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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国。”裴澄看向远方,面容平和,“别人欠我的,我欠别人的,等我算清这笔帐,我再回来找你玩。”

收拾好行李,裴澄看着自己在温哥华的家,心里有淡淡不舍。

那件事过去两年了,她在温哥华住了一年多,和乔可还有施秦都成了好朋友,他们总是热热闹闹的,让她在国外也能体验到这么多温暖。

她也快30岁了,小半辈子就这么随风而去。

好像一睁眼,一闭眼,过去的三十年里都说不清楚发生过什么,糊里糊涂就这么过去。

“橙子,taxi来了,我们走吧。”

“嗯。”裴澄点头,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去,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什么好怀念的了。

谢绝乔可要陪自己回国,裴澄坐上回国的飞机。

看施秦刚才哀怨的眼神,如果她点头,估计施秦也会跟着乔可回去吧?

飞机起飞,地上的建筑物越来越小,与之相反,离她梦中的地方却越来越近……

酒桌上,你来我往的,几杯酒下肚,只有自己才知道酸甜苦辣。

程北骁一饮而尽,满座叫好。

“不愧是程总,程总来来来,再喝一杯,预祝我们新电影大卖!”

程北骁喝的太猛,头有点晕,看着酒桌上一张张脸,有熟悉的,也有刚认识的,烟雾缭绕中,都显得不太真切。

“行了行了,都别劝程总喝了,怎么说程总还要回家面对娇妻呢,喝太多回去没法和嫂子交代。”一位秃顶的中年人站起来打哈哈,拦下程北骁手中的酒。

任他接过去,程北骁似笑非笑地坐回座位,诡异的眼神看的中年男人毛骨悚然的。

“呵呵,怎么了吗?”男人尴尬的笑,他旁边的人拽他衣服,低声说道:“快别说了。”

圈里人谁不知道两年前程北骁被自家岳父亲口退婚的事,而且自从两年后,几乎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妻子,也从未见过他找过别的女人。

中年男人一阵冷汗,把手中的酒一口喝完,“我错了程总,我忘记这事了,我自罚三杯。”

程北骁只觉得索然无味,往常他还乐意欣赏这些人的丑态来消磨时间,可是今天,实在没了兴趣。

他一站起来,桌上的人纷纷站起来,今天这酒席就是为宴请他,他要走了,别人也没有在的理由。

吃饭的包间很隐秘,只有金卡vip才能使用,刚出门,走廊里空无一人。

程北骁让其余人留在房间,他径直走向洗手间,点燃香烟。

镜子里反映着他的面容,深色空洞。

如果说两年前的程北骁像锐利的剑,碰一碰就会划伤自己,那现在的他,就像是落寞的野兽,收起自己的利爪,想要寻找偏僻的地方独自舔舐伤口。

邢露露站在门口,心里涌起难言的情感。

她一直觉得程北骁太素,太好懂,像一张白纸,任她摆弄。

可自从两年前那一天,程北骁和她说恩义两绝,互不亏欠,她心里有难言的失落。

习惯程北骁的好和温柔,想要再戒掉,就很难。

更何况现在的程北骁像一坛酒,尘封多年的酒,让她忍不住去品尝。

“你来做什么。”程北骁看都不看她,抖了抖烟灰。

“阿骁,我记得你不吸烟的。”邢露露一脸担忧,想去拿他手中的烟,“别抽了。”

程北骁躲过她的手,“我记得我和邢小姐没关系了,没必要多管闲事吧。”

“阿骁……”邢露露泫然欲泣,“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们两个这么多年的关系,说散就散吗?而且我当时不知道裴澄怀孕了,我……”

“滚!!!”

程北骁一拳头砸到她身后的墙壁,面目狰狞,眼神如果能杀人,邢露露可能早已经被他杀死了。

“别再让我说第二次,马上滚出去!”

邢露露愣在那里,这样的他,不是她熟悉的程北骁,他怎么会这样对自己……

程北骁冷冷看着她,邢露露哀怨地看他一眼,抹着泪从洗手间跑出去。

待到看不见邢露露身影,程北骁再也忍不住,低声暗骂句“该死”,一拳打碎镜子,血顺着他指缝往下流。

抽完最后一口烟,程北骁拾起掉在地上的衣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