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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恭喜啊!”

“大夫人,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

大夫人坐在侯府大厅中,微笑地接受大家的祝贺。对于大夫人来说,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不只是所有儿女都承欢膝下,更重要的是她原本以为在无缘相见的两个儿子回到府中和她做寿,她怎能不开心呢?

皇普贤德一身锦衣华服,脸上始终挂着温润如玉的笑容周旋在众宾客中。

“贤德哥。”

突然一声柔柔的声音唤道,皇普贤德回头,只见香兰就站在他的身后,眨着有双幽怨的眼睛盯着他。说起来,皇普贤德也好久没见过香兰了,几年过去,香兰也早嫁做他人之妇,褪去了少女的羞涩,多了一些少妇的韵味。只是她还是如以往一样,偏爱粉色衣裳,这一身粉倒使得她看上去和几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

“香兰,好久不见。”皇普贤德笑着和香兰打招呼。

香兰苦笑了一下,她目光定定地盯着皇普贤德。曾经她以为今生非皇普贤德不嫁,但世事难料,她可以等着皇普贤德有一天会爱她,但是林尚书和尚书夫人却等不下,早在两年前就匆匆将她下嫁给另一王公贵子。

俗话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一个小女子纵使千般不愿也不敢违抗父母之命。只不过纵然她违心嫁给别人,这心中的位置却始终只为一人停留,即使这个人不会爱她。

“贤德哥,今儿是大夫人的寿辰之日,真是恭喜了。”香兰收起自己的愁绪,对皇普贤德笑着说道。

“谢谢。你请随便就坐吧。”皇普贤德笑着转身准备离开,香兰却一把抓住皇普贤德的手臂,皇普贤德疑惑地回头看着她。

“贤德哥,我可不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香兰几乎用哀求的声音说道。

皇普贤德微微蹙了一下眉心,点点头。于是带着香兰远离吵杂的大厅,而来到了庭院的湖心亭中,微风轻拂过湖面,漾起一圈圈涟漪。

两人就这样站在湖心亭中,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陷入各自的思绪中。这亭中有着太多轻舞的影子,当年小小的她,总喜欢在清晨跑到这里来采集晨露;他和龙子萧会在这亭中下棋,而轻舞则为他们泡好茶守在一边。不管他在哪里,轻舞就像他的尾巴,跟着他到哪里。

想起轻舞,皇普贤德冷峻的目光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望着湖面的眸子荡漾着一丝波光。香兰一直在近距离观察着他,这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男子,让她即使嫁人也还放不下的男子,此刻在他的眼里,心里所待着的人儿又会是谁呢?

“贤德哥,你还在等她吗?”香兰突然开口问道,这些人她也多少有耳闻当年的事件,尤其是自轻舞坠崖消失之后,皇普贤德的变化看在她的眼里,急在心里。香兰她虽然不喜欢轻舞,恨不得她消失才好,但是看着皇普贤德一天天的变化,更是让她心疼不已。

皇普贤德没有正面回答香兰的话,他只是远眺着在阳光闪烁着光芒的湖面,沉默不语。半响,皇普贤德才开口说道:“香兰,这么多年你幸福吗?”

香兰苦笑,幽幽地说道:“香兰早已不记得幸福是什么样子的了。香兰的夫君对我也还算好了,这日子平平淡淡倒也过得去。倒是贤德哥你,都过去六年了,如果那个人还活着肯定会来找你的,这些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贤德哥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

“六年了吗?”皇普贤德望着湖面的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他喃喃低语道:“也难怪,六年了她还记得我才怪呢。”

“贤德哥,你说什么?”香兰没听清皇普贤德的喃喃低语,不由得发问道。

“没什么。”皇普贤德淡淡地笑了笑。

两人在湖心亭中有一言没一言地闲聊着,他们走下湖心亭的台阶,顺着庭院的青石板路向大厅走去。路过庭院中的假山怪石,从假山侧传来谈话的声音。

“贤正,你不会是开玩笑吧。我可是听说那怡香阁的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哼,凡是都有特例。你说谁不喜欢白花花的银子啊。”

皇普贤正的声音传来,皇普贤德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这皇普贤正虽已成家却不学好,整日和他的狐朋狗友在一起,到处寻欢作乐,实在是让人头疼。

皇普贤德无奈地摇摇头,他准备带着香兰快点离开这里,因为他听出这些人谈话的内容可不是一般深闺千金可以听的。

“你可不知道,最近那怡香阁新进了一个上等货色,叫舞儿,那柔媚劲……嘿嘿,我敢肯定她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女,你们等着吧,本公子一定会得到这个女人。”

皇普贤德突然停下脚步,香兰不解地侧头看着他。只见皇普贤德脸色变换莫测,一会儿青一块,一会儿紫一块。

舞儿?轻舞?太巧了吧。这可能吗?轻舞怎么会在那个地方?这一整天,皇普贤德都心神不宁,就连龙子萧来和他说话他都忘了回应。

“喂,你最近到底怎么了?”

入夜,在一家酒楼里,皇普贤德和龙子萧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满了小菜和一壶酒。

“话说这古板的大夫人不是禁止侯爷和我这个无官无爵的三无人员在一起么,你还找我出来喝酒。喝也就喝了,却又不说话不理我,你最近到底怎么了?”龙子萧目不转睛地看着皇普贤德,老实说,他最近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好友了。

皇普贤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淡淡地说道:“请你喝酒还不好啊,哪来那么多废话。”

“啧,你就不怕再挨板子?”龙子萧嬉皮笑脸地问道。

皇普贤德没好气地白了龙子萧一眼,说:“你怎么知道?”

龙子萧神秘地朝皇普贤德眨眨眼睛,上多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侯府的大夫人自以为聪明,可以封住知情人士的口,却不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啧啧,你说要是让权金城的人都知道平南侯爷居然挨了板子,你说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