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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忆来重新回到屋子里的时候,正好碰上来了前来看她的沈流君。

    “你这是去哪儿了?”沈流君看到她不在房间里,很是意外。

    林忆来看见他来,立马摆出一副比刚才还虚弱的样子,“拉肚子了。”

    沈流君听闻皱了皱眉,“我听下人说你的饭菜和药相克,我已经吩咐了厨房,给你做一些清淡的了。”

    “谢谢啊。”林忆来感激地看了看他,顿时觉得沈流君顺眼不少。

    沈流君不为所动,“不必谢我,你基础本来就差了,落下的得尽快补上。”

    “我都这样了还要训练啊?”

    “当然。落下的量等你好了一并补齐。”

    林忆来一个哆嗦,“我好了,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吧。”最后补齐,那不是要折磨死她吗?

    沈流君没想到她变脸竟然如此之快,“我说的是你好了之后。”

    “不用等我好,现在就可以。走走走。”林忆来转身就朝着训练场而去,她可不想把所有训练都压到最后。而且,趁着训练的空档,难说还能见到柳塘,到时候她还可以去跟他道个谢。

    沈流君看到她居然这么积极主动,还有些诧异,但既然她都说自己没问题了,他也自然不会跟她客气。只是,毕竟她有伤在身,太过激烈的他就先暂且不要求她做了,先把基本功做好就行。

    比如扎马步和呼吸。

    林忆来看了看在前方指挥大家训练的沈流君,他是不是在搞她啊?明知道她在闹肚子,扎什么马步啊。

    不行,她感觉自己好像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林忆来夹着屁股二话不说再次往茅房冲去。

    “唉,林忆来怎么样了?”林忆来刚蹲下,就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两个人的窃窃私语。

    “我看她不是都出来训练了嘛。”

    “嚯,她脸可真大,居然还敢来训练。”

    “没看见沈流君都罩着她呢?”

    “白宴真是太惨了。为了找她受了伤现在还在包扎呢,她可倒好,完全不知道感恩。”

    “算了,白宴就是傻你有什么办法……”

    要不是林忆来这个时候站不起来,她真想出去问问,白宴惨又碍着她什么事了?

    早上他来给她送饭的时候,她可压根没看出来他哪里惨了。

    但是转念一想,不对啊,什么叫他去找她啊?

    难道当时落山的时候,白宴出现了?

    思来想去林忆来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自从昨天回来后,这个白宴好像就有什么瞒着她似的。怪不得刚才在大家训练的时候都没有看到白宴。

    反常必有妖。

    林忆来觉得去搞清楚怎么回事。

    于是,在沈流君面前装晕倒之后,她就趁机溜出去了。

    客栈里,白宴并没有回来。

    林忆来想了想,索性在房间里等他好了。毕竟是自己大哥呢,她还指望他给她开路的。

    而此时的白宴,正被按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老师,我都跟你说了我没事。”白宴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脚上都被划开这么长一条口子,还叫没事?”尤世暴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白宴却依然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只要不是面对林忆来,他那股不要脸的痞气就更驾轻就熟,“我就喜欢带点伤怎么了?带头大哥没伤还得给自己划拉两刀呢。”

    提起这个就来气,“我还没问你,昨天突然跑去林子里干嘛呢!”

    “感受一下藏剑山庄的机关啊。”

    “你还好意思说,庄主今天一大早就来兴师问罪!藏剑山庄设计运用了几十年的机关,全被你给毁了!”

    白宴无所谓的耸耸肩,要不那么做,昨天他就差点交代在那里了。谁能想到这些机关居然这么凶险?更何况,自从来到藏剑山庄起,林忆来就出够了风头,所有恶名都让她给抢了,连倒数第一她都抢,现在大家就只知道她臭名昭著老鼠屎一颗,完全忘了还有他呢!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展现一下自己日天日地小霸王的身份,他当然要好好利用。

    能传到皇宫里那最好,满朝文武都来弹劾他一下,宫里兄弟姐妹也来踩一脚,到时候他混账王爷的名头就名扬四海了。

    这么好的出名机会怎么能放过。

    “他们想要多少钱?”白宴摆出一副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的样子。

    尤世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气了,哪有人做了错事还这么理直气壮的,“这是钱的事吗?这是钱的事吗?”

    白宴冷哼一声,跳下椅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找来笔墨,刷刷刷写了几行字,丢给尤世。

    “拿去,他会闭嘴的。”

    尤世看到上面的字差点一口血呕过去了。

    “父皇,我砸坏了藏剑山庄的东西,他们找我要钱,你给。一万两黄金。白宴。”

    且不说这纸条到了皇帝手上会怎么样了,藏剑山庄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向当今圣上要钱啊。到时候还不是书院给赔。

    这白宴简直气死人了!

    “老师,是不是很生气很绝望很想把我开除?”白宴凑到他面前,一脸兴致勃勃,“不用忍,我这是给书院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啊,还是把我开除比较好。”

    尤世就知道他会这么说,真没见过惹事还这么开心的,他带过无数的学生,什么样的奇葩都见过,唯独白宴和林忆来。林忆来这几天还算老实,但白宴,他实在是想不通,堂堂的王爷干嘛整天就琢磨被人骂呢?他是有什么隐疾不被骂心里难受是不是?还是做坏事能有什么奇异的快感不成?

    “既然你是墨林书院的学生,出了问题书院当然要负责,开除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白宴继续煽动,“至少你也好有个交代啊。”

    “我已经安排好所有人训练完了之后去修缮机关了。”

    “……”白宴很是失望,墨林书院还是太有钱,看来下次他得想点别的招,让墨林书院承受不起,到时候估计他就被彻底扫地出门了。

    这样一来,他就是大宁王朝第一个被书院开除的王爷,想想他给皇室丢的脸,满朝文武还有谁敢提让他回来才怪了。

    这么想着,白宴像是突然又有了动力,拽着尤世反倒跟他周旋起来。

    客栈里,随着夜幕的降临一点点安静下来。

    林忆来在房间里都睡了一觉了,白宴还没回来。

    此时,肚子又开始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林忆来真是一清醒就闹肚子,也来不及往下跑了,她怕还没到楼下就包不住了,于是,窜到屏风后打开所有窗户,拉开之前备在这里的大号“夜壶”就准备先就地解决。

    然而,她这屁股还没坐热呢。

    门,突然就开了。

    “王尚书,殿下就住这里了。”一道陌生的声音冷淡地从屏风外传来。

    林忆来耸然一惊,刚撅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显然这会在屋子里的除了王尚书,还有几个人。

    林忆来顿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这可怎么办啊?

    要是被发现她在白宴的房间里大号,这传出去可怎么说得清哦。

    尤其她和白宴之间还是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

    幸亏“夜壶桶”此时已经贴在了她的屁股上,林忆来只好就着屁股和桶小心翼翼地往窗户边挪了挪。

    而没过一会儿,白宴进来了。

    看见坐在里面的王尚书愣了一下。

    “王尚书。”

    王尚书以及随行的官员当即跪下:“见过殿下。”

    白宴玩世不恭的脸上顿时变得冰冷无比,“我已经不是殿下了,你们不该来这里。”

    “在老夫心里,您依然是当今太子。”

    “现在的太子,是我四哥。”

    “那不过是陛下的权宜之计,太子之位涉及江山稳定,陛下其实只认可你。”

    “是吗?”白宴冷哼一声,面带遗憾地耸了耸肩,“看来父皇对于我在民间的威望了解的还是太少了。”

    一个官员走了出来,“殿下,我们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一定有什么苦衷吧?”

    “谁说我有苦衷的?”白宴瞪了他一眼,“我就是这么个丢人现眼混账不要脸的人。这才是真正的我。”

    王尚书显然早有所料,淡淡一声叹息:“太子殿下,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是啊,殿下,你回来吧。”

    白宴坐在窗边,看向楼下灯火阑珊的街道:“王尚书,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回去的。何必来此浪费时间?”

    一旦回去,林忆来这条命就没了。

    “还是为了林忆来吗?”王尚书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走到了他的面前。

    白宴的目光依然很冷,比这夜还冷,“与她无关。”

    “殿下,就算你不肯说,老夫还是查到了,你是用太子之位救下的林忆来!”

    这下不单单是随行官员,就连里面端坐着无比难受的林忆来也愣住了。

    不对啊,这画风不对啊。

    这剧情走向不对啊。

    她知道他救了她,可是,没听说居然是交换得来的啊?

    怎么回事?

    “王尚书,您这话什么意思?”其他人已经代替林忆来急忙问道。

    白宴却丝毫没有搭理他们的打算,眼睫微抬,一字一句警告道:“今天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次。”

    “殿下,林忆来死不足惜,不值得啊!”

    白宴的眼底有火光一闪,随后隐没在上扬的唇角中:“如果你们敢对她动手,那么,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空气里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吥……”林忆来一下子没控制住自己,又拉了起来。

    “什么人?”随行的人听到屏风后的声响当即一喝,面前的屏风就被劈成了两半。

    林忆来甚至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坐在“夜壶桶”上,和面前的几个人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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