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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六年前自己那蛋疼的厨艺,轻舞俏脸一红,她不好意思地瞪了皇普贤德一眼,有些怨怼他老是揭自己的老底。

轻舞将这些冰皮月饼装进食盒里,然后抬头看着皇普贤德,有些犹豫地说道:“贤德哥哥,我想出去。”

皇普贤德了然地点点头,道:“我明白,你是想去看五娘,对吧。”

轻舞点点头。

“我陪你一起去吧。”

皇普贤德和轻舞提着食盒走出侯府,登上一辆早已等候多时的马车,向马府驱使而去。同一时间,奉命探查的嬷嬷也回到大夫人府上。

“怎么样?”大夫人摒退了众人之后,急忙问道。

嬷嬷并不说话,而是将手中的字条默默交给了大夫人。大夫人展开字条看着,越看下去脸色变得越难看。

“这张字条你有给谁看过吗?”大夫人冷冷地发问道。

嬷嬷低着头,恭敬地说道:“回禀大夫人,老奴并未曾给任何人看过。”

大夫人点点头,说道:“好,你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了。”

“是。”嬷嬷领命告退下去。

大夫人手捏着纸条陷入了沉思,半响她突然嘴角微扬,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天助我也,这下贤义和贤理就可以回到我身边了。

话说此刻轻舞正在马府里作客,皇普贤德和马老板在前厅喝茶说话,而轻舞则待在五夫人的厢房中。此时五夫人的伤早已痊愈,只是在右脸颊上楼下一条狭长的疤痕。轻舞曾经提议敷药消除疤痕,但是五夫人拒绝了。在五夫人看来,也许有这条伤痕是一件好事,这样那么男人估计避她都唯恐不及,又怎么会纠缠她呢。

五夫人决心这么大,轻舞无奈,也只好作罢。此时五夫人坐在桌前,她一脸惊讶地看着轻舞从食盒了取出自己从前都没见过的精致糕点。

“轻舞,这是什么?”五夫人好奇地问道。

“冰皮月饼啊。”轻舞回答的理所当然。

五夫人歪着头看着这些想起四溢的小糕点,貌似还不是很明白。

“尝一尝。”轻舞笑着捏起一块月饼给五夫人,五夫人从轻舞手中接过来,轻轻咬了一口。

“好吃。”五夫人笑了起来,即使右脸颊上有伤痕,却也依然掩盖不住她那绝美的笑颜。

看到五夫人吃得那么香,轻舞也开心地笑起来。五夫人并没有喊轻舞为“钰儿”,即使她知道轻舞就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这也许是五夫人的体贴吧,也许她明白轻舞早已习惯了现在的身份,要让她再重新接受另一身份恐怕太难。

而且对于五夫人来说,只要妹妹还活着,那么叫什么名字又有什么重要呢。

轻舞和五夫人开心地聊着,直到皇普贤德前来催她,这才结束话题。因为晚上皇普贤德他们还要入宫赴宴,因此也不便在马府久留,因此就告别五夫人和马老板,启程回侯府。

入夜,夜空没有一点云彩,浓黑如墨的夜空中悬挂着一轮圆月,清冷的光辉洒向大地,将大地笼罩在一层银白色的光辉中。

皇宫宫门大开,许多豪华马车载着达官贵人从这里驶进去。皇普贤德他们的马车也在队列之中。由于今天天气极好,是赏月的好时节,因此皇宫的宴席就在在御花园摆开。

只见御花园内,长条桌子依次摆开,桌上摆放着各色精致的糕点和美酒,达官贵人们全部端坐在桌前的矮椅上,嗅闻着御花园中的百花香,喝着桂花陈酿,吃着精致糕点,赏着明月,欢声笑语不断,好不热闹。

轻舞虽然已被赐婚,但她毕竟身份低微,身为奴婢是不能和主子坐在一起的。所以轻舞乖巧地站在皇普贤德身侧,为他斟酒。偶有空闲,轻舞仰头望着那夜空中的明月,心神一阵恍惚。

俗话说的好,每逢佳节倍思亲。在前世她是生活在黑暗中的杀手,从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因此每年的中秋节都是自己一个人过的。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有一个亲人,甚至还会和这么多毫无关系的人聚在一起赏月。

皇普贤德和达官贵人们觥筹交错的期间,抽空看了轻舞一眼,发现她望着明月显得精神恍惚,皇普贤德有些担忧地捏了捏轻舞的手指。轻舞回过神看向皇普贤德,朝他露出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

在宴席期间,原本一向稳重的大夫人显得有些踌躇不安,她一会儿看向皇普贤德,一会儿用眼角的余光看向皇帝。突然一个皇帝身边的公公低着头弯着腰快步走到皇帝面前,伸手交给皇帝一张纸条。

皇帝摊开纸条一看,脸色瞬变。他猛抬手“砰”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众人皆惊,都停下交谈的声音顷刻间御花园中寂静的诡异。皇帝阴霾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随后他的目光落在皇普贤德那一桌。轻舞心头猛地一跳,一种不祥预感淡淡地从她心底漾开。

皇帝扬扬手中的字条,冷冷地说道:“众位爱卿,知道这张字条里写得是什么吗?”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皇帝冷哼一声,将字条扔给一边的公公,命令他念出来。公公自然不敢怠慢,他摊开纸条,张口就念。

“……经查,皇普贤德身为平南侯爷却行为极不检点,不仅夜半逛花街,甚至还秘密包养青楼女子,欺上瞒下……”

字条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多字,无非就是细数皇普贤德的种种罪状,举座皆惊。

“圣上,这是不是哪里弄错了?”一大臣战战兢兢地问道。

皇帝冷哼一声,道:“我也希望是哪里弄错了。”

皇帝锐利地目光看向一直不发一语的皇普贤德,说道:“平南侯,难道你就不为自己辩解一番吗?”

皇普贤德苁蓉地看着皇帝,丝毫未有慌乱。

“圣上是一代明君,相信不会听信小人之言,构陷微臣的。所以臣不会辩解,臣相信圣上的判断。”

“哼,你倒是信得过朕啊。”皇帝冷笑着,他把目光投向站在皇普贤德身旁的轻舞,冷冷地说道:“轻舞,你就没什么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