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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清璇紧紧的抱住鸢萝,她想这辈子,最对不起的恐怕就只剩下玲珑了,那个从小跟她到大的丫头,在满是沙土的地上僵了身子,没了呼吸。

    恐怕就只有萧灼一个人会认为他的南风是全天下最知书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子,可是玲珑被几匹马托在身后的时候她就只会在萧灼面前嘤咛委屈的哭一哭,在凤清璇阴沉脸色下,一字一句哭诉道:“爷,我真的不知道她在马的后边,我不不是故意的。”

    而萧灼一向护着身边人,他冷眼看了凤清璇一眼,一只手却捂住南风的眼睛带着她回殿:“不怕,一个奴婢罢了,命贱,没什么故意不故意的。”

    没有人知道那天夜里凤清璇抱着玲珑的身子再院子里哭了多久,天下大雨,凤清璇浑身被浸透的冰凉,任凭宫人怎么劝说她都不放手,她紧紧抱着玲珑,可在他父皇说要拿下萧灼和南风的时候,她又只能拦在面前,劝阻:“父皇,人都死了,就算处死他们也无用,还是将玲珑好生安葬了罢。”

    她不敢让人抓了萧灼,她怕抓了萧灼,这辈子他们就再也见不到面了。她一心向着萧灼,而萧灼却一心向着南风,那个如水如画,心思歹毒的女子。

    安葬玲珑的那一天,凤清璇眼睁睁看着玲珑手腕上带着淤青进了棺木,她把自己大半的首饰都放进了里面,也任凭大把大把的泪水浸湿了帕子。

    入葬时萧灼和南风都来了,南风面色苍白,让人一见垂怜,她怯怯走到凤清璇的身边,安抚说:“公主莫伤心,只是一个奴婢罢了,若是公主喜欢,改日南风再给公主寻个相似的人儿。”

    凤清璇知道南风从未真心待过玲珑,她抬眼看着南风时,眼看着南风脸上悲戚,眸子里满满的笑意却是都要溢出来了,她看见了南风眼神里小人得志的偷笑、得意。

    纵然凤清璇再对南风不喜,也依旧把脸上的笑容强扯的更真切,只是手上的巴掌总是忍不住,这是她第一次在萧灼面前动手打南风。

    南风却是回了凤清璇一个柔弱哭泣的神情,她倒在萧灼的怀里:“公主,可是还因着玲珑的事情怨我,不肯原谅南风?既然如此,南风就在这儿,听凭公主发落,只要公主原谅南风……”

    凤清璇用力攥着袖子里发抖的手,伸手又要打上一巴掌,却被萧灼从中拦住,他紧着眉头,一脸怒视的将凤清璇的手臂甩开:“公主若是想要我们的命,何必还要装好人,在皇上面前救下我们。”

    耳畔不住的是南风矫揉造作的声音,凤清璇恼了眸子,盯着南风一字一句道:“玲珑究竟是怎么被拖在马后的你我都心知肚明,我放过你一次,不代表会放过你第二次,南风,你记住了,是我将你带进来的,同样,我也可以将你赶出去,不得再进皇宫。”

    看着南风故作惊恐的眼神,凤清璇愤怒的指着旁门:“你们两个都给我滚。”

    萧灼厌恶的瞥了凤清璇一眼,带着南风离开了,凤清璇摸着玲珑的棺木,笑了,越是笑的大声,眼泪越是汹涌,她趴伏在棺木上,喃喃道:“玲珑,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该说对不起的不止有她,还有南风,她慢慢贴上棺木,像是玲珑能听见一般,悄声道:“玲珑从小你胆子就小,别害怕,过一阵子,我叫南风下去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