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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总是与历史的尘埃出双入对,被胜利者踩在脚下碾碎的同时,偶尔会被有心人捡到个一星半点,组合成新的真相。

    从而流芳百世,亦或……遗臭万年。

    “埃布尔阁下,请您留步!”

    正当鸟人展现自己亲民和蔼的一面时,自门内,再度涌出一众锦衣华服。

    当先而行的是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外披暗红布袍,内里一件流苏刺绣的白色内衬,头戴的红色四角帽呈正方形,三面有棱。

    红衣教士?

    车夫眼中露出一股诧异,表面则是不动声色。

    鸟人,也就是埃布尔并未第一时间回应,他先是温和的冲四周人群点头致意,这才回过身来微微一笑:

    “我亲爱的莱特主教,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转告我主吗?”

    红衣老者莱特,先是皱眉望了几个面色灰败的守卫一眼,接着神色一恭,双手合什向鸟人弯腰施礼:

    “埃布尔阁下,真的是非常抱歉,在您指导工作的尾声,竟出现了此等不愉快之事。

    我谨代表阴司上下,对您表达诚挚的歉意,待来日司主大人返回,必定日日向您及我主祈祷忏悔。”

    埃布尔笑容依旧,伸出右手放在莱特脑后,却只是说了句“愿主与你同在!”便没了任何表示的转身离去。

    莱特低垂的额上渗出一层细汗。

    直到埃布尔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完全听不到了,这才抬袖沾了沾汗,缓缓直起身来。

    这时,他身后一个紫袍中年环顾四周,眯眼阴冷的望向围观群众和车夫。

    随后上前半步,似是想要说些什么,莱特却突然竖起了右手。

    他嘴角勾出一抺笑意,轻声说道:

    “我们这位特使阁下,并未将此等小事放在心上。所以说,你们可千万不要自做主张,否则只会惹其厌恶。”

    “此事~”他冷眼撇了撇几个守卫:“只处理几个当事人,足已!”

    紫袍狞笑一声,点点头,便退了回去。

    而一直冷眼旁观的车夫,却在此时用余光细细打量了他几眼,心中若有所思。

    ……

    “大人,主事大人!求,求您,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去你吗的狗东西,老子们只是说几句话就要死,我……”

    “呜~妈妈~我不想死~”

    “……”

    阴司地牢的某间刑训室,几个守卫被肩并肩的绑在一个巨大的铜炉上。

    有的放声痛哭,有的破口大骂,却全都无法阻止炉内越燃越旺的灵魂火焰。

    紫袍中年,就是刚刚在门口站在莱特身后的那个,正一脸兴奋的看着守卫们,不时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下嘴唇。

    “这个世界,最美味的莫过于血液中充斥着恐惧的心脏!”

    “所以~”他神色扭曲的怪笑一声:“快点放声尖叫吧~我的小心肝们!释放出你们的恐惧,或许我会看在谁叫的最卖力的份上,就饶了他哦,嘿嘿嘿!”

    几个痛哭的守卫听了这话,也不管有没有用,全都扯开了嗓子惨叫起来。

    就连那个最硬气的家伙,也脸现犹豫的看了眼紫袍,最后叫得却是比谁都要大声。

    毕竟,在死亡面前还能保持理智与气节的生物,要么是大智慧的无畏战士。

    要么,就是没智慧的伤残人士。

    而这几个守卫,显然并不是这两种中的任意一个。

    “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上厕所的吗?”

    正当紫袍快要嗨到顶点的时候,一道自身后突兀传来的平淡男声,吓的他一个哆嗦,提早爆了嗨点。。

    是谁?

    整个阴司,敢在他进食期间打扰他的不是没有,但绝不包括这道声音的主人。

    他阴着脸转头看向身后的狱门。

    那里立着的,赫然是一个与他长相一模一样,但却身穿一套下人服侍的人类。

    紫袍眯起细长的眼睛,玩味的笑了笑:“你是……”

    他鼻子夸张的在空气中嗅了嗅,随后左手用力一捶脑袋,嘴里大叫道:“啊哈~想起来了!”

    “本座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车夫!”他呲着牙:“嘿嘿,车夫?一个会变脸的车夫!有意思~”

    呵呵,原来是个神经病。

    车夫,也就是罗阳自嘲的一笑,这种神经兮兮的家伙,自己扮演起来不要太简单。

    毕竟,这年头招聘啥的都要经验丰富的。

    “曾听人说。”罗阳缓缓开口:

    “像你这样的垃圾,都是因为自身的某种缺陷,从而导致的心理变态。

    所以呢,我就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上厕所的?”

    “嘿嘿~”紫袍舔了舔唇,眼中对食物的渴望毫不遮掩:“答案你一会就能知道了~帅哥!”

    嗯,病情变更,还得再加上重度自恋倾向,并且饥不择食。

    罗阳边在心里吐槽,一边默默抽出缠在腰间的缚魂索。

    呵~,紫袍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中同样多出一根类似缚魂索的绳状物体。

    为什么说类似呢?

    因为他掏出来的家伙,比罗阳的足足大了三圈,上面还多出了好些个尖锐的突起。

    罗阳瞅瞅紫袍的家伙,又看看自己的,沉默了。

    许久,才心有不甘的扔出句:“大?大有个屁用,能当饭吃不?”

    说完,将手中缚魂索冲着紫袍用力一扔,整个人随之扑了过去,抬手便是一套罗式组合技:插眼踢裆击。

    紫袍眼都未眨,随手一甩,将罗阳的家伙缠在自己的家伙上。

    随后轻轻一抖,便化做了一大一小两条蟒蛇,大的缠向罗阳双臂,小的却是阴险的冲着小罗阳呼啸而至。

    我靠!

    罗阳心中大骂对方无耻,却不得不向后退步,同时将双手撤回,挡向自己的家伙。

    啪~,一声轻脆的鞭挞声响彻室内。

    罗阳整个人打着转撞在墙上,而后咚的弹了回来,在地上滚了几滚后,脸面朝地的撞停在紫袍脚前。

    紫袍缓缓蹲下,情人般抚摸着罗阳的后脑,许久才将手停在了罗阳脖子上。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个讥讽的笑容:

    “就这么点小能耐,也敢到本座面前撒娇啊,嘿嘿~”

    说着,他诡异的看向罗阳:“本座一定要看看,你人皮下面的真面目哦,是不是配得上本座的这张人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