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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山间总是带着丝丝凉意,尤其是在这有些寒冷的清晨中。皇普贤德驾驶着马车行走在蜿蜒崎岖的山道上,越是往北走,这天气也越发寒冷。轻舞端坐在马车里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在毛毯里,从京城出发之后,他们日夜兼程,也走了几日路程了。但要去北山还有些许路程,轻舞深深叹了一口气,如果他们能平安到达就好了。

只不过此时的轻舞和皇普贤德并未察觉到,自从他们离开京城之后,这一路上总有一条尾巴紧跟着他们。也许轻舞和皇普贤德两人都太过疲累,以至于同样是武功高手的他们居然难以察觉到身后的尾巴。

就这样马车在山道上行走了一整天,直至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皇普贤德将马车驱赶道隐秘的树林中,他掀开车帘钻进车厢里,轻舞连忙给他披上一件毛绒披风。

“轻舞,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看样子今晚又要委屈你在车厢里住宿一晚了。”皇普贤德裹着披风,搂着轻舞轻笑着。

轻舞白了他一眼,道:“又不是第一次这样露宿了,早习惯了。”

皇普贤德摇摇头道:“今天和往日不一样,现在已经入冬了,而且越往北这天气也越发寒冷,我怕你冻坏了。”

轻舞甜甜笑着,她撒娇地窝在皇普贤德怀里,说道:“我这不是有你吗?不会冻坏的。”

“你啊!”皇普贤德轻笑着,他抚摸着轻舞的秀发,望着轻舞那闪烁着光芒的明眸,心念一动,皇普贤德俯下身,温润地唇瓣覆上了她的。

夜,越来越深沉。暗夜的天空乌黑如墨,竟无半点星辰和月光,四周的林木隐藏在黑暗中,在沁凉的夜风中轻轻摇摆着树枝,就仿如无数个鬼影在暗夜中张牙舞爪,很是诡异。

“嗖”地一声,几条漆黑的矫健身影在树枝间来回穿梭,随后他们分散地落在马车四周的大树上,很显然这辆马车已经被团团包围着。

沁凉的风轻轻拂面而过,一个黑衣人挥了挥手,示意缩小包围圈,黑衣人悄无声息地靠近马车,随后不约而同地向马车里发射出利刃暗器。

四周死一片的寂静,马车被无数个暗器插得是面目全非。一黑衣人大着胆子上前掀开车帘准备一探究竟,突然剑光一闪,黑衣人应声倒地,只听“啪啦”一声,似乎有什么碎裂的声音,那黑衣人被刺倒之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其余黑衣人似乎都被吓了一跳,他们纷纷向后跳开一步,警惕地注视着那马车,小心戒备着有可能会从那车厢里射出的暗器。

但黑衣人等了许久,马车又没有动静了。有几个黑衣人准备大着胆子上前去,突然“砰”地一声,马车四散裂开,两道身影从马车里一跃而起。众黑衣人见状,纷纷掏出匕首向两人一起攻过去。

皇普贤德手执长剑,轻舞手执双剑,等黑衣人攻过来,两人急忙执剑迎上去。轻舞身为暗影阁的杀手,本身以暗器擅长,但近距离的攻击暗器根本无效,所以她学皇普贤德手执双剑反击,虽然不如暗器使得得心应手,但也不会太差。

缠斗了一会儿,轻舞心中暗暗吃惊,这些人的身手不比寻常的杀手,他们速度极快,身体轻盈,武功很明显高于其他普通的杀手。渐渐地,两人不敌,他们一边抵挡一边节节败退。轻舞一边使出双剑抵挡,趁着空挡的时候询问皇普贤德:“贤德哥哥,这些人那么厉害,你说他们是属于哪一边的?”

皇普贤德摇摇头,说道:“刚才我剑刺出去的时候,似乎刺到了他们脸上的什么东西。”

轻舞微微一愣,忍不住喊出声:“狐狸面具!”

身着黑衣,全员带着狐狸面具的仅有将军府的暗卫们,难道圣上真的要对他们痛下杀手,可是圣上怎么知道他们的目的地?

混战之中,轻舞的手臂突然被划了一下,她吃痛地皱起了一下眉头。轻舞恨恨地一脚踢开杀过来的黑衣人,朝着他们喊道:“小狐,你在不在?在的话就出来!”

轻舞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猛地向他们扑过来,轻舞手执双剑将对方刺过来的匕首给挡了回去。

“轻舞!”皇普贤德焦急地喊叫出声,他想要冲过来帮忙,奈何自己现在都分身乏术,只能眼睁睁看着轻舞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你是小狐?”缠斗中,轻舞咬牙切齿地问道。

“是。”和轻舞缠斗在一起的黑衣人冷冷开口道。

“为什么,圣上真的要置我们于死地?”轻舞怒吼道。

“准确来说不是,要死的只有皇普贤德,而我接到的命令是把你带回去。”小狐冷冷地说道。

轻舞一怔,手上的动作自然迟钝了一下,小狐猛冲到轻舞面前,手执匕首就狠狠朝轻舞面门刺去。

“轻舞!”皇普贤德一声大吼,他猛地踢开身边的黑衣暗卫,一个箭步冲到轻舞面前将她紧紧抱住。

“噗”地一声,匕首刺进皇普贤德后背,顿时鲜血喷涌而出。

“贤德哥哥!”轻舞抱着皇普贤德,摸到他背后濡湿一片。轻舞颤抖地伸出自己的双手,此时一弯清冷的残月在夜空中露出了它的脸颊,透过清冷的月光,轻舞清楚地看到自己手掌心中染上一层触目惊心地暗红色。

“贤德哥哥,你流了好多血!”轻舞惊慌失措,她抱着皇普贤德,茫然失措地望着他那因失血而苍白的容颜。

皇普贤德对轻舞露出他一贯温柔的笑容,轻轻说道:“别……担心,我不会那么……轻易死的,我还没……娶你……”

轻舞痛苦地摇摇头,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小狐,道:“如果我跟你回去,你是不是就会放过他。”

小狐还来不及回答,皇普贤德却突然伸手捂住了轻舞的嘴巴,眼中有着一丝责备神色。

“你……该不会……是想当皇后吧。”皇普贤德轻轻笑着,一丝鲜血从他的嘴唇里缓缓流出。

皇普贤德忍着伤痛站起身,他看着包围过来的暗卫,突然唇角勾起一抹笑容,他猛然抱起轻舞,纵身一跃,身形就消失在众暗卫面前。

“追!”

黑衣暗卫们纷纷向皇普贤德逃走的方向追过去。

其实以皇普贤德受得重伤来说,他根本没有体力跑太远。为了让轻舞安全脱身,皇普贤德决定回去引走杀手。轻舞伤心欲绝地拉着皇普贤德手臂,摇着头不让他去。

皇普贤德惨然地笑着,他轻轻抚摸着轻舞被泪水濡湿的脸颊,道:“轻舞,真是可惜了,你这一辈子是没有皇后命了,因为你轻舞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妻,只能爱我一人。”

说罢,皇普贤德在轻舞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就撇开轻舞,孤身一人往回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