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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那威胁着自己生命的长剑被收回,老鸨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没了生命威胁,老鸨这才仔细打量着皇普贤德,只见皇普贤德身着这黑色夜行衣,头发散乱,脸色苍白,最让人惊恐的还是刚才抵着自己脖子上的长剑上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侯爷,您这是……”老鸨小心翼翼地问道。

皇普贤德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聪明的就别问。还有,你在京城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早已不是平南侯了,现在我的大哥皇普贤义才是平南侯,以后叫我公子便行。”

老鸨当然知道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平南侯府的爵位就已经易主了,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老鸨叹了一口气,她恭敬地说道:“是,公子。”

皇普贤德点点头,他皱眉看着老鸨,说道:“妈妈,既然你知道平南侯府的事情,当然也知道我现在是被通缉的要犯,妈妈是打算收留我们还是抓我们去报官?”

皇普贤德将问题选择权抛给老鸨,但是他并不打算给老鸨选择的机会。皇普贤德的视线落在自己手中的长剑上,老鸨的目光也落在那闪着寒光的长剑上、她心中暗暗叫苦,明里皇普贤德是把选择权交给了她,但是她也知道,只要她的答案不能让皇普贤德满意,那么自己将变成他剑下之魂。

老鸨回想起过去见到的皇普贤德,一向都以温润如玉的公子视人的他,今晚的皇普贤德却让如野兽般,清澈的眼眸中竟闪烁着嗜血的光芒,让人心生惧意。老鸨勉强地咽了咽口水,她艰难地说道:“怎么说当年我和公子也有几面之缘,公子有难我又怎能袖手旁观,公子这些日子尽管在这里住下便是。”

听见老鸨这样的回答,皇普贤德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皇普贤德回头看了一下睡在床上轻舞,他对老鸨说道:“妈妈,你过来看看她吧。”

老鸨闻言,遂走到床边向床上的人儿看去,这一看让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这不就是舞儿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皇普贤德冰冷的目光注视着老鸨,老鸨自觉失言,她连忙赔笑道:“公子不愿说我自然也不会问,这间房间原本就是舞儿的房间,舞儿不在后,我原本想安排姑娘住进来的,但不知怎的就是一直没安排。所以这房间就一直空着,所以公子和舞儿尽管安心住下,有什么吩咐可让我去替你们办。”

皇普贤德点点头,他冰冷的目光一直注视着老鸨。说实话他并不太相信这个常年在江湖上打滚,老奸巨猾的妈妈桑。想起轻舞昏迷前跟他说的话,皇普贤德掏出一锭银子给老鸨,果然老鸨两眼发光,她喜滋滋地将银子手下,充满风尘的脸上笑开了花。

将老鸨打发走了之后,皇普贤德这才安下心来,他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轻舞苍白的脸颊有着些微出神。不一会儿,一束黎明的曙光褪去了夜的深沉,热闹的花街在曙光来临之际重又变得冷清和寂静。老鸨给皇普贤德送来一些必备的伤药,还特地弄来一大桶热腾腾的洗澡水,还一边唠叨着说女人就要洗得香喷喷的,一身臭烘烘的让她这个怡香阁都掉了价。

老鸨搬来洗澡桶之后就离开房间,皇普贤德瞪着那冒着热气的洗澡水,心里既疑惑又尴尬。话说一个深受重伤昏迷不醒的人要如何洗澡,再说这老鸨说得头头是道,怎么不留下来帮忙,难道是默认让他帮助轻舞洗吗?

皇普贤德叹了口气,他扶起轻舞,轻舞身上不正常的热度让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从昨晚开始轻舞就开始发烧,按照老鸨的说法,这是伤势过重引起的发热,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有助于退热。

皇普贤德一手抱着轻舞,一手轻轻解开轻舞的腰带,慢慢褪去她那血污的外衣,仅露出一件小小的肚兜包括着她胸前的柔软,下身则穿着一件白色亵裤。最后连这最后一道防线也被褪去,皇普贤德闭上眼睛,紧锁住心神,他也褪去自己的衣裳,然后抱着轻舞小心的进入木桶中,并将轻舞受伤的手臂搁置在木桶边上,以免伤口碰水。

软玉温香在怀,只要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何能做到坐怀不乱。皇普贤德全程都紧锁眉心闭着眼睛,他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轻舞的伤势上,避免自己胡思乱想。

浸泡了好一会儿,皇普贤德将轻舞抱出木桶,用准备好的毛巾为她擦干,给她穿上亵衣亵裤,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回床上休息。昨晚这一切的时候,皇普贤德的身上几乎又被汗水浸湿,刚才的澡是白洗了。

皇普贤德摇头苦笑着,他俯下身在轻舞娇嫩的红唇上落下一吻,轻轻地说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快点好起来吧!”

也许泡澡真有奇效,当晚轻舞的烧就退下了,三天之后,轻舞恢复了意识。她眨眨眼睛,望着这熟悉的房间,明白自己现在正处于怡香阁的闺房中。

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什么事?轻舞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时之间竟然回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好奇地扭头看去,只见皇普贤德靠着床头坐着,眼睛闭着似乎在休息,但是他的一只手按在手中的长剑上,似乎连睡觉也丝毫不肯放松。

轻舞鼻子一酸,她伸手碰了碰皇普贤德握着剑柄的手。皇普贤德睁开眼睛,温柔地望向轻舞清澈明亮的眸子,唇角露出轻舞最熟悉最动心的笑容,问道:“醒了?”

轻舞点点头,皇普贤德伸手探了探轻舞的额头,喃喃地说道:“还好,烧也退了。你的伤本来不重,但是失血过多,所以现在还是好好休息吧。”

皇普贤德说着,却发现轻舞正目光定定地望着自己。皇普贤德好笑地捏了捏轻舞的脸颊,问道:“你老看着我作甚?脑子被烧糊了?”

轻舞没有正面回答皇普贤德的问话,而是慢慢伸手抚摸上皇普贤德有些瘦削苍白的脸颊,轻轻地说道:“贤德哥哥,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