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还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想到的确那个叫苏兮的女人是存在,江城又不可脱卸的责任,立刻恨的牙痒痒的说,“那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我给你做饭吃,如果可以,我们两个结婚也行。”
冷希枕着王玉的肩头,听的这番话满肚子酸楚,从小到大,她的朋友少的可怜,亲人对自己的好也终止在了几年前,可始终不变的唯独身边这个傻乎乎的女人。
这是不幸呢还是万幸呢?
冷希知足的笑笑,“那好啊,我等你答应我求婚,我们就结婚去。”
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笑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几声酸楚,却都哭了起来。
无声的泪水落下来,像是刺痛彼此心口的刀剑。
“王玉,你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王玉抹掉脸上泪水,递给冷希一张纸巾,半晌才苦涩的说,“暂时不联系了吧,我没那个心思,并且总觉得他是个有家室的人,我不想招惹了,烦!”
冷希没再多问,看王玉的脸色就知道他多排斥问那个男人。
冷希点点头,“我支持你,哪怕真的爱了也要放弃,那个男人不确定就不能要。”
王玉呵呵傻笑,掩盖心底的痛就像是被人直接撕开了老伤口,痛的浑身都不舒服,她不想多在这个话题上周旋,耸耸肩算是默认回答起身打开了微波炉,端着已经糊掉的米粥抱怨起来,“我说,你还娶我呢,你这米粥都做不好,娶我不饿死我了,走吧,我们出去吃。”
冷希一个起身在沙发上跳起来,欢天喜地的跟着富婆王玉出来下馆子。
冷希住下来,就真的不管外面的世界了。
任那些人已经闹的人仰马翻。
可总有人会想起她来,甚至不惜一切手段联系到她。
三天后的早上,一个视频电话发送到了冷希的电话上。
盯着那一长传的号码,冷希确定,来者不善。
在她第三次拒绝接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门铃声。
同时,电话上也来了一条短信。
“不开门,我就继续打电话,要么开门,要么接我电话。”
看这短信威胁的语气,冷希确定,此人是苏兮。
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
犹豫再三,冷希选择接电话。
电话接通,对面是苏兮一张憔悴的脸。
她正躺在病床上,眼睛上缠着厚厚的白布。
冷希蹙眉,盯着这张脸审视,像是魔杖了一样反复在确定她跟自己到底哪里像。
是几分像,又具体哪里像。
苏兮听到电话那头声音,沉默了会儿才开口。
“我手术才结束,你该高兴才是。我没用你的血,也没用你的眼角膜,现在包括以后,你跟你的孩子都安全了。”
冷希有一种被人放在烧烤架上炙烤的错觉,总觉得苏兮就是那个穿透了她身体的铁钎子,正时刻撺掇江城将他扔到火炉上烤。
冷希抚摸自己的肚子,扔没任何变化的肚子似乎一瞬间暴涨起来,正时刻提醒冷希她的存在,是多么的可笑。
孩子的存在意外还是江城的计划,早成了一个纠缠冷希的噩梦,时刻在告诉她孩子的危险。
现在苏兮竟敢告诉她,孩子跟她都安全了,因为她手术成功。
像是在在身边的一个宠物宣布,我可以有能力领养你了,你不用面对安乐死。
隔着电话,千里万里,冷希的脸还是刷刷的疼,仿若苏兮正一次次的抽她的脸。
冷希恨,想立刻冲过去将苏兮掐死。
这个可恨的女人。
若说江城是刽子手,她就是那个掌控一切的恶魔。
可惊涛海浪,冷希只藏在心底,沉默许久才说,“苏兮,你我之间……没有必要纠缠吧,我是我,你是你,江城跟我结婚是他自己主张与我无关,你恨我拍是很错了人。但是,我恨你,所以……苏兮,你最好活的久一些,不然我怕我还没对你动手你就死了,那多可惜。”
冷希向来不是坏人,自然做不来坏事,哪怕还击也很被动,可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就算要隔断跟将承担一切也要给孩子一个美好的未来,而在以后的日子里,给她跟孩子造成最大危险的人就是她。
苏兮不死也退层皮。
苏兮要立刻还击的话,被挂段的视频直接掐断。
冷希盯着电话仇恨的眼神像是早已经顺着虚拟的网络爬到了苏兮的身体上,肆意而嚣张的折磨她。
可是,但可是。
冷希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
想了许久。
久到太阳已经落山,王玉已经下了班回来,冷希还在思考。
王玉做好了饭菜,洗了手推门进来,正看到冷希趴在床上发怔,手里的电话不知道攥了多久,似乎已经因为她颤抖的手捏变的形。
王玉犹豫着,还是走上前,轻轻退她。
冷希怔了许久才转身。
夜幕降临,房间里有些昏暗,角落的夜灯自动亮了,只照亮巴掌大的地方。
冷希就趴在床上的一角,肩头上盖了薄薄的一层毛毯,滑落在地上的踩在王玉的脚底下。
透过外面昏暗的光影,王玉看到了冷希脸上的淡定跟决绝,像是赴死沙场的将军,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悲伤。
王玉的心咯噔了一下,似乎不用冷希说明也知道了她的想法。
“王玉,他在做什么,你知道吗?”
新闻报道满天飞了三天三夜,江城的行踪就像是被人放大数十倍,此时此刻他人在国外,那漫天的消息散下来,砸的冷希一个个的寒蝉。
他去找初恋了,要与冷希离婚。
秦修公司宣布破产,冷国安还在看守说,冷母行踪不明,冷希也不知所踪。
看啊,多好的大戏。
江城为了初恋,报复了冷家,拿走了冷希的一切。
这,谁人能说不是江城步步为营的后果?
而所有人只关心苏兮的生死,关心江城的初恋,可从没人真的探究过冷希的好坏。
冷希想了一整天,也在挂断了苏兮电话后第一次仔细看报道。
最后,她决定。
离婚,打了这个即将成为一切悲痛牵连的孩子。
“王玉,明天我们去医院吧,你请假陪我去,恩……最好再找个男人陪我,不然没有人签字,哦,去小一点医院,或者出锦城吧,我怕记者跟疯狗一样跟着我们,打胎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王玉的肩头一颤,心也痛的抽了抽,许久才白着一张脸迟钝的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