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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诗诗偎在陈国平身上,问道:“国平,你会娶我吗?”

陈国平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却坚定:“会的。”

葛诗诗亲密地又挽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轻声说道:“我想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看到底是不是能怀上孩子。我想要给你生个孩子,然后我们两个人再慢慢一起老去。”

陈国平笑了一下,揽着葛诗诗道:“好。”

“你陪我一起去好吗?”葛诗诗把头埋在陈国平的肩上。

“好的。”

“国平,我有点害怕,我怕检查的结果是……”葛诗诗没有再说下去。

陈国平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道:“不要怕。即使没有孩子,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那一刹那,葛诗诗的眼泪突然流了出来。只是她偎头在陈国平肩上,电影厅的灯光又昏暗,陈国平并没有看到。

第二天,葛诗诗和陈国平来到市里的医院。

他们俩正坐在走廊的医院里,忽然诊室的医生在叫:“葛诗诗!检查结果出来了!”

葛诗诗脸上现出复杂的神色,然后看着陈国平说道:“你帮我去好吗?”

陈国平笑了一下,道:“好,我帮你去。”

陈国平说着,就拍了拍葛诗诗的肩膀,然后往诊室走去了。

他走进诊室,然后叫了声:“医生。”

“哎,葛诗诗怎么没来?”

“哦,她上厕所去了,是什么检查结果你跟我说一下就好了。葛诗诗到底能不能怀孕?”陈国平说着,就在诊桌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恭喜你们,她已经怀孕了!”医生微笑地说道。

同样也在微笑的陈国平,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继而消散了。

他昨天才和葛诗诗第一次发生关系,葛诗诗却已经怀孕了。

这孩子不是他的。

“先生,你是不是太高兴了?”见陈国平在那里发愣,医生便问道。

陈国平暗暗苦笑了一下,接过医生的单子,见上面写着:已怀孕,孕期十二天左右。

他脑袋里顿时联想起十二天左右前葛诗诗被轮奸的事情,心里顿时难受得很,不由自主地喘着沉重的气息。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妻子很久不能怀孕,突然怀孕了,我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些人就是像你这样,高兴得都不知道说什么。”那医生还在兀自说着,没有注意到陈国平没有一丝表情的面部。

“医生,你会不会搞错了?她真的怀孕了?会不会检查错了?”

医生见陈国平这个样子,更是笑了起来:“瞧把你高兴的,你放心吧,不会搞错的!她真的怀孕了!”他甚至还加高了语调,想要给陈国平的“高兴”推波助澜。

不过医生说完这句话,就望向了门口。陈国平意识到了什么,也转头望去,只见葛诗诗站在门口,两眼睁大,沉重地喘着粗气,似乎就要崩溃了的样子。

“医生,你说什么?我怀孕了?”葛诗诗一脸无法接受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对啊!恭喜你们!”医生高兴地说道。

葛诗诗一把抢过陈国平的单子,悲痛地说道:“不,你一定是弄错了!你一定是弄错了!你再给我检查一遍!再给我检查一遍!”

医生笑了起来:“你们也太激动了,还真是很少见到你们这样激动的。一般是不会弄错的,如果你们非要再检查确认一遍,也可以。”

“我要!你再给我检查一遍!”葛诗诗大声地叫着。

那医生以为他们俩高兴得疯了,有点怀疑他们神经不正常了,对葛诗诗说道:“那你再跟我来取尿样吧。”

陈国平一个人坐在走廊外面,抽着烟。他没有想到,最坏的打算他都已经做好了,可老天不会告诉你最坏的答案到底是什么。比最坏的打算都更不能让他接受的事情出来了,轰了个他措手不及。

他能够接受葛诗诗不能生孩子,却很难接受她怀了孽种,这样的对心理底线的挑战,太残忍了。而且葛诗诗受到的是轮奸,甚至都不知道是谁的孽种。

想到这里,他不禁悲凉地笑了起来。

这时葛诗诗也失魂落魄地向他走了过来。她远远地望了一眼陈国平,陈国平也对视了她一眼,随即两人便都移开了目光。

葛诗诗在他旁边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两人在椅子上静静地坐了二三十分钟,都没有说一句话。直到那医生又在叫他们。

葛诗诗向陈国平望了一眼,陈国平说道:“你去吧。”

葛诗诗没有说话,自己站了起来,陈国平又道:“还是我们一起去吧。”

葛诗诗回头望着陈国平,还是没有说话。

两人一起来到诊室里,刚一进诊室,那医生就说道:“这次的检查结果还是怀孕,这下你们放心了吧!”他一脸的高兴。

两人呆呆地站在那里,葛诗诗很快就说道:“医生,我要打掉。”

那医生像是听见了外星人说话,脸上眉飞色舞的表情一下子便僵住了,“什么?你要打掉?!”

“对,我要打掉。”葛诗诗说着,坐了下来。“请你马上就帮我安排。”

那医生瞠目结舌地望着她,又望了望陈国平:“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医生怎么这么多话,她说了要打掉,你听不懂吗?”陈国平这时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医生弄不懂是怎么回事,说道:“打掉当然是可以,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葛诗诗你由于长期服用避孕药,已经对身体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如果这一次再打掉,你很有可能再也怀不上孩子。”

葛诗诗听了,目光绝望又平静,没有说话。

为什么,生活要这样地对她?为什么要一再地毁灭她,直到万劫不复??

葛诗诗突然大叫起来,看着周围找东西就要摔,声音极其凄厉。

陈国平连忙死死抱住了她:“诗诗!诗诗!没关系,还有我!还有我!”

葛诗诗痛哭失声,任陈国平抱着她,两手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