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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月下来,轻舞的身子倒是健朗了很多,对于一些规矩,也记得差不多了,而且她看起来年龄小,但是实际年龄可不小,对于府中的一切,渐渐的,她也熟悉了一些情况,毕竟下人扎堆的地方,七嘴八舌的,哪怕是不让她听,也能听出一些来。

皇普家主贵为平南侯,地位自然非同一般,平南侯原本就是世家出身,后来在先皇病逝,皇上位置未稳之时,力挺当今圣上,圣上有感他的功绩,就封了个平南侯,也算是外姓侯,不算皇室贵胄。

既然不是皇室贵胄,那自然的关系比之一般的侯爷分量要轻了很多,不过这几十年的发展下来,也有声有色,毕竟以前也是大家族大世家,本身就是土豪,倒也有些风范,没像个暴发户,可就是如此,麻烦也多。

身为侯爷的家主黄普明,因为自己就是独生子,所以他父母对他倍加爱戴,考虑到平南侯府如今人丁单薄,就拼命催促他多生子,多娶妻,于是就有了四个夫人,第五房据说很快也会进门了。

只是侯爷虽然一直在努力,但效果貌似不佳,大夫人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二夫人则生了两个女儿,三夫人也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到了皇普贤德的娘,就生了皇普贤德这么一个儿子,不过就算如此,皇普贤德的地位还是很高的,毕竟是儿子,这对于人丁单薄的平南侯府来说,只要是儿子,就行,多生子跟广积粮已经差不多了。

但虽然想法很好,不过实施起来就不那么美妙了,四个儿子,侯爷如今也不年轻了,五十来岁的年纪,将来搞不好一命呜呼了,那爵位给谁呢?对于这个问题,平南侯府沿袭了以前世家的说法,一直都是哪个儿子最出色就给谁。

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要说起来也要怪当今圣上,当今圣上此时已经年逾六十,一直以来膝下无子,自觉地自己没有希望再生儿子了,就开始想着从众多兄弟之中选一个来扶持,这样一来,各大王爷自然会相互拉帮结派,而平南侯这类的存在自然十分的吃香。

不过这一切都在十年前彻底的变样儿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五十左右的皇上竟然突然铁树开花,老来得子,而这个儿子则是林贵人所生,这样一来,这个儿子自然就成了皇子了。

有了皇子,圣上的心思活络起来,行事风格也不一样了,以前没儿子,皇位给谁都是给,但现在有儿子,当然要给自己儿子,既然给自己儿子,那就要为儿子做好前戏,各种铺垫工作自然不能落下,如此一来,众多王爷就要严加管制,开始削弱了,连带的,这些侯爷什么的,自然也不能放过。

如此一来,平南侯的地位如今也已经有些不保了,而且这个时代虽然有科举,但大多数还是举贤认命或者由各大士大夫推举。

可是皇上为了给自己儿子铺路,削弱各大藩王还有侯爷王爷的势力,这就导致像平南侯这类的存在,想给自己儿子谋个出路也很困难。

这样一来,对于侯爷爵位的继承,就十分的重要,毕竟这个是世袭的,各种好处多多,自然平南侯府中的各个夫人都想自己儿子能够上位,于是就暗中厮杀不断,暗流汹涌,相当的不和谐。

根据轻舞这段时间的观察,也清楚这些,大夫人有两个儿子,地位很高,而且她儿子年纪比之其他兄弟几个要大一些,自然成熟的早,所以很早,她就开始谋划,防范了,而二夫人就生了两个女儿,自然地位不显,不过她身后有强大的娘家,具体的轻舞还没打探出来,但也因此,二夫人又比较低调,倒也没什么麻烦,唯独三夫人,这几年蹦的欢,而皇普贤德的娘,也就是四夫人,就显得气势有些不足了,毕竟皇普贤德年纪太小,有什么好处,前面还有三个哥哥要分呢,落到他这里,就是轮流排,如今他还刚成年,还没排上。

知道了大概情况,轻舞心头有些了然,不过看皇普贤德出行之时,威风八面的,想来他也颇得侯爷喜爱,否则的话,必然不会如此拉风。

至于他娘是个什么样的人,轻舞心头暗自揣测,想来背景也不弱。

这日,她刚练习完一些礼仪,正准备去和皇普贤德说下话,没料半路之上陡然撞见一个少女,而她身后则跟着总管,这个总管轻舞倒是听说过,只是还未见过。

轻舞此时倒也知道自己身份,当即也侧身行礼,让过。

那少女目光有些疑惑,扫了一眼轻舞,也没正眼看,那总管则猛的跳出来,呵斥道:“大胆奴婢,见到三小姐,还不下跪磕头。”

轻舞心头一愣,暗道,我没得罪你们吧,你走你的就是了,尼玛,没招惹你,你还敢跟老娘拽,找死不成。

轻舞毕竟前世身为一个杀手,心中自然有一丝傲气,又怎肯轻易对人下跪。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跪不得,难道这女子膝下就无黄金?

轻舞侧身而立,眼观鼻,鼻观心,默然无语。

“你个小小奴婢,好大的胆子!叫你下跪磕头还敢装聋作哑不是!”见轻舞充耳不闻,总管怒不可遏,心想这小小奴婢敢忤逆他这个侯府总管,今天要是不治她,让她知道平南侯府的厉害,他这个总管岂不是白当了。

为了让轻舞好看,总管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就对着轻舞的膝盖狠踢过去。轻舞冷哼一声,眉头一皱,顺势跪了下去。

“这样才对。”总管洋洋得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俯瞰着轻舞的头顶,“以后记住了,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样子,见到公子小姐都应该下跪磕头。”

“徐富,走了。”一直沉默看着这一幕的皇普秋惠开了口,声音幽幽地,听不出一丝情绪。

“是,三小姐。”徐富立刻收起那副丑恶嘴脸,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恭敬地跟在三小姐的身后。

两人就这样从轻舞面前走了过去。等两人离去很久,轻舞才缓缓站起身,她揉揉疼痛酸麻的膝盖。

尼玛,这一脚真狠。徐富是吧,总有一天要你把这一脚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