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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车,车子开得很稳,但,也很快。

几乎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用了十分钟。

停车下车,他一气呵成,将我从车上抱下来,医生护士已经准备好了推床。

他将我轻轻放在车上,一路上都紧紧握着我的手。

你有没有爱过,有没有心动过?

有的,所有人都说我是没有心,我不是没有心,只是那颗心被包裹得很严。

你不能轻易拨动,一旦拨动,来势汹汹。

不会随意动心的人,一旦动心,便犹如泛滥洪水,势必势不可挡。

手术室门口。

医生和护士都很无奈,“楚先生,手术室里不能进外人!”

男子眉目寡淡,“她我是女朋友。”

医生无奈,“我们知道,但是.....”

我开口,脸颊微红,“楚亦殇,我没事,你在外面等我,我不会出事的。”

他看着我,眉眼柔软,“我陪着你,至少,你没有那么疼!”

我失声笑了,“傻!”

该疼的,还是会疼的。

医生长吁短叹,无奈,只好让他进去,手术灯打开,医生将我披在我身上的衣服拿开。

看到我腰间的那片青紫,不免抽了口冷气。

“肋骨...伤得很重!”

医生开口,多少有些可怜我的意思。

我不语,只是觉得有些疼,不,是很疼。

手被楚亦殇牵着,他无声的拉着,目光落在我的腰间,黝黑的眸子缩了缩。

饱含心疼和自责。

来回检查,好在肋骨并没有断,只是严重错位,接正后会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养好。

“啊!!!!”接骨,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疼。

眼泪从眼角滑落,侵入两鬓发丝之间。

他无声守着我,目光低沉,看似平淡的眸子下,似乎我每一次疼痛,都如同在刮他的骨,剜他的肉。

脸上的巴掌印,他仔细拿着消炎药给我涂,每一下都极其的轻,生怕弄疼了我半点。

从手术室到病房,他一路相陪,处处留心照顾,仔细小心的照料着,生怕我有半分的不适。

病房里,他开口,嗓音低沉,“肚子呃了么?”

我摇头,“不饿!”

是真的不饿,他拧眉,“不饿也要吃,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浅笑,被这个男人的温柔暖得不知所措,“都可以。”

他无奈,刮了刮我的鼻翼,拉着我的手亲吻了一下,道,“乖乖躺着,我马上回来。”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走了几步,大概还是不放心,看着一旁的护士道,“麻烦你好好照顾她,随时注意他的情况,有什么事情立马联系我。”

说着,将电话号码写在我旁边,对着那护士千叮咛万嘱咐,才离开。

护士是以为年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被他左右叮嘱,一直耐心应着,见他走了。

看着我笑道,“钟小姐,你男朋友真的是百里挑一最难得的好男人啊!”

我笑,有些尴尬。

她喋喋不休,一直讲着她遇上的那些来医院里陪女朋友打胎的男人,有多无情。

那些男人越是无情,越是将楚亦殇的暖心突显得该外高大上。

我静静听着,脑子里都是楚亦殇的一举一动,也不知是不是着魔了。

今晚的事,那男人说是杜音指使他做的,但,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杜音不在楚亦殇的公司里工作,不可能我第一天上班她就知道,想来,怕是有人利用杜音。

恐怕,这事,有大部分可能是出自林潇潇的手段。

“在想什么?”失神间,他已经提着粥食进来了。

护士见到他,微微点头问好,随后转身离开。

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我开口问道,“你买了什么?”

“粥!”他应了一声,随后将食盒打开,让它们晾着。

他又从新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了冰袋,还有一块毛巾,见他用毛巾包这冰袋,微微靠近我。

替我轻轻揉着脸上的印记,眉宇寡淡的男子,做起事来,却细心无比。

因为爱,所有心生柔软。

次日,我妈得到消息,领着嘟嘟来看我,知道我肋骨错位,一时间泪眼婆娑。

一个劲的抹眼泪,女儿受伤,最心疼的,还是母亲。

嘟嘟长得有些高了,拉着我的手,奶声奶气道,“姑姑,你哪里疼,我给你吹吹,只要吹吹就不疼了。”

我失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姑姑抹了药,不疼了!”

他点头,小脑袋靠在我身边,“姑姑,我好久没有见到妈妈了。”

四岁的孩子,想父母是正常的,我心里一阵难受,我妈原本因为我受伤哭,现在确实因为嘟嘟的一句话哭。

这一哭就没了边际。

我心里难受,揉着他的脑袋,忍着眼泪道,“嘟嘟乖,爸爸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要等嘟嘟长成了男子汉,他们才会回来。”

他似懂非懂,晶亮的眉目里光影失落。

“姑姑,吴伯伯说,妈妈和爸爸死了,他们都回不来了。”他开口,声音哽咽。

我愣住,心口被拉扯得很疼。

我妈低头抹泪,我强忍着眼泪,心酸一片,想要将嘟嘟抱起。

门口传来声音,“你还受伤,别抱!”

话落,那人已经走到我身边,将嘟嘟抱去。

楚亦殇来,我妈停下了哭泣,看向我道,“我带着嘟嘟先回去,你好好养伤!”

随后对着楚亦殇说了几句,大多都是道谢之类的话。

我妈离开,病房里剩下我和他,他走到我身边坐下。

“今天怎么样了?”

我浅笑,“很好!”

他点头,手指摩挲着我的手背,似乎那些窸窸窣窣的心疼还没有在他心中平复。

“楚亦殇!”

我开口,满怀心事。

他抬眸,黑眸扫在我脸上,带着疑惑,“恩?”

左右思索,我开口,“糯农死之前,他说,卡莱昂的亲生父亲不是他,好像,就连糯农这个身份,都不是他。”

他拧眉,看向我,“他真的这样说?”

我点头,“恩!”

这事,一直压在我心里,当初卡莱昂出事,我几乎奔溃,所以,一直没有提过这事。

今天嘟嘟提到吴伯,我突然想去了。

关于糯农这个身份,有太多疑点,当初他轻而易举被抓,如今又轻而易举的被杀。

按理说,他是那么大的毒枭,手底下养了不少杀手,想要救他,也许根本不用卡莱昂亲自出手。

如今卡莱昂为了救他,丢了性命,这件事也就就此结束,好像所以的事情,都在这里稿一段落了。

可,糯农那句,我就是一个傀儡。

让我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