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雪已经吃完了，但是并没有马上走，而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张凡，同时逗弄着宁火火怀里的小家伙。

    说实话，秦暮雪不喜欢小孩子，因为她觉得小女孩太麻烦了，而她不喜欢麻烦。

    但是现在她觉得要改一下口，她不是不喜欢小孩子，而是不喜欢一般的小孩子。

    像张凡家的女儿她就很喜欢，不吵、不闹、又可爱、还懂事。

    她的脑子里还印着张凡很久之前说的话，久到或许连张凡自己都忘了。

    “等你自己有了女儿，就会明白理解我的。”

    自己有了女儿？

    秦暮雪表情古怪，这句话她自己都想象不出是什么样的画面。

    她想看看张凡会怎么赶走这个丑陋的男人。

    秦暮雪虽然是张凡的朋友，也不介意代替张凡教训这个狼头人，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张凡的场子，凡事还是让张凡解决比较好。

    苏柔、汪枚、刘海等人听了张凡的话，则是面色凛然，敢这么说话，也只有张凡了吧？

    张凡一脸讥讽的看着金千万，继续说道：“我一直抱着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态度处理事情，所以那次没有下狠手，可是你却不知好歹，又来我的店里闹事了——怎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

    “看的出来，你很痛苦。”张凡拍拍金千万的肩膀，帮他抚平金千万褶皱的西装，说道：“所以我深感愧疚，是我，让你这么痛苦。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一定会狠心一点，找个没人的地方把你撞死，这样你就不会痛苦了。死了多好啊，死了，就不用承受别人异样的眼神了，死人，才是最可爱的，不是吗？”

    “……”

    金千万没有说话，而是死死的盯着张凡，脸部肌肉用力抽搐着，恨不得一口把张凡吃了似的。

    顿了顿，张凡继续说道：“你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蠢了点。”

    “……”

    金千万脸上的肌肉抽搐的更厉害了，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你这个人心眼不坏，就是蠢了点——任谁用这句话对你说你都不会开心不来吧？

    “我想，你一定很不服气，有谁愿意别人说自己蠢呢？”张凡耸耸肩，笑着说道：“你也别不服气，如果你不蠢的话，又怎么愿意做别人的炮灰呢？说好听点是探路先锋，说难听点就是炮灰。”

    “聪明的人应该躲在家里修养，而不是刚出院就迫不及待的跳到我面前蹦哒，这样只会让你更倒霉。”

    “我没有当别人的炮灰——”金千万声音沙哑的为自己辩解道。

    “有没有当别人的炮灰，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才知道。”张凡笑笑，并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我很好奇一个问题，你今天大动干戈来到我的店里哗众取宠，是为了什么呢？”

    “是向我报仇，还是向我示威，亦或者——当别人的炮灰？”

    张凡摆摆手，随意说道：“别紧张，我不打你，只是和你随便聊聊——你告诉我，你这样不累吗？”

    金千万阴沉着脸，重新带回了面具，说实话，他一点也不喜欢张凡这张笑呵呵的脸。

    因为，上次被他拎着脑袋往车头盖上撞的时候，他也是这个表情。

    “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突然，金千万狰狞的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的时候脸上肌肉不断抖动着，看起来狰狞无比：“我和苏柔才刚离婚，她就和你搞到了一起，而且你还把我的脸打毁容了，你说我该不该恨你？哦对了——我还打了你的女儿，看的出来你很在乎你女儿，为什么你只是拿着我的头往车头上撞呢？”

    “拿着我的头往车头上撞算什么，不痛不痒的，你应该扭断我的脖子，或者拿绳子把我勒死，什么样的死相最让人作呕——上吊死的人！”金千万状若癫狂的大笑起来：“如果你勒死了我，我的两只眼球就会死死地瞪出来，像得了甲亢一样，我的舌头会吐出来，像吊死鬼一样看着我。你还可以拿着我的头再往车头上撞一次，这一次撞破我的脑袋，那样脑浆会四溅——人的大脑是最神奇的，也是最恶心的。一拳打过去，脑浆四溅，红的绿的掉一地，脑浆溅到你的脸上，你可以舔一口看看，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张凡的脸色深深地沉了下去。

    人是会变的，脸部毁容让金千万蜕变了，他不再之前那么草包，更懂得抓住别人的内心情绪。

    “张凡，你应该很清楚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要是不弄死我，我会让你寝食难安，我是打不过你，但是我可以让你难受，可以让你愤怒，看着你愤怒的脸，我就感到很快乐。”金千万哈哈大笑：“我虽然动不了你，但是我可以动你身边的人，你已经有女儿了，我会抓走你的女儿，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把她砸死，还有你的朋友们上，你不可能一个个都顾得过来。”

    “金千万，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张凡猛的上前一步，一把扯住金千万的衣领，眼里杀机毕露，凶狠的盯着金千万。

    一旁的黑衣男人见状，手掌朝着张凡的脑袋抓去。

    身为保镖，保护他的主人是第一准则。

    哪怕他已经断了一只手臂。

    张凡一手扯着金千万的领子，另一手猛的探出，抓住黑衣男人另一只手臂，用力一拧。

    咔嚓！

    黑衣男人的手臂，就像上了绞肉机一般，硬生生被张凡整个扭断。

    金千万扬言要抓走球球然后摔在地上的话彻底激起了张凡的杀意，他处于暴怒边缘，服用八传仙豆后他力量大增，就连秦暮雪，也要小心对待，更别说这个黑衣男人了。

    再加上张凡盛怒之下全力出手，黑衣男人的手臂，直接被张凡拧断。

    黑衣男人疼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额头上渗透出冷汗，仿佛痉挛一般，不断抽搐。

    然而，整个过程张凡看也不看黑衣男人一眼，眼神始终放在金千万身上，不曾离开过一下。

    金千万也不管黑衣男人的死活，依然笑呵呵的对张凡说道：“你看，人都是有弱点的，你还是生气了。”

    “你被我一个残疾人说生气了，那么你会怎么样？杀了我？”金千万笑着说道：“那你还等什么，我打不过你，保镖又被你废了，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的。”

    说着，金千万十分配合的张开双臂，大笑着说道：“动手吧，唯死而已。”

    张凡脸色阴沉的都要拧出水来了。

    他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