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我朝乌璐的方向跑去,根本忘记了她身下是一滩深血,东林拉住我,死死的拽着我的手。

我不停的用脚踢他,用牙齿咬他。

我这种反应,是出于人性本能的反应,我不会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我面前慢慢的死掉。

乌璐的脚被机器的齿轮卷了进去,鲜血淋漓的画面赫然出现在我面前,乌璐疼得满头大汗。

一张脸惨白如纸,可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眼睁睁的看着乌璐的血液如同水龙头一样从她的身体里流进血坑里。

这是我真正见识到蚂蟥的嗜血残忍,他是魔鬼,甚至,他比魔鬼更甚。

乌璐的双腿被齿轮吞噬,她在血液快速流尽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了呼吸。

我知道,乌璐死了,接下来被掉在上面的人就是我。

我会和乌璐一样残忍的死去。

看着乌璐断气,我整个人像失了魂魄的布娃娃,没了生机,我无法想象那种疼。

被锋利的机械一点一点将我的血肉切割,将我的生命耗尽。

东林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见我此时不再挣扎,随性松开我,我失去力道瘫坐在地上。

他接起电话,开口道“先生......恩,还没动手,乌璐已经没气了。”

我知道,他在和蚂蟥打电话。

随后他挂了电话,看着两个雇佣兵道,“你们留下把尸体处理了。”

“是!”

东林收起手机,拽着我离开了地下室,我不知道蚂蟥在电话里和他说了什么。

但此时,我什么都没办法想,脑子里都是乌璐惨死的画面,到处都是血,都是断手断脚。

我是被东林拖着进了蚂蟥的别墅。

到别墅时,林潇潇穿着睡衣在客厅里,蚂蟥也在客厅里。

见到我,他微微拧了拧眉头,朝我勾了勾手指道,“过来!”

我全身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这一路,若不是东林粗鲁的拖着我,我根本没有办法挪动一步。

此时看着蚂蟥,我满脑子都是他杀人的画面,阴冷恐怖,嗜血无情。

脑子里一阵眩晕,我便失去了意识。

“钟璃......”这是.......蚂蟥的声音。

我昏迷前一秒他的声音,我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接下来几天,我的意识全部都是模糊的,总是噩梦不断,我梦见乌璐没有了手脚,拖着血淋淋的身子求我救她。

我还梦见好多会动的断手断脚,还有地下室的那个血坑。

我的梦里到处都是血,就连我自己都浑身是血。

耳边一直回荡着蚂蟥的声音,他疯狂杀人的画面,还有他阴冷的笑容,我甚至还梦见他吃尸体。

我晚上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入睡,尤其是看到蚂蟥,我总是会吓得失去理智。

因为我对蚂蟥的恐惧,所以,后来蚂蟥便也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了。

瓦卡每天会过来看着我,他性子温和,总是会和我说一些缅甸市民的小笑话。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左右,我才有了点意识,但还是惧怕蚂蟥。

“今天感觉好些了么?”瓦卡背着药箱进来,将卧室门带上,走到我身边替我检查了一下身子。

我看着他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点头道,“恩,好了很多了!”

他四处给我检查了一遍,点头道,“恩,今天的情况确实不错,心率正常。”

他将药箱收了起来,坐到我身边,道“等情况好一些,多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我点头,勉强笑了笑,心里庆幸瓦卡不是蚂蟥那么变态嗜血,否则,我恐怖早疯了。

瓦卡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便离开了。

我靠在床上发呆,越想越肯定,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必须要离开,越快越好。

否则,我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比乌璐死得更惨。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蚂蟥最后要放了我,可,这样的事情,我做梦都不想再一次经历了。

想到这里,我起身,将陈易清交给我的线索放进胸衣里,随后顺手在化妆台上,拿了几件比较值钱的东西。

要回国,我得有车费,所以只能拿这些东西出去换钱了。

我偷偷出了卧室,见客厅里只有几个佣人在,没有见蚂蟥和瓦卡,想来,他们应该在谈事。

我轻声走去,我的卧室和蚂蟥的卧室相邻,如果动作太大,惊动到他就不好了。

走到蚂蟥卧室门口,见他的房门是半掩着,倒是吓了我一跳,这人敏锐度很强。

我只能尽量不弄出动静。

“喂,蚂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钟璃那丫头,你把她弄到别墅里,有什么用意?”

这是瓦卡的声音,我顿住,对于瓦卡的问题,我也很好奇。

不由停了下来偷听。

蚂蟥低沉醇厚的声音传来,“没什么用意!”

这回答,说了和没说一样!

瓦卡有些痞痞道,“我说,你不会喜欢人家吧?”

蚂蟥挑眉,黑眸落在瓦卡脸上,“不可以?”

瓦卡张了张嘴巴,显然是被惊到了,“可以,可以....”他摸了摸鼻梁,不解道,“你既然看上人家了,怎么还把她弄到暗室去,让她看那么血腥的画面?”

透过门缝,我看到蚂蟥俊朗的脸上微微拧了拧眉宇,随后开口道,“让她长长记性,省得不听话。”

瓦卡咋舌,“得,我真是服你了,估计以后她看到你就内心充满恐惧,到时候你就是搬石头砸自己。”

蚂蟥拧眉,“会么?”

瓦卡打了个响指,保证道,“一定会!”

他们两个的谈话内容对我没有一点用处,索性我也不偷听了,轻悄悄的下了楼。

对于蚂蟥说看上我这点,此时,打死我都不信。

世界上哪个男人这么变态,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哪种血腥恐怖的画面。

还有,我明显记得,那天,东林将我拖回来的时候,林潇潇穿着浴袍,蚂蟥身上也换了浴袍。

显然,两人在乌璐死的时候已经干柴烈火了一次了,我当时要不是吓得半死。

肯定会大骂,妈的种马,受了那么重的伤,都快死了,还特么想着欲仙欲死。

“钟小姐,你这是要出去么?”出神间,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面前活脱脱已经站了一个大美人了。

是林潇潇,我扯了抹笑,连连点头道,“恩恩,我想出去晒晒太阳!瓦卡医生说,我要多晒晒太阳。”

林潇潇浅笑点头,温软的声音浅浅道,“需要我陪着你么?蚂蟥的别墅有些大,你一个人怕会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