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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正回来了?回来就回来,你干嘛吓成这个样子。”三夫人不悦地说道。

小桃咽了口水,道:“夫人,三公子是回来了,是被抬回来的。”

“什么?发生什么事了?”三夫人忍不住尖声叫起来。

“夫人,刚刚奴婢看到三公子手上都是血,掌心还插着小刀,太可怕了。”小桃啜泣着说道。

“那还不快请个大夫来看,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三夫人气急败坏地喊道,她撇下轻舞带着小桃急匆匆向侯府门外走去。

咦,居然还真的被抬回来了?

轻舞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上直翻白眼,既然没人理她,相信她走也不会有人怪罪吧。既然皇普冬梅不在,她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轻舞抬脚就离开三夫人府上,她本想就直接回皇普贤德府上待着的,但双脚却鬼使神差地向侯府大门走去。

轻舞躲在庭院的一棵大树后,只见那府门口早被众仆役围得水泄不通,耳边只听得那三夫人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贤正啊,究竟是那个天杀的害你那么惨?弄成这副模样啊!”

不一会儿,一仆役领着大夫来到侯府,在大夫的指导下,仆役们才七手八脚地将皇普贤正抬回三夫人府邸,大夫人也急忙跟过去。顷刻间侯府大门就空无一人,因为全部人都涌到三夫人府上去了。

皇普贤正受重伤回来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大夫人和二夫人的耳朵里,为表关心,她们自然也来到三夫人府上探望。只是此刻三夫人府上是一团忙乱,没有一个仆役有空闲招呼这两位夫人。

大夫人和二夫人也不气恼,自是安坐在大厅里。好半响,三夫人随同大夫从里屋走了出来。大夫人和二夫人急忙迎了上去。

“三妹,贤正他怎么样了?”二夫人开口关心地问道。

“他……”三夫人尚未开口,眼泪就流了下来,她捂着嘴巴在一边嘤嘤哭泣,竟说不上话来。

大夫人不耐烦地看了三夫人一眼,她转而问大夫道:“大夫,请问里面的那位病人怎么样了?”

大夫恭敬地弯腰行礼道:“回禀大夫人,三公子是手掌心被利刃刺穿,手掌心的经脉已经尽断。”

“啊!这么严重,那还有救吗?”二夫人忧心地问道。

大夫对着二夫人说道:“回禀二夫人,刚才老夫已经为三公子止血并缝合了伤口。外伤可痊愈,但经脉尽断恐难接合,以后这只手恐不能使用了。”

“那岂不是成了一个废人。”大夫人皱着眉头说道:“大夫,那把伤害三公子的利刃何在?”

“在这里。”大夫立刻将刚才取出的利刃捧给大夫人观看。此时那把利刃早被清水洗去了血污,小巧的短刀不过两三寸,刀刃身上窄下宽,两边刃口薄且锋利,刀柄为古铜制成,是周边很常见的款式。但看这把小刀倒也看不出什么,大夫人默默将小刀交给一边的仆役。然后吩咐大夫尽最大的能力治好皇普贤正的伤,大夫连连称是,随后大夫人另派了一个仆役跟随大夫回去抓药。

“我儿真的好可怜啊,大姐你可要为我儿做主啊!”三夫人掩面哭泣地说道。

“行了,别哭了。既然贤正受了重伤就回来就让他在府中修养吧,不过贤正府里还有他的妻子在,也应该派人通知才是,以免他妻子会担心。”大夫人淡淡地说道。

三夫人啜泣地点点头,大夫人又继续嘱咐了几句话,就随同二夫人一起离开了三夫人府上。

不一会儿,仆役就提着几包药回来了,在他身后还跟着皇普贤德。原来皇普贤德刚从外面回来就遇到提药回府的仆役,听说皇普贤正受伤了,立刻赶来探望。

“三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皇普贤正皱眉问道。

“还能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居然受这么大罪。”说完,三夫人转身又掩面继续哭泣着。

皇普贤德上前望去,只见皇普贤正躺在床榻之上,脸上无半点血色,即使是在睡梦中,他的眉头也一抽一抽的,看样子好像很疼。他那只受伤的手露在棉被之外,手掌心被绷带层层包裹成一只硕大的粽子。

皇普贤德叹了一口气,这三哥总不觉好,不只是到处惹是生非,还放着家里的妻子不管,到处沾花惹草,现在也受报应了吧。

皇普贤德安慰了三夫人几句,转身准备离开。

“舞儿姑娘,别走啊……”

皇普贤德向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他面色一沉,回头望着正在睡梦中不断呓语的皇普贤正,脸色越来越暗。

皇普贤德府上,轻舞正待在自己的房中,她在桌上摊开一张白纸,取来文房四宝,然后拿起毛笔蘸了墨水,就在纸上涂鸦起来。随手画了几笔,轻舞停下来看着画有些发愣。此时她画上的是一条小蛇,它的身体呈螺旋状浮在半空中。

轻舞闭上眼睛,想要努力回想,奈何记忆就像被一层迷雾包裹,看不清。没错,现在轻舞画下的这条蛇形纹就出现在她记忆中某个男人身上。轻舞相信这个蛇形纹会带领她找到当年带给她家灭门惨案的罪魁祸首。

“轻舞,你在吗?”

皇普贤德的声音在门后想起,轻舞急忙将桌上的话给折叠起来随手塞进床榻里,再将桌上的墨宝给收好,这才去给皇普贤德开门。

轻舞一打开门,就看到皇普贤德面色不善地站在门口。轻舞一怔,在她的印象中,皇普贤德是很少生气的,尤其是在她面前生气。每次见到他,那温润如玉的笑容总是治愈着她幽暗冰冷的心。

“贤德哥哥,你在生气吗?”轻舞怯生生地说道。

皇普面色阴沉,口气不善地说道:“轻舞,我有话跟你说。”

“哦。”轻舞应了一声,闪身就让皇普贤德进来。

皇普贤德走进轻舞的房间就在桌边坐下,轻舞连忙为他沏上一杯茶。然后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了。

皇普贤德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沉默半响之后,他才沉声道:“轻舞,你去花街了?”

轻舞一愣,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