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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轻舞在清晨的一束光线照到眼睑处的时候,就幽幽醒转过来。她从床上坐起身,张开双臂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感觉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

轻舞眨眨眼睛,他扭头看去,只见窗户大开,皇普贤德背靠着窗框看着她笑着。

“贤德哥哥,你起得好早。”轻舞站起身走到皇普贤德的面前,惊讶地看着皇普贤德眼睛周围一抹淡淡的黑影。

“你……难道一晚没睡?”轻舞问道。

皇普贤德笑笑,转移话题:“轻舞,要不要去镇子上逛一逛?”

“好啊。”轻舞欣然同意。

杏林镇不过是一个小镇子,比不过京城的繁华,走在古朴的街道上,放眼望去竟是朴素简单的房屋,偶尔能望见几座大宅院,那估计是这杏林镇上较为富有的人家了吧。与京城里的无所事事的达官贵人们不一样,这里的老百姓都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规律,因此大清早上的,街道上就热闹起来。

各种摊贩早早摆摊,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轻舞拉着皇普贤德四处走走看看,偶尔看到一些有趣的小玩意,还会停下来研究一番。

“贤德哥哥,你瞧这发簪是不是和你送给我的很像?”轻舞拿着一支梅花发簪给皇普贤德看。

皇普贤德看了之后,淡淡笑着说道:“外表虽一样,但质量完全不一样。我送给你的发簪乃是上品,无论做工、材料都不是这种粗糙的簪子可以比拟的。”

“是这样的吗?不过很可惜马老板被我们搅和的丢了生意,不然他应该可以做得更大。”轻舞把簪子放回去,说道。

皇普贤德看着轻舞,笑着说道:“不要紧,以马老板的才干,他很快就能在北山脚下的村庄找到生存之道。”

“但愿如此。”轻舞点点头道。

远离了京城的繁华和阴谋,他们两人难得的在市集上悠闲的走走逛逛。走了一会儿,轻舞觉得有点不对劲,只见路上的行人从他们身边过的时候,都会把目光投向他们。轻舞浑身打了一个激灵,她察觉到一丝丝杀意。

轻舞警觉地回头看去,除了看到镇上忙碌的居民们,再没有看到其他人。轻舞疑惑地回过头,却吓了一大跳。他们面前的道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群群姑娘们给围堵住了,只见姑娘们一个个面若桃花,用充满爱慕的眼神向他们看过来。

哦,不是他们,是他。她怎么就忘记了了呢,这些生活在偏远镇子上的女人那里见过像皇普贤德这样俊逸潇洒,充满贵气的男子呢。

“贤德哥哥,你好受欢迎。”看着面前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姑娘们,轻舞无语望天。她扭头看向身边的皇普贤德,她就想问问他该怎么办。

皇普贤德也看着她,突然两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转身,跑起来。顿时身后的姑娘们就像是发现猎物跑了,;立刻跟着跑起来。

不大的镇子顿时出现这样一个搞笑的情景,一男一女在前面跑,一大群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在后面奋力追赶。

轻舞他们好不容易躲在拐角的巷子里,看着一群姑娘们从巷口的前面跑过去。轻舞这才轻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不是说古代的女人都很含蓄的吗?怎么京城之外的女人那么恐怖。

突然轻舞打了一个寒颤,她又感觉到那个杀气了。这个杀气似曾相识,也是她所熟悉的。

“贤德哥哥,他在附近。”轻舞压低声音说道。

“谁?”皇普贤德不解,疑惑地问道。

“师父。”轻舞说道。

皇普贤德微微一怔,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那一身黑衣黑袍,如鬼魅般的身影。

“你师父怎么会在这里?”皇普贤德问道。

“不知道。”轻舞有些闷闷地说道:“我累了,我们先回客栈吧。”

“好。”

夜幕低沉,白天热闹的街道在夜晚上如死城一般寂静。昏暗的房间中,轻舞缓缓睁开眼睛,她在不碰到皇普贤德的情况下坐起身,扭头看着皇普贤德安静沉睡的脸,然后轻轻下床,穿好方便行动的劲装,然后打开窗户纵身一跃,纤细的身形消失在暗夜中。

就在轻舞刚跳窗离开的时候,皇普贤德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也从窗口跳下,将身形隐匿在暗夜中,跟上轻舞的步伐。

这杏林镇对于初来乍到的轻舞来说本不熟悉,但轻舞向前疾奔的步伐没有停顿,前方有一股强烈而熟悉的杀气在牵引着她。

很快,轻舞来到杏林镇外的杏花林。由于此时已是深秋,杏花林中并无杏花,一株株高大的杏花树上只剩下枯黄的树叶。秋风一吹,枯叶就纷纷扬扬随风落下。

在清冷的月辉下,一个高大的身影伫立在一株杏花树下,他正仰起头凝望着枯叶凋零殆尽的杏花树,沉默无言。轻舞站在那人的身后,她怔怔地凝望着那个高大的身影,也默然无言。

许久,那人终于转身看向轻舞,黑发黑袍随风清扬,银色的半边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银辉。

“许久不见,连师父也忘叫了?”易连心勾了勾唇角,说道。

“你已逐我出师门,我怎敢乱叫。”轻舞淡淡地说道。

“嗯,好像是有这回事。”易连心歪着头思索着,仿佛真的忘记了这件事。

轻舞无语地看着易连心的样子,心里真是有些怀疑易连心是不是故意的。

“我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轻舞开口道。

“我也没想到。”易连心深邃幽暗的瞳孔透过面具,紧紧凝视在轻舞轻纱蒙面的脸上,声音冰冷地说道:“我也真没想到,再次见到你居然会弄成这副样子,脸给毁了?”

“你已逐我出师门,所以我的事与你无关。”轻舞冷冷地说道。

易连心却仿佛没有听到轻舞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让你留在平南侯府,皇普贤德根本就保护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