“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柔姐，从今天开始就招一些保镖过来吧，我们美食店不能没有守卫力量。”

    苏柔点了点头道：“明白，我这就去招。”

    话落，就去网站上刊登招聘信息了。

    张凡看了苏柔一眼，没说话。

    这年头招工大部分都是在网络平台上，招保镖这种事情，张凡并不觉得网络上有招到多好的保镖。

    美食店今天的营业是最差的一天，但是张凡看重的不是这个，而是金千万和周公子。

    他们就像一块鱼刺，深深的卡在张凡的喉咙里。

    张凡带着球球回农庄了。

    以张凡的判断，金千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但是毫无疑问，金千万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极大降低了美食店以后的人气，不说大幅度下滑，生意受到影响也是应该的。

    安保力量必不可少的，不过这个需要过程，交给苏柔和汪枚就好。

    现在张凡的全部精力，放在忘忧果实的栽培上。

    从市里回来后，张凡第一件事就是去田里，查看泥土的情况。

    种田需要防范的东西很多，田里有很多黄鼠狼，需要赶走，关于这点，张凡并不担心，农庄里有稻草人，可以吓黄鼠狼。

    主要是防范偷菜的贼，这点就有点棘手了，于是，大白就可怜的搬到了农田旁边。

    张凡拿锤子和木板给大白造了一个小狗窝，大白晚上可以住这，同时也为了预防偷菜贼。

    对此，大白嗷嗷的叫着，以此抗议。

    张凡直接让球球给大白喂狗粮。

    然而，小家伙抱着狗粮跑了过来，仰起头看着张凡，说道：“粑粑，粑粑，狗粮没有了。”

    “啥？狗粮没有了？”闻言，张凡立刻愣了一下，然后接过狗粮罐头一看，果然见底了。

    于是，张凡立刻询问系统：“你那还有多余的狗粮吗？”

    “自然是有的，但是不免费。”系统回答。

    张凡翻了个白眼，不就是要奶爸值吗？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张凡莫名有底气，或许是因为兜里装着500奶爸值，也算是有些小钱了，颇有些目中无人的感觉。

    “狗粮多少钱，我买了。”张凡趾高气昂的说道。

    有钱了，说话就是硬气。

    对张凡屌屌的语气熟视无睹，系统直接爆出了价格：“30奶爸值一罐，五罐120点奶爸值，个人建议选择后一种。”

    “还学会营销了。”张凡对这个价格吓了一跳：“一罐破狗粮这么贵？”

    系统振振有词：“一看宿主就是没养过宠物狗的人，血统高贵的宠物犬每一只都要上万上十万，狗粮也是千元价位起的，甚至一些爱狗人士，每年都会花重金举办犬类选美大赛，那可是动辄几十万上百万的资金流动。”

    “白狐血统不知道比宠物犬高贵多少，狗粮的价格自然也不低，本系统已经很廉价啦。”

    “……”

    张凡听的膛目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是自己太low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每年花几百万只为给宠物狗选美，这也太奢侈了。

    不得不说，只要是选美的活动，价格都不低。

    “那好吧，我买五罐，给我打折。”张凡叹了口气，说道。

    很快，脑海里就传来了系统自动扣除奶爸值得声音。

    “叮……购买成功，剩余奶爸值：380。”

    “五罐狗粮已发放至系统仓库，是否提取？”

    “提取。”张凡说道。

    之后，张凡的手里，就出现了五大罐狗粮。

    张凡把四罐狗粮放进系统仓库，只取出一罐，递给了球球。

    球球开心的接过狗粮罐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谢谢粑粑。”

    说完，又摸摸旁边的大白柔顺的毛，取出一块狗粮给大白：“大白乖，吃东西啦。”

    “汪！”

    大白兴奋的叫了起来，一把叼过狗粮啃了起来，在狗粮的诱惑下，完全服从了张凡住外面的安排。

    张凡正要关闭系统商店时，突然余光一瞥，商店另一处的角落，一罐绿油油的试管液剂引起了张凡的注意。

    那液体碧绿碧绿的，装在一个大大的试管里，可能是绿色看多了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张凡第一眼就看到了它。

    于是，张凡就问了一句：“系统，那是什么？”

    片刻后，传来了系统的声音：“那是进化泉水。”

    张凡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一团介绍性的文字。

    【进化泉水，顾名思义，可以让物品进化的泉水。只要是实物，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可以加快生长时间，请勿善加服用】

    “进化泉水？”

    看着脑海里的介绍的文字，张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古怪。

    同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张凡下意识朝外边的农田看去。

    那里刚浇过水，土质很稀松，养育了不少忘忧种子。

    系统说过，忘忧种子成长起来后，果实是空心的，子女可以在忘忧树这里许愿，许下什么愿就会结出什么果子……

    当然，愿望果实不是种子自己长出来的，而是需要张凡自己偷偷摸摸给女儿买的，说白了就是圣诞老人。

    种子从生根到发芽再到开花结果，大概需要一年时间，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张凡没那么多的耐心。

    所以对他来说，忘忧果实越快开花结果就越好。

    进化泉水，全完满足了张凡的心愿。

    当即，他就心头一热，问道：“系统，进化泉水多少奶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