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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马平川的官道上,皇普贤德驾驶着一辆简朴的马车向京城方向疾驰而去。轻舞端坐在马车里,她掀开车帘向外看去,一旁的景物正快速地不断向后退去着。为了医治她的脸,他们已经离开京城一个月有余,离开的这一个月也不知道京城里有无事情发生。不知道为什么,轻舞最近总觉得有些心悸,隐隐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轻舞向赶着马车的皇普贤德投去担心的目光,正巧皇普贤德回头看着她,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看到那个笑容,轻舞原本吊着的心突然落下去,她也回以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放下车帘,安心地待在马车里。

几日之后,轻舞和皇普贤德驾驶着马车到达距离京城还有几里地之外的一座茶棚里。皇普贤德赶着马车到一边的大树下停住,轻舞掀开车帘,在皇普贤德的搀扶下跳下了马车。隐匿在树影下,轻舞和皇普贤德远远眺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只见那城门口站着一排官兵,正在挨个坚持着所有进城的人们。

皇普贤德眉头微微皱着,陷入了沉思。

“贤德哥哥,他们好像在盘查什么人。”轻舞观察了一会儿,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皇普贤德皱眉思索了一下,对轻舞说道:“轻舞,你在这等着。”

皇普贤德走进附近的茶棚里,三三两两的旅人正坐在茶棚里喝茶休息,一卖茶老翁在柜台边忙碌着。

“老人家,请问一下那边究竟怎么了?”皇普贤德露出温和无害的笑容,指了指城门口问道。

卖茶的老翁抬头看了皇普贤德一眼,然后低着头继续忙碌自己的事情不理他。皇普贤德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翁面前。老翁抬了抬眼皮,原本在倒茶的手不动声色地摸走了放在柜台上的银子。

“你去看看城门口张贴的画像就知道了。”老翁闷声闷气地说道。

画像?皇普贤德有些奇怪,却还是道了谢,然后走回到轻舞的身边。

“怎么样?”轻舞焦急地问道。

“茶馆里的人告诉我到城门口看看那张贴的画像就知道了。”皇普贤德如实说道。

画像?轻舞愣住了,这画像难道有什么玄机吗?

“贤德哥哥,我去看看吧。”轻舞提议道。

“你?”皇普贤德诧异地看向轻舞,轻舞眨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回望着皇普贤德。皇普贤德失笑地摇摇头道:“好吧,你小心点。”

轻舞点点头,她从马车里拿出一顶纬纱斗笠戴在头上,借此遮住了自己的脸。轻舞踩着小碎步慢慢靠近城门,城门的官兵忙着盘问进城的人们,似乎谁都没有注意到轻舞。轻舞低着头来到城墙之下,一抬头,果然见那城墙上贴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两人不就是她和皇普贤德吗?旁边还有几行小字,大意是这两人是通缉要犯,谁发现了立即汇报重重有赏,要是敢窝藏讨逃犯就要被杀头。

轻舞感到无语,他们不过离开京城才一个月有余,怎么就变成逃犯了?轻舞东张西望看了一下,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她,她快速地将画像撕下来,然后揣进自己的怀里,脚步轻快地离开城门,回到皇普贤德的身边。

“贤德哥哥,你看。”轻舞将画像拿出来给皇普贤德看看。

皇普贤德看着画像,眉头微微皱起,然后点点头道:“嗯,画得还不错。”

轻舞向皇普贤德投去一记白眼,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贤德哥哥,我们可是变成了逃犯哦,说不定一进城就会被抓。”轻舞提醒道。

“我知道啊。”皇普贤德淡淡笑着说道:“其实离开京城的时候我也早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毕竟我那两个哥哥可不是甘于平庸之辈,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早和新皇勾搭上了,动作才这么快。”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离京?”轻舞怎么也想不明白。

皇普贤德宠溺地看着轻舞,说道:“只要你没事就好,抛去这平南侯爵位又何妨。”

轻舞一愣,心中一暖,嘴上却忍不住骂道:“真是傻瓜!”

一个为美人而放弃爵位的侯爷,不是傻瓜是什么!

“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先潜进去看看状况咯。”轻舞无奈地叹口气道。

皇普贤德点点头,笑道:“好,我听你的。”

为了能够混进京城中,轻舞随手找了一些化妆材料,开始在皇普贤德和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起来。好不容易花了几个时辰易容完毕,轻舞看着自皇普贤德那张平凡的脸,不满意地摇摇头。但由于材料有限,时间不够,也就只能将就着用了。

此时已近黄昏,天边被晕染上一层红霞。一商队正想着城门走去。轻舞和皇普贤德悄然地跟在商队的末尾,很顺利地通过盘查,进入了京城。一旦入京,轻舞和皇普贤德离开离开商队,行走在有些冷清的大街上。

由于天色渐暗,街上的行人也在逐渐稀少。轻舞和皇普贤德走在街道上,只见墙壁上、柱子上,真是随处可见他们的通缉画像。看来这次玩大发了,他们只要一露出真面目,恐怕就要被抓走。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明明已回京,却有家归不得,毕竟那平南侯府恐怕是此刻最危险的去处。

“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吧。”轻舞轻声说道。

皇普贤德点点头,于是他们走近了一家客栈,掌柜的正在柜台边一边打算盘一边记账。

“掌柜,给我两间房。”皇普贤德走到柜台边说道。

掌柜头也没抬,冷淡地说道:“两间没有,一间就有。”

“那就要一间。”皇普贤德皱眉说道。

掌柜随手甩给皇普贤德一个门牌,说道:“上二楼,左拐第二间便是。”

皇普贤德拿了门牌,和轻舞一起上了二楼,推开掌柜说的第二间房。只见房内摆设一应俱全,也果然如皇普贤德心中所想的一样,只有一张床。

皇普贤德回头看着轻舞,露出恶作剧的笑容,说道:“看样子,你又得委屈的和我同床共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