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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啊!”那男人说道。

“宝贝在哪?”祁思问道。

“在床底下,我这就给你拿。”那男人说着,就趴到地上,把手探到床底,然后拖出一个纸箱子。

那纸箱子很大,大概有半米多长。

这时祁思和陈海平对望了一眼,陈海平说道:“进去瞧瞧。”

两个人便走了进去。

那纸箱子上面用胶带封着,那男人用钥匙划开,然后打开纸箱子,又从里面抱住一个用布包着的玩意儿,看那样子,是一个大瓶子。

陈海平和祁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玩意儿。那男人小心地把它放到地上,然后就剥开了上面包着的布。

随着那布被剥了开来,陈海平的眼睛亮了,心却沉了下去。

那是一个青瓷瓶,和他办公室里的青瓷瓶一模一样的青瓷瓶。

陈海平是知道的,这个青瓷瓶有两件,是一对一模一样的,他只得到了其中的一件,另一件则一直在古玩圈里讳莫如深,众说纷纭。有人说它早已不存于世,当年被唐玄宗不小心弄碎了;有人说它一直保存了下来,但已经被一位世外高人收走了。

他绝对没想到,这另一件青瓷瓶,竟然躺在一位普通人家一个肮脏破败穷酸的屋子里的床底下。

他只看了第一眼,就知道那绝对是一件真品,就是那个不知去向的另一个青瓷瓶。凭他的鉴宝技术,凭他每天观赏把玩他办公室里的那一个青瓷瓶,他就知道,眼前这个青瓷瓶,正是和他办公室里那件一模一样的一对。

“青瓷瓶?”祁思失声叫了出来,盯着那个青瓷瓶看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目光望向陈海平,却见陈海平一脸的严肃甚至有点低沉。

陈海平走上前去,细细地又观赏了一番,便完全确定了这就是他办公室里的那个青瓷瓶的配对真品。

“你这是从哪得来的?”陈海平向那男人问道。

“我二十多岁那年,有一次上山去打猎,碰到一个老人被老虎咬伤了,奄奄一息。我想救他,他却说不用了,他很快就要死了,救不活了。然后他就跟我说,他家里有一件宝贝,很值钱,要我去他家拿走。然后他告诉了我他家的地址,就死了。我有点半信半疑的,找到了他家。然后真的在他家找到了这个青瓷瓶。

“我当时就放在我装猎物的袋子里抱了回来,但我这么多年都不敢拿出来给别人看,怕别人偷走了。因为我去古玩市场问过,他们都说很值钱,却不肯说值多少钱,也有些说不出来的。所以,这些年我就一直藏在家里,直到最近,我家里真的有事要用钱,我才想到找祁小姐把它卖出去。”

陈海平沉吟了一会,便说道:“你要多少钱?”

那男人咬了咬牙,伸出一个手指头。

“十万?”陈海平似乎很惊讶地说道。

“老弟,你开什么玩笑?我要一百万!”

“一百万??”陈海平瞪着眼睛怔了一会,才说道:“老兄啊,你也太能开玩笑了!这玩意能值这么多钱?”

“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那男人顿时有点心虚地说道。

“别人说的你就信?哎哟喂,你可真是行家。”陈海平有些无奈地笑了两下,别了一下脑袋,然后又说道:“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没什么诚意,我们还是走吧。”

然后转过头对祁思说道:“走。”

两个人转身,刚走出几步,这时后面那男人就叫道:“等一下!两位老板留步!”

陈海平转回身去,说道:“怎么了?”

那男人歪着脑袋,一副无可奈何和痛惜的表情,说道:“这样吧,你就说你们能出多少钱?”

陈海平略一沉吟,说道:“就按你首先说的那个价吧,十万。”

“十万?”那男人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你这也太低了吧?”

“就这个价,你要是不能卖,就去找别的卖家。”陈海平说道。

“老板,我真的等钱治病用的,你能不能再出高点?”那男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说道。

陈海平沉默了一下,说道:“行,那就十五万,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格了,我少赚一点,就当做善事了。”

那男人显然还是不能接受,他刚刚出的一百万,现在买家却只肯出这个价。

“再高点行吗?二十万,可以吗?”男人说道。

“老兄,你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陈海平说道。

“老弟啊,我是真等钱急用,我跟你说句实话吧,我就算卖了二十万,我还要去筹不少钱,真的是救命用的钱。我跟你说句实话,你就是当先借五万给我,我再还你都成。”

“哎呀喂,老兄你可真能开玩笑,我跟你素不相识的,我凭什么借钱给你啊?再说了,我又不是慈善机构,而且我已经给你加了五万了,你要不是治病用的,这五万我都不会加的。”陈海平说道。

那男人一脸的着急和犹豫,陈海平又说道:“好了,你就说你卖不卖吧?你要是不卖的话,我可就走了。”

这时那女人也走了进来,对男人说道:“算了,卖了吧。”

那男人一咬牙,说道:“行,我卖了!我要现金,你有没有带?”

陈海平朝祁思使个了眼色,祁思抿了下嘴,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包放到床上,从里面拿出十五捆钞票放在床上,道:“诺,钱在这。”

陈海平道:“你先点点这钱。”

那男人走到床边,拿起那些钱看了看,然后解开其中一捆数了数,然后说道:“行,青瓷瓶你们拿走吧。”说着,有些依依不舍地看着那个青瓷瓶。

陈海平走上前去,抱起那个青瓷瓶,看了看,然后突然把它举了起来,“咣”地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哎,你干什么?!”那男人大惊失色,大声叫道。

祁思也在一旁睁大了眼睛满眼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不干什么,这瓶现在是我的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陈海平淡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