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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什么专家,我只是个学徒而已。”

“没关系没关系,学徒就学徒,至少比我还是厉害多了。我刚才说的话仍然作数,看走了眼不怪你,看对了给你提成!”中年汉子豪爽地说道。

张业一时不好说什么了,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说道:“提成就随便你了,走吧。”

他们又多看了一会,最后那中年汉子又看中了一个释迦牟尼的佛像。

这次,卖佛像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他却是没有说什么,让那中年人看着。

中年人看了一会,很是喜爱,便向张业投去了征询的目光。

张业接了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会,便向中年人微微点了点头。

中年人大喜,便问那老伯多少钱。老伯说三万。中年人说可以少一点吗?老伯说不好意思,我不开价,也不还价,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

中年人只好又向张业望来,张业再次点了点头。中年人就从包里拿出钱给了老伯,然后就拿着佛像高兴地和张业离开了。

“这个是真的?”中年人向张业问道。

“我也不能肯定,只是看上去我觉得应该没有问题的。”

中年人便问道:“哎,你给我讲讲,它为什么是真的呢?”

张业接过佛像,然后一边指着上面一边给中年人讲解:“你看看,这个佛像的底座,还有这里,都有这种氧化过的痕迹,就是这里变黑的地方,这种氧化的痕迹非常的自然,应该不是伪造的。还有,从它的工艺来看,具备了手工铸造的灵巧性的特点,不像是现代模具生产的。包括这些神态的雕刻,都非常的有灵性,应该是手工打造的。”

中年人高兴地把佛像拿了过去,说道:“太好了!看来,我终于要买到一件值钱一点的真货了!对了,这个佛像能卖多少钱?”

“上次我参加过我们市里的艺术品拍卖会,我在拍卖会上见过一个这样的类似的佛像,起拍价是五万,这个我记得,但是最后以多少钱成交的我就有点不记得了,反正应该也没比起拍价高出多少。所以,刚才那个老伯说三万,我觉得还是可以的。

“不过,我这些都是参考意见,我还是那句话,本来我说不给你参谋的,你非得拉着我参谋,我只能说,如果万一又是假的,你千万不要怪我,你的提成我也可以不要你的,其实我只是怕你上当受骗,才跟着你来想帮你参谋参谋的,没有别的意思。”

中年男人说道:“嗯,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所以,为了你这片好心,我一定要给你提成的。你这样,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如果卖出去了,我就联系你。”

“嗯,好。”

张业和那个男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张业这才知道,这个男人叫谭守义。

“对了,你赶紧把这个东西放进包里,不要老是拿在手里。古玩这个行业很危险的,你一定要谨慎一点,我就在这方面吃过大亏。”张业说道。

“哦,对对对,你提醒得对,我是得藏起来。”那个男人一边把那佛像藏进包里,一边对张业说道:“你真是个好心人啊!会有好报的。”

张业笑了笑,说道:“你要去哪里,我再送你去吧,我怕有人跟踪你什么的。”

“行行行,你送我回家。你真是个好人。”

张业便又把谭守义送回了家。

谭守义下车后,便向张业问道:“多少钱?”

“哎,算了,不用拿钱。”

“那怎么能不拿钱呢?我坐别人的车回来也要钱的嘛!快说,多少钱。”

张业只好随便说道:“那你就拿十块钱吧。”

“那是的,从古玩市场到这里这么远,怎么能十块钱呢?该多少就多少,你今天还陪了我那么久,耽误了你的生意,我拿五十块钱给你。”

“哎,不用不用,我还怕害了你呢!真不用!”

张业还在推辞,但谭守义已经把五十块钱硬塞到了张业的口袋里,然后说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说了错了不怪你。”然后笑了一下,说道:“那个,我明天就去找那个老主顾,其实我根本没卖过东西给他,每次拿过去的都是假货。如果这次是真货的话,我拿了钱,应该明天就可以联系你。”

“嗯,不着急,对了,你把那佛像再拿出来,我拍个照。”张业说道,看了看四周,忙又说道:“等会,我们去你们楼梯间拍,这外面人多眼杂的,不安全。”

张业和谭守义到了楼梯间,张业拿出手机对着那个佛像拍照,谭守义便问道:“哎,你拍照干嘛啊?”

“我拍了去拿给我师父看看,看到底是不是真货。他一看就知道了。”

“你师父这么厉害?你师父是谁啊?”

张业望着谭守义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我可能有些不好说,毕竟没得到我师父的允许,他老人家淡泊名利,轻易不肯露名的。”

谭守义笑着说道:“好吧。你师父肯定是个高人。”

“那倒一点也没说错。好了,我先走了。”张业笑着对谭守义说道。

“哎,慢走啊!”

傍晚,张业快收工的时候,收到了何晴的微信:“在干嘛?晚上去我家吃晚饭吗?”

张业犹豫了一下,写下一条信息,发了过去:“不来了,这几天有点事,有时间我再联系你。”

在家里吃过晚饭,想着黄倩莉一个人在医院,张业又想过去陪陪她。但他不好怎么跟葛诗诗说。

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心里没鬼的时候,你做什么都是理直气壮的;当你心虚的时候,你便很难张口了。

张业便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想着这事情有点棘手。现在,他已经对黄倩莉夸下海口了,说会再跟她生过一个孩子,而且一定会常常去陪她。那葛诗诗呢?他又把她放在什么境地?

张业轻轻地摇了摇头,别人是因为没有女人而烦恼,他则是因为疲于应付,谁也不想负而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