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业听了之后，便问道：“那你说的这些也没用啊！你就没想到那张身份证可能是假的？”

“这个我当然想到了啊！所以我才把他的照片拍下来了啊！所以我才会让他隆到四十万才买了这幅画啊！其实说实话，我和他都是心照不宣的，而且我估计他也不止找了我这一个地方，可能别人也不买他的，要不然他四十万也不会卖给我的。”那小贩说道。

张业沉默了，有点犹豫，过了一会，说道：“那你给我的这些，就算你给了我照片，我上哪去找他呢？我也不能确定你这些东西是不是伪造出来骗人的啊，是不是。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是不是这画也有可能是你自己偷的，然后你弄了这些东西来唬别人的，你说对不对？”

那小贩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的这些也在理。不过我只能跟你说，事实就是我说的那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你现在要报警也好，不买也好，我都没有办法了。反正警察来了，我还是这么跟他说。”

张业心里寻思道，这小贩说的话，他自然没有办法确定真假，不过他看那个小贩的样子，倒是个老实人，心里有种直觉，他说的可能是真的。如果自己今天不买他的画，等回来再来找他，可能这画他又卖给别人的了，到时叫公安局查这更困难了。

如果现在自己报警，警察自然也没有办法确定这小贩是不是偷张业这幅画的人，也没有办法确定他是明知是赃物而购买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这小贩的这张画就是受保护的，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所以，张业就对那小贩说道：“行，我买了。不过，你也别赚钱了，我就用四十万买回去，你看能不能接受。毕竟，我可是白白丢了这幅画，而且这幅画当年还不是我自己的，是我公司的，为了这幅画，我当年还赔了八十万，而且还被公司辞退了副总的职位，你要是不信，这些你都可以跟我回去调查，路费我给你出都行。

“还有，你刚说的那些那个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啊、地址啊、联系方式啊还有什么他的照片，你都要给我。对了，这个人的联系方式，你后来打过没有？”

“打过，我买了这幅画的第二天，自己就找了个理由，打这个电话，但是已经打不通了。所以其实我早就基本确定那个人是偷的了——后来我过了十几二十天的时候，还打过，也打不通。”小贩说道。

张业点了点头，又道：“行，那我刚说的条件，你能接受不？”

尽管张业没有点明，那小贩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同意以四十万的价格卖给他，那么张业也很有可能会报警什么的，到时弄得两败俱伤的，也不好。既然今天碰到这画的原主，也算自己倒霉，能不亏就行了，便说道：“行，我答应，那你现在跟我去我家里？”

“你家在哪？近不？”

“不远，就在这市里面。”

“嗯。”

张业说着，向四周望了一下，却没见到伍文忠和伍玉娟。他就掏出手机，给伍文忠打了一个电话，说他现在有点事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回头再跟他说，要他们自己先逛逛啥的。伍文忠体贴人意，没说什么，答应了。

然后，那个小贩就收拾了东西，张业跟着他回了家。

那个小贩是自己在一个街头开了一家古玩店，看那店也稍微有些年头了。

店里的古玩并不是很多，不过品种还是比较齐全。这也难怪，毕竟古玩的价值都很高，如果摆太多的话，会给店里的安全带来麻烦。

那个小贩的老婆在守店。张业看那个新疆女人，生得分外美丽，高鼻梁大眼睛，大胸大屁股的，心里不由得羡慕这小贩挺性福的。光论身材，那女人就不比周璐差，五官可以说也比周璐生得好。

没办法，种族差异嘛。不过张业有周璐，也知足了。他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那风流滥情的种了。

那小贩叫张业在店里坐，他去里面翻了一下，便拿来了那几样东西。

张业拿过来看了看，那身份证上的照片，跟那个小贩偷拍到的那个人的照片，倒是差不多，看来应该是同一个人。当然了，这也在张业的意料之中。伪造身份照嘛，当然技术要过关，如果连照片都对不上，那怎么出得世呢？

而在那个小贩偷拍到的那人的照片中，确实是从楼上拍到的，而且那小贩确实是一脸不知情的样子，当然了，如果是摆拍，也是有可能的。那人的手里拿着一卷画，但因为卷起来了，所以看不到画面，只能看出那尺寸是和刘海粟的那副《山水荡舟图》的尺寸是一样大的。

而那个人留下的地址，是山东省荷泽市的一个地方。

张业就问那个小贩，“这个地方，当时他给你的时候，你有没有查过？有没有这么一个双鱼村？”

“我当场就查了，确实有这么一个地方。”

张业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这个号码，你当场拨过没？归属地是哪里的？”

“拨过啊，当时的归属地也是荷泽的。”

张业又点了点头。他看了看那个人所留的身份证上的地址和他自己用手写下来的地址，都是这个荷泽市双鱼村；而他的号码也是荷泽的。这说明，虽然这个人的身份证很有可能是假的，但他应该是荷泽人，或者在菏泽呆过。要不然，他应该写不出来这么一个地址。

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办理了一这么一个假的身份证，然后地址是根据那上面写下来的。至于号码，他也有可能是专门跑到荷泽去办了一个，这样一来，让别人相信他就是荷泽的，来扰乱有可能发生的刑事侦查。

但是眼下，张业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只能选择相信眼前的这个小贩，然后拿到他手里这些仅有的证据再去让公安机关调查。如果他眼下不把这幅画买下来，那么一转眼，这个小贩很有可能会连人都找不到了。他会搬离这里，躲开这摊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