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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尖落在我心口处,轻轻戳了戳,笑得跟二百五一样。

我冷笑,“楚亦殇,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你给的!”他有些无赖的把玩着我的头发,“阿璃,明天和我回国去,好不好?”

“不好!”

他挑眉,“你就担心我对陈敛达出手?你来日本来个月,他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我不语,将头扭向一侧。

他勾着我的下巴,让我和他对视,“不担心他了?”

“楚亦殇,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穷追不舍,真把自己当情圣了?

他笑,有些慵懒,“有意思,你来日本做什么?躲我?打算和瓦卡过一辈子?”

这话很不入耳,“楚亦殇,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一边信誓旦旦的承诺自己要死心塌地的爱一个人,一边又厚颜无耻的四处勾搭?”

他拧眉,不悦道,“我什么时候勾搭别人了?”

我冷笑,不说话了。

他低头吻我,被我避开,他掐住我的下巴,有些用力,“钟璃,你到底要我怎样?”

“放我自由,不要纠缠我!”定定看着他,我冷冷开口。

他强制压下的怒意有些爆发了,“钟璃,你做梦!”

有些温怒的吻洛了下来,我避开,实在恶心他吻我,“放开我,楚亦殇,你真恶心!”

猛的将他推开,我有些嫌弃的看着他。

他身子侧倒在一旁,眉头拧了起来,“我不想对你用强,阿璃,听话。”

我不语,冷冷看了他一眼,从床上爬了起来。

接过脚裸被他抓住,拖了回去,再次被他压在身下,密密麻麻,有些急切的吻洛了下来。

我无处可躲,扭着脑袋不让他轻吻,他骑在我身上,双手捧着我的脸颊,细细亲吻着。

“楚亦殇,到底要怎样你才可以放过我?”

“一定要离开么?”

他亲吻着,话语里有些无奈,“钟璃,我已经三十了,余生,我们能不能不要用来互相折磨,我们好好的,不好么?”

我看向他,男人鼻梁高挺,眼眸深邃,“什么叫好好的?你所谓的好好的是一般和我滚床单,一边和林潇潇携手教育子女么?你放得开浩浩?能改变你父亲曾经强奸过我的事实?”

见他发愣,我冷笑,有些讽刺道,“楚亦殇,这些你都做不到,离开你,的确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因为我讨厌你的拖沓,你改变不了浩浩是你孩子的事实,也改变不了你父亲曾经对我禽兽。”

说到这里,我倒是有些好笑了,目光定在他脸颊上,浅笑道,“所以,楚亦殇,认命吧,别挣扎了。”

他抓着我的手,目光阴鸷,“认命?哼,不可能,这不是命,我无需认。”

说到这里,他神色缓和了几分,将我额头的碎发撩去,声音有些低压道,“阿璃,我可以让浩浩和林潇潇去英国,还有我父亲,我保证你以后再也看不见他们,我们回国,好好过日子,恩?”

我冷笑,伸手拍了拍他有些褶皱的衣领,浅笑道,“我的确很想一辈子都看不见他们,楚亦殇,我的看不见,意味着死亡,我觉得,他们应该像死人一样,躺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这才是真正的看不见。”

他猛的僵硬了身子,一双眸子看着我,情绪不定。

他的惊讶,我倒是不意外,毕竟,在他心里,我一直很善良,纵然介意浩浩和楚父的存在,也不会想到要了他们的命。

如今说出这样的话,他该是震惊的,一向善良温柔的小白兔,某天冷不丁的变成大灰狼,确实挺恐怖的。

隔了半响,他压低了声音开口道,“钟璃,你知道你再说什么么?”

我浅笑,轻松了不好,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字一句道,“我说,你要是真的想和我好好的过完余生,不如把你的宝贝儿子,还有你亲爱的父亲,送进地狱,如何?”

他看着我,一双黑眸里酝酿着愤怒,失望,还有不可置信。

我冷笑,将他推开,坐在床上整了整衣服,神色自然道,“楚亦殇,我说的,大部分都是我心里想的,你若是真的强迫我和你回国,想要和我好好过一生,我真的没办法保证,有一天,我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两个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给...弄死了。”

说完,我看着他嫣然一笑,浅浅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所以,亲爱的,你要带我回国的代价很大的哦,你可要想好了。”

看着他有些阴暗的脸,我含着笑信步离开了卧室。

这话倒是阴毒得很呢,想来楚亦殇心里应该会有顾忌的,毕竟,我是真的恨楚父,也不喜欢浩浩。

回到卧室,夜色有些深了,大概是因为刚才在楚亦殇房间里睡了一觉,我此时并不是很困。

走到阳台上,日本的春天,还是有些冷的,偶尔有风吹过,凉的很。

环抱着手在阳台上站了一会,院子里有路灯,前几天种下的红豆已经发芽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可以发绿枝了。

这一夜注定无眠,转辗反侧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嘟嘟在客厅里开着玩具车溜达,自娱自乐,扫了一眼,没瞧见楚亦殇的影子。

我以为他是走了,也没心思管,看着嘟嘟道,“宝贝,饿了吧?想吃什么,姑姑给你做好吃的。”

平日冰箱里都会放些食物,我也有忙的时候,所以顾不上孩子,嘟嘟懂事,到也自己会找吃的。

他玩得满头大汗,仰头看着我道,“姑姑,我现在不饿,早上楚楚给我煮了混沌,很好吃,我吃了好多,还不饿。”

我拧眉,“他几点走的?”

嘟嘟摇头,“楚叔叔没走啊,他在院子里呢!他说院子里的花圃里有很多杂草,他清理一下。”

在院子里?

我朝外走去,果然,花圃里,男人穿了一身休闲服,袖子卷了起来,手里拿着短锄正处理着花圃里的杂草。

我环抱着手,斜斜靠在门框上,我有时候真的是不懂楚亦殇这个人,老一辈的人说,热爱花草的人,都是血液热乎的人。

可楚亦殇,血液热乎?

我见过他手执黑枪,丝毫不眨眼的杀过人,也见过他暴戾冷酷后的场景。

密支那那栋别墅下的地下室里,有无数具身首异处的尸骨,都是他的杰作。

在国内的山顶别墅里,也有他亲手种下的花草,对待花草,他总是细心的,把它们养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