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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凌这会儿已经到机场了,马上就要登机,就算是想赶回来一趟,都没时间。他抱怨数落了唐昕一顿,嫌她不够细心,居然到现在才发现顾景律发了高烧。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马上要登机,连忙抓紧时间嘱咐她该怎么做,又把他同事的联系电话给了她。

唐昕挂了电话,立刻按照展凌的交代做。给顾景律灌发烧药的时候,他怎么都不吃,她一发狠,去找了个漏斗,用温水把药灌进了他嘴里。

然后又准备了湿毛巾,在他额头上盖了一个,又拿着一个给他擦拭身体。照顾病人而已,她也没什么避嫌的概念,直接解开了他的睡袍。

可看到他线条完美的肌肉时,她的脸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她拿毛巾先擦了下自己发热的脸,才去给他擦拭身体。

平日里他总穿着西装三件套,每次衬衣扣子都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捂得严严实实。所以唐昕不知道,他脖子上竟然还戴了东西。

这跟他平时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形象太不符合了,而且他除了手表,身上从不戴一件多余的饰品,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宝贝挂在脖子上?

钻石?玉?还是什么其他难得的宝贝?

唐昕忍不住猜测,只是由于他躺着的动作,项链坠绕到了后面,看不到到底戴了什么。她一时好奇,再三纠结后,拽着那根点缀着古玉的绳子,把他的项链摆正了。

而当看到项坠的时候,跟她预想的一点都不一样,她整个人都愣住了。

——是一颗很普通的小石头。

唐昕依稀记得是她旅游时带回来送给他的,然而具体是什么时候,她早就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她怔怔地看着躺在他脖子上的那块小石头,不自觉地伸手,想要触碰一下。却在即将碰到的时候,被人攥住了手腕。

顾景律突然睁开了眼睛,即便面色带着不自然的潮红,眼底染着水雾,可他目光却犀利冷血到了极点。

那一瞬间,唐昕有种被野兽盯住的错觉,全身血液都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冷一片。

就在她胆战心惊地想要把手收回去时,顾景律眼底的狠戾褪去,他抓着她的手,放到了石头上。

原本就是一个普通的鹅卵石,被他戴这么长时间,变得更加光滑,摸上去触感很好。唐昕还想摸几下的时候,被他拍开了。

“我的。”顾景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把小石头重新转到颈后,大概太难受,他又闭上了眼睛。

唐昕被他这一句‘我的’说得有些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二哥这意思,是怕她再把这石头收回去?

她一时哭笑不得,又觉得心底酸涩异常。这种破石头,一捡一大把,白送给别人,别人都不一定要,也就他傻乎乎地当个宝贝。

要不是这次遇到他发烧,她兴许永远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面。

唐昕心里说不出到底什么滋味,只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想要摸了摸他瘦削的脸。但在她即将碰到的时候,她又硬生生逼着自己收了回去。

“你们两个是不可能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她努力压下不该有的念头,给他擦拭身体。

展凌同事有事,说最早也得明早过来。唐昕一整晚都没干合眼,顾景律的身体时冷时热,她便忙前忙后,给他盖被子量温度擦身体。

直到天快亮时,他的烧才退了点。还烧,但起码没有那么吓人了,只是低烧。

唐昕大松了一口气,一晚上没睡,而且神经高度紧绷,这会儿放松下来,她整个人都疲惫不堪,头晕目眩,四肢酸涩。

她怕顾景律再想喝水什么的,或者体温有什么反复,也没敢去客房睡,直接趴在床边睡着了。这样方便照顾他。

再次醒来,是唐昕感觉到有人在碰她的脸,她迷迷糊糊地睁眼,正好对上顾景律幽深却能看出温柔的眼神。

温柔?她二哥竟然也会有温柔的时候?

顾景律头还有些晕,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在看到唐昕时,心底不禁一阵苦涩。她都那样拒绝他躲避他了,他竟然还会一而再地梦到她。

既然只是梦,那为什么还要在意那么多?

唐昕只是发愣的功夫,就见他突然撑着床坐起来,然后,他吻了上来。

“为什么还要在我梦里出现?”顾景律在她呢喃,声音很轻,却听得唐昕心里如坠千斤重石。

原来,他以为这只是梦吗?

唐昕从没见过他这般脆弱的模样,看得她心里一阵阵发疼,像是有针在扎一般。

他的唇十分干涩,还带着些温热。他的力气并不大,动作跟以往相比甚至有些温柔,唐昕完全可以推开他。

可她只是直愣愣地看着他的眼睛,没动,甚至在他撬开她的唇齿,缠绕着她时,她还迷了魂儿似的搂住她的脖子,一点点回应着他。

她的回应让顾景律疯狂,他手勒紧了她的腰,另一只手探进了她的衣服中,在她娇嫩的皮肤上摩挲。

唐昕一怔,伸手想要阻止他,但鬼使神差地又放下了这个念头。她回吻着他,被他压到身下时,也只是顺从本能,双腿盘上了他的腰。

……

欲望将唐昕拽进无尽深渊,她攀着顾景律的肩膀,随着他的动作在欲海沉浮。她克制着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却无法控制他吻过她全身,在她身上留下斑驳暧昧痕迹。

她仰头发出破碎的呻吟,在他猛地撞击时,忍不住咬紧了唇,在他身下扭动腰肢。

……

一切结束时,顾景律在唐昕额头上吻了一下,沉沉睡去。可唐昕却做不到他这么心大,她这会儿已经后悔了。

她跟她二哥注定是不可能的,那她昨晚这算什么?上一次还可以推脱,说她喝了酒,用来欺骗她二哥,也用来欺骗她自己。

可这次呢?

这次她全程可都是清醒的,甚至还在配合她二哥!那可是她二哥啊,而且还是个以为自己在做梦的发烧病人,她怎么能做出来这种禽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