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第二天起床后,葛诗诗才发现张业的嘴角有点淤青,便问张业怎么了,张业早就想好了托辞,便说昨天跑摩的跟别人打了一架。葛诗诗倒也没多心,只是叫张业在外面多忍着点,少去惹别人之类的,云云。

张业带着李义旭去吃早餐,然后就对他说道:“李义旭,我对你也算仁至义尽了,可你却一再地让我失望。我真的也是拿你没办法了。我给你点路费钱,你今天就回去吧。我这好人也算做到家了,如果你愿意再拿着这点路费钱去上网的话,那我也是没有话说了,只能说佩服你。”

李义旭也知道自己是做错了事,所以也没有说话。

张业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向李义旭递去。“这里有五十块钱,给你回家的路费,应该是足够了。你要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不念我的好也好,我只想告诉你,我不欠你的什么,我帮你够多了,希望你能明白。”

张业故意留了说话的空间给李义旭。可李义旭却什么态也没表,这让张业有点寒心。

“行了,你跟我回去吧。你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拿的,自己收拾一下,然后趁着天早,赶紧回去吧。”

张业带着李义旭往家走去,不禁又对他说道:“你父母也那么大年纪了,而且也没什么钱。你自己也该懂点事了。可能我和你说多了也没用,但我还是想跟你说说。你自己该挣点钱来维持你自己,维持你父母了,最好是能再娶个媳妇。”

李义旭终于说道:“好。”

张业带着李义旭回了家,李义旭收拾了东西,然后提起他那个行李袋,就对张业说道:“那张业,我就先走了。这几天在你这里麻烦你了。”

张业便说道:“我送你去车站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反正坐公交车也挺方便的。”李义旭连忙说道。

张业不知道他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就像他刚才说的,反正他就当做慈善,也算仁至义尽了。如果李义旭又拿着这五十块钱回家的路费去上网,那他真的只能佩服了。

所以张业也没有勉强,说道:“行,那你自己回家小心点。然后要是再来了市里,还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会的,谢谢你了。”李义旭终于是说了一句。

李义旭走后,张业坐在沙发上想着心事。

“想什么呢?”在织着十字绣的葛诗诗便问道。

“我在想,我到底该干什么呢?难道真的去摆地摊?”

“怎么了?你又不想去了?这不是你师父叫你去的吗?”

“也不是我师父叫我的。只是他给我出的一个建议而已。其实我不喜欢摆地摊,我觉得还是跑摩的有意思一些。最主要的是,我这摩托车也是花了三千多块钱买的,这才跑了几天,就不跑了,这也太亏了。不行,我还是要去找师父好好说说,让他允许我跑。”

“问题是你师父会同意吗?”

“应该会。他又不是觉得我给他丢人,他只是跟我说,如果我自己觉得丢人,那就没必要跑下去了。他说得一点都没错,我还是想继续跑下去,但我不能躲躲闪闪的了,要光明正大地跑。这有什么丢人的呢?一点都不丢人。”

葛诗诗笑了一下,有点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你就去跟你师父说吧。反正我随便你。”

张业就骑上摩托车,然后直接来到了吴天德家里。

吴天德还是照例在院子里吹着凉风,相当地惬意。

张业把他在路上买的一点水果放到吴天德的旁边,说道:“师父,我给你买了点水果。”

不料吴天德竟然一转刚才悠闲惬意的表情,很是生气地说道:“谁让你给我买水果的?”

张业一愣,“没谁叫我给你买啊?我就是想着孝敬一下师父您。”

“以后别给我买了,买了我也不会要了。这次就算了。”

张业有点云里雾里的,吴天德又说道:“来,坐吧。”

张业坐了下来,吴天德便说道:“张业啊,你现在的经济条件很不理想,就不要给我买什么东西了,还是好生地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师父什么也不缺,知道吗?”

张业这才明白了吴天德的用意,便感激地点了点头:“知道了,师父。”

“嗯。”

张业问道:“师父,我发现您老人家好像不喜欢跟人来往啊,老是一个人,也没谁来找您。”

吴天德微笑着说道:“世人大多是污浊的。我如果想保有一颗像我的那些古董那样纯净的心,就只能选择独处喽!”

张业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说道:“师父,那我呢?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希望我以后也少来打扰您老人家啊?”

吴天德看了张业一眼,然后笑了一下,说道:“你例外。我正是觉得你的内心很是纯净,所以才会愿意收你为徒的。其实我不管是交友还是收徒,我不管这个人的聪明与否、是否有钱、多大年纪,我首先看的,就是这个人的性格是否纯净、内心是否正直。如果内心已经歪曲,我是不会跟这种人多说一个字的。”

“谢谢师父夸奖!”张业连忙说道。

“来找我,有事吧?”吴天德又说道。

张业不禁有些奇怪地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

吴天德笑了两下,道:“这还不简单吗?首先,你很少上午来找我,第二,你的神色里像是隐藏着心事,不似往日来找我学艺时那般坦然无挂,所以我当然看得出来喽。”

张业不禁心里暗暗佩服,便说道:“师父,又被您猜中了,弟子不敢隐瞒,来找您,确实是有点事。”

吴天德摆了摆手,“让我猜一猜。”

张业便没作声了。吴天德闭目思索了片刻,便对张业说道:“你是不是还想跑摩的?”

张业十分惊讶和佩服,简直都要失声笑出来了,连忙问道:“师父,你怎么知道的?这也太神奇了吧?”

“呵呵,这一点也不神奇。”吴天德悠然地扇着手里的羽毛扇,还真让张业觉得有点像孔明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