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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有这么恶心吗,我一说话你就吐!”罂粟抽了抽嘴角说道,但还是俯下身问我:“是不是睡眠不足?”

我一手捂着嘴忍着胃里的翻涌,正准备跑去卫生间继续呕吐的时候,狱警挡着我,“干什么,去哪里!”

但罂粟替我给说了,“她不舒服,去一趟卫生间!”

“喂!……”

然后罂粟不顾身后狱警的呼唤就带着我到卫生间。脚一踏到卫生间,我就全部给呕吐了出来。

罂粟露出了嫌弃的样子,一手捏着鼻子看我,“你好恶心。”

“……”

难道这个时候不该关心我吗?我有些欲哭无泪地想着,又不是我想吐的,怪我咯。

一番呕吐完后,我还是觉得胃里不舒服。

罂粟余光看我一眼,问:“虽然你的勇气和毅力都值得赞赏,但是你最好视情况做出决定。你照照镜子……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闻言,便抬头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已,一脸憔悴样,双眼深深地凹陷了。脸色苍白地跟鬼一样,嘴唇已经没了血色。

“你想做烈士不成?其实你现在低头也没什么,你要是不想呆在李哲身边,陈少丰倒是可以接受你回去,只要你别再背叛。”罂粟撇撇嘴。

我沉默无言。

如果只是单纯地讨厌李哲而巴不得逃离他,那就好了。

可现在复杂的是……我不想离开他,但我又不想以苏媚月的影子呆在他身边。

罂粟见我一脸沉默,她咂舌了一下,然后以不可置信的语气质问我:“喂,大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我不由地握紧了拳头,为什么每个人听到我喜欢上李哲都会这么惊讶呢?她们每一个人口中的李哲,似乎都不是好人。“你们不喜欢李哲,是因为没见到他的好。”

罂粟听到这话,不怒反笑:“这么说,李哲对你很好了?你确定他是对你好?”

“拜托,真的对你好,就不会把你送到这里来了好吗?”

她的一通反问弄得我哑口无言了,但我不想面对。

她被我气得哑语了一阵,“疯子配疯子,完美。”

我想做一些无力的解释,但胃里又传来一阵恶心,我再度呕吐了起来。

罂粟后退了一步和我拉开了距离,还用手捏住鼻子,“因为很恶心,所以离你远了些。”

“……”真的不该关心我一下吗?

“我在饭堂上也没见你吃多少,你哪吐得出那么多?”罂粟问。

我虚弱地摇摇头,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掏空了。一个没站稳就摔在地上,罂粟连忙拉我起来,“这里很脏,别坐啊。”

我无力地摇摇头,胃又翻涌着想吐,整个人都觉得很累,现在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你最近怎么回事?”罂粟扶着我问。

“不知道,可能是睡眠不足和吃得不好吧。”我胃里又翻涌着一阵恶心,但我强忍着不吐,因为我怕再吐我整个人都要死了。

“什么时候开始吐了的?你进看守所的时候吗?”

我努力地回想了下,毕竟现在脑子一片空白,还有些眩晕,要想一件事情还得想很久。

想了好久,我才开始说道:“不是,进这里之前,偶尔也会吐一下。进看守所之后,早上吐的比较多。”

我不经意的一句话,罂粟却变了脸色。

“早上吐得比较多?你起床的时候吐吗?”

我并没有注意到罂粟的语气不对,我摇摇头纠正她:“与其说是起床的时候吐,不如说是想吐才被迫起床的。”

说了话之后,我发现罂粟的脸色有些怪异,我愣了下,问:“你怎……”

“你有没有想过你是怀孕了?”

“……”

她的话瞬间让我如梦初醒,最初的疲劳感和眩晕感一扫而光,我诧异地看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我……怀孕了?

我迅速地低头死死地盯着自已的肚子,我怀孕了?

“这不可能的……”我颤抖了一下嘴唇说道,因为每次和李哲那事情的时候都有做安全措施。

偶尔有几次没有做安全措施,但是事后都会吃药……

难道是哪次忘吃了吗?

可是……

好奇怪,根本想不起来了,越想我现在脑子越是空白。

“你多久没来月事了?”她又问。

我紧张地说道:“上个月有来的!但,但是……很少,日期也短……我……今个月还没来,本该是三天前的……”

想延迟月事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加上最近过得很累,我也没有很注意这个问题。

现在被罂粟一问,我才注意到这里。

我与罂粟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她沉默地看着我,我越发不安,手都忍不住抖了起来。

我……

真的怀孕了吗?

我才十九岁啊。我……

“喂!你们上多久的厕所了!”

一道凶狠的声音贯入耳内,我慌乱地抬头一看,是狱警。“快点出来!”

迫于狱警的催促,我和罂粟没办法只好先出去了。

罂粟拧住眉头附在我耳边悄悄说:“你怀孕的事情先瞒住。”

“……嗯。”我不安地点了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狱警声音一提高,执着铁棍就想往我们这里敲来!

在我以为要挨打的时候,罂粟一把抓住了狱警敲来的铁棍。在狱警吃惊并且想要发怒的时候,罂粟笑着对她说:“狱警小姐,消消气吧,对身体不好,可以吗?”

她握着铁棍的力度加大。

女狱警皱了皱眉,一把抽了回去,但她也没有再在这事情上纠着了。“赶紧回去办事!”

然后她率先走了。

罂粟甩了甩手,嘀咕了一句敲得可真疼。她的视线再度落在我身上时,她就蹙起眉头,“你现在脸色很差,要不要去一趟病房?”

我脸色很差吗?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一下脸,但我发现手比脸更冰凉。

“我果然还是……去一趟病房吧。”我僵硬地笑着,“到底是不是怀孕还不清楚呢,也许真的只是我睡眠不好导致的,我去病房检查一下就……”

罂粟的态度瞬间严肃了起来,立刻打断了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