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楚亦殇的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陪着我,偶尔瓦卡回来,是来送文件和回报工作。

他们谈工作的事情,我一个人要么在书房里窝着看书,要么就是提着水桶给院子里的花草浇花。

其实这些花草根本不用我浇,八月的边城,不算太热,早上有露珠,太阳升起得早。

如果我能早起,还能看到晶莹的露珠在阳光下蒸发的模样,小小的露珠,一点一点在阳光下蒸发。

初见会觉得新奇,看得久了,倒是有些悲伤,这些露珠就像生命一样,一点一点的在阳光下耗散。

直到有天消失得无影无踪,有天清晨,我看着露珠消散,回到卧室里,楚亦殇还在睡觉。

我爬到他怀里,看着他熟睡的俊脸,不禁有些难过,后来也不知怎么了。

竟然在他怀里哭了起来,他醒来见我在哭,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张的抱着我一阵哄。

最后得知我是因为露珠耗散而哭,不由抱着我一阵失笑,揉着我的脑袋道,“傻瓜!”

后院有很多野花,我时常闲着没事,跑到院子里摘了些回来,精心布置在卧室里。

楚亦殇和瓦卡谈完工作,在别墅里转了一圈,找到我,看到卧室里的鲜花,挑眉道,“你把它摘回来,估计等它们枯萎的时候,你怕是又要难受了。”

我觉得他说得不对,反驳他说,“我才不会难过。”

接过,没过几天,某天早上醒来,看到那些野花都枯萎了,我对着那些花发呆,隐隐觉得难过。

楚亦殇见我如此,倒是无奈了,搂着我道,“看吧,以后别摘了,免得枯死了,你又难受。”

院子里有几只母鸡,我很喜欢,因为每天中午都能在草墩里找到鸡蛋,一天能捡到好几个鸡蛋。

很新奇。

九月的时候,楚亦殇将嘟嘟接到了别墅里,大半月不见,小家伙一来就抱着我不放手。

晚上睡觉也老黏着我,这下让楚亦殇头疼了,某天晚上他趁着嘟嘟睡着,将我抱回了卧室。

我被他吻醒,见他满脸潮红,发愣间,便见他有些急切的进入我身子里。

吃疼间,见他搂着我道,“阿璃,除了我你不能和别的男人睡。”

我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原来他是吃醋了,和一个孩子争风吃醋,我苦笑不得。

只好点头应了。

那夜,他将枕头垫在我腰间,要了我好几次,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听他说,“这样你怀孕的几率很高。”

那时我才惊觉,我好像很多次同他做的时候,他都没有戴套,而我也没有吃药。

心里有些无奈,他想要我怀孕,这样的心思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只是,如今我很难怀孕,索性我也不担心。

嘟嘟在别墅里待了几天,因为要上学,所以也只能将他送回去,九月中旬,我和他在别墅里几乎待了快一个月了。

某天早上醒来,见白色的床单上被血液染红了大半,他的睡裤上也染上了不少。

我睡得有些懵,猛然见到那么多血,吓得都快晕了。

木呐的推醒他,有些傻气道,“楚亦殇,我怎么流血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正睡得香,猛然被我一句话吓得睁开眼睛,目光落在床单上的大片血迹上。

一张脸惨白了起来,他从床上起身,拿过电话拨通了瓦卡的电话,那头大概也在睡觉。

被电话吵醒,我隐隐听见瓦卡迷糊道,“老板,那么早打电话来,怎么了?”

这话里,可是有些小小的抱怨的。

我反应迟钝的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好像是啊!挺早的,凌晨五点。

耳边传来楚亦殇沙哑的声音,是对瓦卡说的,“阿璃流了很多血,你感觉过来,带上药箱。”

“啊?”那天惊讶,估计瞌睡全无了,“出什么事了?怎么会流血?”

楚亦殇看向我,许久,脸上的惨白褪去,松了口气,对着电话道,“没事,你继续睡。”

随后挂了电话,我愣了愣,看向楚亦殇。

只见他将手机丢在一旁,朝我走来,将我抱了起来,进了浴室,帮我把睡裙脱了。

之后去扯我的底裤,我愣住,按住他道,“你做什么?”

他无奈叹气,“你是不是来事了?”

我愣住,好像是这么回事,意识到这一点,我脸不由烫了起来,看向他道,“我.....”

他笑了,吻了吻我的额头道,“真是个迷糊精。”

换了底裤和睡衣,他放了热水让我洗澡,随后出了浴室,叮嘱我担心些,不要滑倒了。

我站在浴室下,心里说不清的情绪,是有多久了,我没有来过姨妈了。

两年前那个孩子小产,一开始几个月来了几次,后来楚亦殇进了监狱,我就再也没有来过。

我不是没有去过医院,医生说是停经,大意是子宫提早衰老,如今月经再次来。

这算不算是意外的惊喜?

楚亦殇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条浅色内裤和卫生棉,他向来习惯照顾我,将卫生棉拿了出来。

粘在内裤上,想要给我穿,我回神,脸红了一片,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声音沙哑道,“我自己来!”

他看了看我,有些好笑,“害羞?”

能不害羞么?弄了一床的血,如今还让他做那么私密的事情。

见我不语,他倒是无声笑了。

处理好我,他拉着我出了浴室,看着一床的血迹,我脸红得通透,他示意我在沙发上坐会。

这会太早,佣人还在睡觉,他下楼找了新的床单,换了床单和被套,看着他的背影。

我有些失神,记得他以前问过我,还记得以前的楚亦殇么?

我记得的,以前的楚亦殇冷酷,嗜血,暴戾,阴翳。

如此的楚亦殇好像变了,变得有温度,有知觉,他温润,暖和,像太阳。

从他身后抱住他,我将脸靠在他的背脊上,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轻声道,“怎么了?是肚子疼么?”

我摇头,不语,那都不疼,就是想抱抱他。

见我不说话,他拍了拍我的手,“乖,等我把被套换了,再陪你睡会,你乖乖坐会。”

这是把我当成孩子了。

“白茶清欢无别事,我等清风也等你,亦殇,你真好。”我不会说情话,所以,难得说一次,显得有些别扭。

他微微顿了顿身子,笑了。

丢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开口,“阿璃,乖,先松手,我去接电话。”

“不要!”靠在他背上,我有些无赖,不想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