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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非听见林忆来说话就来气,“我不换!”

    “白宴,我来跟你换吧。”身后有其他人过来圆场,对于白宴突然找轻非的麻烦尤其不解。好歹也是班里的女神,被这么欺负也实在让人看不过眼。

    “不行,我就要坐这个。”白宴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平日里,虽然白宴有些无理取闹,但其实很少会跟女生过不去。他突然这么针对轻非,倒让很多人越发讨厌起他来。

    不就是个过气的王爷嘛,何必这么跟自己班里的人过不去。

    “轻非的马车跟我们也没什么区别,你干嘛非得要坐她的?”

    白宴抬头,声音疏懒:“我想做哪儿就坐哪儿,需要跟你们解释?”

    林忆来听到他的回答,忍不住想给他鼓掌了,果然很白宴。

    难得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

    “你们在干嘛呢?要出发了!快坐好!”尤世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

    周围的人急忙缩回了自己的马车里,但一个个却还是紧盯着几人。

    轻非也想缩回去,可是,白宴却直接按住了马车的框上。

    “出来。”白宴已经冷下脸来,一副再不下来他就要动手的架势。马车里的人一个个白眼都快翻到头顶去了,反正他平日里也就这模样,对于周围的指点压根不放在眼里。

    轻非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面对着白宴的命令,她却不得不下来。

    白宴心满意足地看了林忆来一眼,“你先上去。”

    林忆来没有多说,关键时刻还是要给点王爷面子的。

    轻非回头看了看两人,气得牙齿都要咬碎了,站在林忆来的马车前始终没有上去。

    白宴好整以暇地看向了她:“怎么?不敢上?还是害怕?”

    “轻非。”闺蜜扯了扯她的衣袖,显然有些担心。

    这个时候如果不上去,那势必就会被知道马车被动过手脚了,以林忆来的脾气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上次在野外生存的时候留下的伤可还没有全完痊愈呢,也不知道白宴是无意的,还是他看见了什么,轻非虽然气得要死,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还是只有上去了,但想了想又下来。

    “老师,这马车好像有点晃,我检查一下吧。”

    尤世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忍无可忍走了过来:“晃什么晃,上车,走了。”

    “老师……”

    “赶紧进去!”

    轻非不安地坐了回去。

    然而,马车刚滚了几圈直接散架了。

    轻非和马车上的人摔得人仰马翻。

    林忆来就在身后,看得无比真切,忍不住凑到了白宴的身边,“你发现了?”

    白宴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白宴这么坚持要换位置了,搞了半天竟然是对她的马车动了手脚。

    真够恶毒的。

    “谢了啊。”林忆来抱拳,看来这拜山头的大哥终于有点作用了。

    白宴懒散地靠在一边,清冷的侧颜弧线完美,声音里说不出的轻挑:“林忆来,你欠我的,慢慢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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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剑山庄这半个多月的训练,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昨天晚上林忆来喝多了倒是睡得很好,可惜醒来后一直头晕,没走多久她就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林忆来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四周万籁寂静,马车里只剩她一个人。

    林忆来睡醒了,整个人都精神抖擞,虽然马车颠簸的身体酸疼,但夜里的凉风一吹,所有的不适立马被卷走了大半。

    尤世平日里在书院里待久了,最喜欢的就是在外搞露营。明明能够快马加鞭赶到县城的路,他非得磨磨唧唧,让大家睡帐篷。可惜,这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小姐们这回被折腾的够呛,一个个连吵都没吵,都消停下来。

    反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白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林忆来没事干索性到处走走。

    柏树林里,风把树叶吹得沙沙作响。原本是无比安静的环境,却总是隐约听到有一些说话的杂音断断续续地从远处传来。

    灰蒙蒙地月光下,远处总看得不太真切,林忆来往声音发出的方向走了过去。

    只见一片灌木围绕的草丛里,白宴跪在地上,而一个头发双脚鬓白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整个人因为生气都微微驼了背。

    “陛下,陛下息怒!”站在男人身边的公公急忙扶住他劝慰道。

    皇帝一把推开公公,颤抖着看向白宴,“你个逆子,整天这样就不知道回去?”

    白宴始终低着头,没有看他一眼,眼睫遮住的双眸里一片冰冷凉意:“父皇,我既然已经被你废黜,我就不会再回去了。”

    听到他这么说,皇帝更气了,扬起鞭子再次狠狠地抽向他。

    白宴被抽得身形晃了晃,却依然一声没吭。

    林忆来被他倔强的背影震慑住,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死活都不肯回去呢?

    早就听闻传言,皇帝几次下江北为了劝他,但都无疾而终。想不到立了太子,皇帝也心心念着白宴,又来找他。

    怪不得白惟看白宴的眼神总不对呢,估计换谁心里也不会舒坦吧。

    而且,选择了半夜,避开了所有人,显然皇帝这次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林忆来突然想起了之前在白宴房间里听到的那些话。

    大臣们依然等待着他的回归。

    就算如今已经有了新的太子。

    白宴依然是在大家眼中唯一的皇位继承人。

    可是,白宴却始终都在自我放弃。他对皇位的不屑激怒了对他充满期待的皇帝。

    “白宴!想想你娘!你对得起她吗?”皇帝一鞭子再次抽了下来,当年皇后为了生下白宴难产而死,至今他的后位都是空缺,他对白宴寄予了多少的希望和爱,但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变成这样。

    “儿臣不孝,我相信娘会原谅我的。”

    公公眼看着皇帝都快背过气去了,急忙搭腔开口道:“王爷,太子妃的死本就与你无关,都是那林忆来惹的麻烦,你又何必自责?天下女人多的是,你怎么就这么看不开呢?”

    “跟林忆来没关系。”

    皇帝冷笑起来:“生前的时候没见你多喜欢这个太子妃,她死了,你反倒还放不下了?”

    “父皇,那你呢?”白宴抬眉,神色冷峻,“你又为何迟迟不肯立后?”

    皇帝刚扬起的鞭子,终究还是颤抖着又放了下来。

    “你……”皇帝指着白宴,哆嗦了半天,转身不想在理他。

    白宴的手紧紧地捏成了一个拳,太子妃的毒杀他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必须让世人都以为他还深爱着那个早已被他杀死的太子妃。只要幕后黑手一日没有揪出来,他就一日不可能掉以轻心。

    即使知道这样伤害了父皇于心不忍,白宴也还是故意开口道:“父皇,我不配做大宁朝的太子。你就当我死了吧。”

    林忆来明显感觉到皇帝的身影似乎一瞬间又颓然了许多,他只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随即上了马车,快速离去。

    白宴跪在地上目送着他们的离开,月光下的他落寞和孤寂,看上去让人忍不住心里微微一颤。

    唉,都是因为她啊。

    林忆来不想被他发现,早早地就回到了车里。

    白宴回来的时候,林忆来脑海里却不断闪回着刚才皇帝所说的话。

    看来,白宴心里依然放不下他的太子妃。本来她以为他对太子妃的感情也深不到那里去,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白宴也是个痴情的人啊。

    莫不是找不回太子妃,他就一直不回去了吗?

    那看来她这小日子还是摆脱不了太子妃的阴影。

    马车里传来一阵翻东西的声音,林忆来睁开了眼睛。

    “哎呀妈呀,吓我一跳。”白宴刚拿起罐子的手抖了一下,“林忆来!大半夜你眼睛睁那么大干嘛!”

    林忆来看了他一眼,一反常态的没有反驳,而是点燃了蜡烛,伸出手将他手里的罐子拿了过来,“我来吧。”

    白宴一怔,“你来什么?”

    “你脖子上的痕迹我都看到了。”

    白宴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没说什么。

    林忆来指了指他的衣服,“脱了吧。”

    “你想做什么?”白宴紧张地看着她。

    “上药啊。你想什么呢?”林忆来简直无语,都被抽成那样了,还要捂着不成,“你看看你的后背上,都是什么。”

    白宴本来还猜测她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闻言扯了衣服一看后背,这才反应过来,血痕原来已经漫出来了。

    他竟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总觉得这样有些别扭,白宴想了想,还是将衣服脱了下去,背对着林忆来。

    看到他后背上的血痕,林忆来忍不住手有些发颤,难以想象他这有多能忍啊?都被抽成这样了,他刚才愣是一声不吭。

    明明他平日里被撞一下都娇贵的要死,这会他倒是挺能抗的了。

    幸亏每个车里尤世都备了药包,不然就这么一路颠簸回去,指不定他这光滑的肌肤就给毁了。

    林忆来抠了一大块药膏出来,碍于实在没有工具可以用,只好亲自上手涂抹。

    触碰到他后背的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由自主的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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