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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披风是……”皇普贤德弯腰想捡起来,却被轻舞快一步抢在手中。

“这是我的。”轻舞将那披风紧抓在手上。

皇普贤德疑惑的目光在轻舞的脸上和她手上的披风之间来回扫视,看那样子似乎完全就不相信轻舞的说法。

轻舞眨巴着闪亮的眸子,脑子在飞快地转动着。心里却不禁暗骂道:要走也不顺便把自己的衣物带走,现在要她怎么解释?是说捡来的?还是和乞丐抢来的?再看那披风,黑色天鹅绒,厚实柔软,在领口处还绣着一个花纹,乞丐会有那么好的东西吗?

皇普贤德有些诧异地盯着轻舞皱起来的小脸,那脸上表情变幻莫测,如果不是现在身处的环境有些诡异,不然他真的会笑场。

既然忽悠不了,装傻充愣卖萌还不行么?轻舞把心一横,嘴巴一翘,闪亮的大眼睛瞬间蒙上一层水雾,一副楚楚可怜惹人怜爱的样子。

一看到那晶莹水润的眸子,皇普贤德就感觉心脏被重击了一下。他心疼地抱住轻舞,一只手抚摸上轻舞的头,声音低沉沙哑地说道:“抱歉,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吗?”

轻舞把头埋进皇普贤德的胸膛,轻声啜泣道:“大哥哥,轻舞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就被带出府外了,然后……然后……”

似乎回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经历,轻舞的肩膀颤抖着。皇普贤德更是心疼不已,他轻拍着轻舞的肩膀,安抚着她。等轻舞冷静下来,皇普贤德将披风给轻舞披上,他决定暂时忽略这件披风的来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带着轻舞回府。

不知何时,外面天气放晴,纯净的天空蓝的耀眼。感觉体力恢复了的皇普贤德决定带轻舞回府,但是没有盘缠也没有马匹的两人,要想回去谈何容易。为了回去,轻舞想出街头卖艺的点子,凭着皇普贤德自幼习得的一些剑术,总能筹得一些盘缠吧。但皇普贤德毕竟自小养尊处优,哪里肯在外抛头露面,外面被熟识的人看到了,岂不是将平南侯府的面子放哪里。

一见说不动这个公子哥儿,轻舞就使出她的必杀技——卖萌和哭功。果不其然,一看到轻舞的眼泪,皇普贤德就缴械投降,乖乖配合着他的小萌妹在街头卖艺,而轻舞则将披风揉搓成一团,绑成一个口袋形状,用来装围观群众扔过来的银子。

就这样过了个十来天,费尽千辛万苦,皇普贤德和轻舞终于回到了平南侯府。自从皇普贤德从侯府失踪后,侯府上下一片混乱,大夫人是又气又急。气得是皇普贤德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居然惹出这样的乱子,急得是万一找不到皇普贤德或者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一旦平南侯爷问罪下来,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厮,远远就看到一匹马向侯府走来,而坐在马上的正是皇普贤德和轻舞。小厮急忙跑进去通报。皇普贤德在侯府门前抱着轻舞下马,然后把马交给了府中的马夫之后,自己带着轻舞前往大夫人的府上。

还是那间大厅,还是那群虎视眈眈的女人,还是那些站在在大厅四周唯唯诺诺的仆役。轻舞忍不住要仰声长叹,从她进府到现在,被这样围观和指责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果然一如侯门深似海,她既然离开的侯府就本不该回来,却为何还是要乖乖跟着皇普贤德回来呢?

轻舞搞不懂内心深处的悸动是什么?她把这归咎于以自己杀手的心性,被人这样暗算,怎可就此善罢甘休。为了查出真相,她自然要回来了。她就不信这一群侯府的女人能把她怎么样。

大夫人依然优雅地端坐在上堂的太师椅上,她眉头微蹙,锐利的眼神将皇普贤德和轻舞来来回回地扫视。

良久,大夫人慢慢开口,那透露着威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责备,“贤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下人做出擅自离府的事,又弄成这个样子回来。要是让侯爷知道了,你想他会怎么处罚你。”

“贤德没想到自己的擅自行动会搅出这么大的乱子,贤德知错。”皇普贤德谦卑恭顺地说道:“但是大娘,贤德有一件事不得不说。”

“说吧。”

“大娘,此次贤德之所以搞出这许多乱子,皆是轻舞失踪引起。所以贤德想请求大娘,准许轻舞留在贤德府上,让贤德带在身边。”

大夫人轻叹了一口气,道:“也好,但是这小丫头不知礼数和教养,你要好生教导。否则她要是礼数不周,我连你也一并处罚。”

“贤德知道。”

皇普贤德带着轻舞回到自己的府上,命人收拾干净一间房给轻舞入住,并吩咐府中的婢女带着轻舞去洗漱干净。但是到了浴房门外,轻舞就将那服侍她入浴的婢女给赶走。

开玩笑,她有手有脚,还轮不到被人侍候的地步。而且轻舞深知自己身份低微,这侯府的暗处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她今后行事可要小心一点。

回到府中的日子表面看似平淡,实则波涛暗涌。上次轻舞被绑之事成为了府中的禁忌,就连爱护轻舞如掌上明珠的皇普贤德也没再追究。恐怕在皇普贤德心里清楚,一旦追究起来,势必将事情闹大,这对谁都没好处。而轻舞自然是不会再提及,平日里她除了学习礼仪之外,也手脚勤快地干活,照顾着皇普贤德的日常生活起居。

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宁静悠闲,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由于年关将近,平南侯府上上下下变得非常忙碌,而且常年奉圣命外出许久的平南侯终于要回府了,而且据先行回府禀报的小厮说,这次侯爷回府还把五夫人给带回来了。

四个女人一台戏,再加上一个五夫人,这平南侯府的日常可真是热闹的紧。对于这个尚未露面的平南侯,轻舞是抱着一股好奇心的。能拥有这么大家业,且娶五房夫人,想必一定不是个简单人吧。

虽然为了过年,府中上上下下都在忙碌。但是皇普贤德由于年龄小,大事小事都轮不到他,因而皇普贤德府中倒也颇为宁静,不受外界的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