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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蓦然的拉下脸,稍后便作平常神色,微微一笑,道一句:“秦王府随时欢迎郡主。”

    清歌走进了大殿,凤清璇则在离开之时见到了拓跋煜和萧灼,他二人说写个好笑的话,像是许久不见的兄弟般脚贴着脚,肩靠着肩的走出来。

    凤清璇沉默了半响看到拓跋煜走到跟前,从他耳边悄声一句:“你怎么和这个人熟识?

    拓跋煜笑而不语,往萧灼那边挑挑眉梢。

    萧灼从拓跋煜身后走上来,神情与方才完全不同,唇边甚是带了分笑意:“本王不知郡主这样文静的姑娘竟还喜好兵书谋略,正巧本王这几日在府中无事,郡主若是有兴趣可去府中与本王讨论一二。”

    凤清璇僵硬的笑笑,萧灼这声文静姑娘着实让她身上汗毛竖起,他却丝毫未觉。

    凤清璇无奈扶额:“王爷,说笑了,我的那些兵书看的都是皮毛,讨论就说不上了,更何况过几日我们就要回南丘,还是等以后有时间再论。”

    语毕,凤清璇扯了扯拓跋煜的衣角,可偏偏拓跋煜一副不嫌事大的表情,笑模样道:“无事,我与秦王之前也是好友,多呆几日也无妨,既然你二人一见如故,过几日你就去秦王府探上一探,也好让我们两国加深情谊。”

    凤清璇无奈,看着他们默了默,不作声响。

    这番场景无疑就生出几分尴尬来,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尴尬的氛围,这一番叫凤清璇莫名的心慌,她叹了口气,借机转移话题:“我刚刚想起还有事情要办,今日就说到这里,秦王我们就此告退。”

    拓跋煜顺手拉住凤清璇的胳膊,不明所以的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刚刚我与亲王说好,要一同去讨杯酒吃,你不是一向最喜花酒,你不去?”

    凤清璇此时再顾不得郡主端庄做派,她甩开袖子,瞥了拓跋煜一眼:“你若想去喝酒,你自己去,我不去。”

    今日她时时琢磨不透拓跋煜,不似平常一般温润公子模样,倒是像酒楼里讨姑娘去的纨绔子,叫人提不起精神,懒得去看他。

    凤清璇匆匆走出宫门,还不等马车来,她加快脚步走出一段路,走到一处阴暗的街道上,凤清璇顿下脚步,原地喊一声:“出来吧,陆威,我都看见你了。”

    身后这样一个小尾巴跟随,她不说来打破,只是随时注意身后的动静,这马上走了一半的路却还不打算出来,凤清璇没了耐性,直接将他喊出来。

    隐藏在黑暗中的侍卫露出脸来,陪着一张笑脸,飞身落下屋顶,拜在凤清璇身前:“郡主。”

    凤清璇平淡着一张脸,不言语,继续往前走,走几步觉得周围太静又问陆威道:“拓跋煜叫你来的?”

    陆威也不多言只回应一个字“是”,继而又想想,又一说:“世子今日约么是喝多了,平时他可从未这样过。”

    凤清璇弗了弗手止住陆威的话:“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走吧回驿站,今天晚了,我也累了。”

    凤清璇叹了两叹,拐过了街角便到了驿站,走上房间还不等歇下脚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凤清璇将脱下的衣衫穿好问道:“是谁?”

    门楼传来店小二的声音:“客官,我想问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屋子里可有需要添加的东西?”

    凤清璇打了个哈欠:“没有,你下去吧。”

    她勉强打起精神,吹了烛灯,听着店小二的脚步声走远了回到榻上躺好,刚想闭上眼睛,常年一来的危险感觉让她猛然提起精神,走下榻,将被子掩盖成有人睡在上边的模样,忽然一根竹竿直接穿透细薄的窗户纸,透进屋子里来,吹进浓烟,凤清璇拿出一块布到了水浸湿,捂住口鼻,等着门口的动静变小,她躲在屏风之后。

    门悄然打开,几个黑衣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榻前,几名刺客互视一眼,其中一人从腰间抽出明晃晃的长剑,直直朝着锦被中刺去,他抽出长剑却没有见到意料之内的鲜血,神情一愣,接着他们愣神的功夫凤清璇从后边猛地挑出,双脚攀上他们的脖子,将其中两人事先毙命。

    剩下的刺客一见立即转身摆出防备姿势面对凤清璇,凤清璇面色沉稳,阴沉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名刺客不说话,狠着眸子,抽出长剑朝着凤清璇这边刺来,凤清璇一跃起身,跳到一边,闪躲过他们的攻击,她拿出枕头底下的匕首,趁着映入房间的月光抽刀往临近的一人捅去。

    另外几人趁着凤清璇的匕首拔不出来一齐攻过去,凤清璇清冷着眸子,朝屋顶一喊:“你究竟想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刺客一听还有守卫当即惊了心,往外撤退,房梁上陆威一跃直接落在他们面前,他勾勾唇角:“才来了这么一会儿就想走?”

    陆威跟在拓跋煜身边多年,可谓功夫了得,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几个刺客他一只手刷刷一道就将他们全部拿下,凤清璇在一边点了烛灯走到他们面前,审问道:“是谁派你们来的?”

    只是还不等她多问一句,几个人嘴中一咬,凤清璇暗道不好,在想扒开他们嘴时已经来不及了,血迹纷纷从他们嘴中流出,渐渐没了气息。

    陆威蹲下身在他们的身上来回查找,没有发现任何与线索有关的东西,他思忖片刻:“看来这次他们是抱着失败的决心来的。”

    凤清璇拧着眉头,在屋子里来回走了几步:”我不过才来大元,谁能与我结仇?要派这么多人来刺杀我?”

    陆威摇摇头,他跟在拓跋煜身边,知道凤清璇之前的事情,若是说与她仇恨最深的不过就是清歌,可她不过是一个秦王侧妃,一个女人家,大约不会弄出这么多刺客来。

    陆威边想边走出门去,凤清璇挡在他身前,关好房门,抬起头,对上他的眸子,质问道道:“先不说他们是谁派来的人,陆威你行啊你,敢在我房梁上看戏,拓跋煜可是没少教你这些吧。”

    陆威笑着打哈哈,他错开话题,纠正凤清璇道:“郡主,世子说到底也是您的兄长,这样唤名字,可是不妥。”

    凤清璇没时间与她打哑谜,冷着一张脸:“别绕开话题,你现在就去把拓跋煜找回来,就说驿站闹贼了,顺带问问秦王这事要怎么办?”

    她让开道路走到榻前坐好,一提起拓跋煜她就总能想到萧灼,他不知道之前二人是什么交集,她只知道现在这个交集完全是可以让她接近仇家的最好机会。

    陆威站在原地,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他看了看凤清璇又看了看地上死了一地的刺客,叹了口气:“郡主,可别和秦王的关系闹得太僵,要不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凤清璇丝毫不理会他的话,往榻上一靠,无所谓道:“对于这种人我可从来不会后悔。”

    陆威无奈的耸耸肩,任命的打开门朝外走去,还不走两步凤清璇就听见一声惊呼:“主子,你怎么了?”

    凤清璇一听顿觉出了事,她赶忙下榻,果真,还未出门就见到拓跋煜满身是血被萧灼搀扶进走廊,她尽快走出去,搭手将拓跋煜扶进屋子,她点燃了烛灯,问着带他回来的萧灼:“出什么事了,不是去喝酒,怎么弄的一身伤回来?”

    萧灼平缓了语气,面色微沉:“我与世子刚喝完酒打算回来的路上就感觉有人跟踪,一直到了驿站的拐角处的街道,他们才现身,那些人明显是冲着他来的,我一时疏忽,让世子受了伤。”

    果真,和凤清璇料想的差不多,在大元和萧灼掺和上的事总归都会变成坏事,她没好气的怒怼萧灼一句:“说不定那些人是冲着秦王来的,在外和人结了仇家,让我哥哥来抵挡了。”

    萧灼也不恼,他略略垂下头,说一句服软的话:“此时确实是本王疏忽,等回去本王定叫人严查,给二位一个交代。”

    凤清璇瞥了他一眼:“既然秦王已经将我哥哥送回来了,就回去吧,免得再来人寻仇我们可吃不消。”

    拓跋煜在一边被陆威喂了一晚醒酒汤,这才将将清醒,他神情迷糊的看着萧灼:“今日状况频频,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何况在下有伤在身,今日更是不能再与王爷交谈了。”

    凤清璇不再说话,她转身去找寻疗伤药,等听到房门关门的声响,这才走出去,凑到拓跋煜的身旁,脸色隐晦说一句:“刚刚,驿站也来人行刺,捉住几人却全都服毒自尽。”

    拓跋煜似是想到了,他蹙着眉头嘱咐陆威道:“你去查查,看看有什么线索。

    陆威领命走后,凤清璇拿着药膏抹在他的胳膊上,用纱布缠起来,看着如此深的伤口,不由责怪他一句:“都说不让你去喝酒偏要去,出事了吧。”

    拓跋煜虚心接受她的责怪,频频点头:“是是是,以后我绝对不去与他喝酒了。”

    他看着凤清璇满脸担心的表情,不由想起晚间与萧灼面对面之时,萧灼第一句就直接问的他心慌的话:“是她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