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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呢?这是行规,是我应该付给你的。你在哪个麦当劳餐厅?”电话那端的孙雄说道。

周璐也没有跟他坚持,便把自己的位置告诉了他。孙雄要周璐在那里等他,说他马上开车过来。

周璐和芯蕊继续吃着麦当劳,并没过多久,她就听到旁边有人叫她。她扭头一看,孙雄已经站在她旁边,脸上带着微笑,手里还拿着一卷画。

周璐每次看到孙雄,总感觉他给自己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因为孙雄非常有绅士风度,举止总是那么优雅合体。

“孙先生,你吃过午饭了没有?”

“没有呢!我们艺术家的时间表总是错乱的。其实我刚起来不久。”

“那要不你就在这吃点?我帮你去点。”

“不用了,我自己去点就好。”孙雄说着,把画向周璐递过来,道:“画你拿着,电子文档一会我加你微信,发给你。”

周璐接过画,孙雄就去点餐去了。

不一会儿,孙雄端着一个盘子过来了,很是绅士地在芯蕊那边坐了下来,还对芯蕊说道:“叔叔陪你坐好不好?”

芯蕊十分害羞,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孙雄,便继续吃着自己的薯条。

孙雄衷心地微笑着,坐了下来,对周璐说道:“你女儿真可爱。”

周璐也充满爱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说道:“孙先生,你结婚了没有?”

“还没有呢!准备今年跟我未婚妻结婚。”

“那我先恭喜你了,你到时一定通知我,我和我老公到时一定要来喝你的喜酒的。”

听周璐这么说,孙雄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从身上掏出一个红包,向周璐递过来,道:“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人记性就是差。我还是先把你的红包给你吧。”

“真给啊?算了吧!我来给你画画,真不知道还有酬劳,我是给自己画的。”周璐微笑着拒绝道。

孙雄把红包放到她面前,道:“如果你是给自己画的,那我就要把原作给你了,我可不想给你,因为那真的太漂亮了。”

听孙雄这么一说,周璐的脸微微一红。孙雄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

“哦,没事。”周璐连忙喝着眼前的可乐,遮掩着自己的尴尬。柔顺的头发垂在她的脸庞前面,让她显得更加的妩媚。孙雄不由看得微微有些发愣。

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没有让周璐发觉他的失态,开始拿起汉堡吃了起来。

张业跟黄倩莉来到咖啡厅外面,外面已经开始下起了雪,为本就有些郁闷的他们俩又徒增了一丝伤感。

“我回去了。”黄倩莉幽幽地看着张业。

“嗯。”张业觉得自己好像有很多话要跟黄倩莉说,但又什么都说不出口,所以便简单地说了句。

“这段时间,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也不要再联系我了,等过了这一阵,我会联系你的。”黄倩莉又说道。

“你老公什么时候去东莞?”

“他本来是过了元宵就会过去的。但现在出了这么个事,我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了。”黄倩莉顿了一下,道:“我走了。”

说着,她就转身往雪地里走去。她没有打伞,白色的雪花落在她乌黑的头发和红色的羽绒服上,分外的凄美。

张业出神地望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这才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这里离他的家里并不远,他决定步行走回去。

他现在的心情,很乱。最近出了很多事,都压在他的心头,他需要好好地沉淀一下。

妻子对他和孙雄的怀疑,他和黄倩莉的奸情被他丈夫发现,萧墙内外,都起了火,他实在高兴不起来。还有,张玉佳怀了他的孩子也快出生了,他不知道如何面对孩子生下来之后的境况。

街上到处都是灯笼,不远处有人摆着灯谜在让别人猜,再远一点的广场上,有人在舞着一条长长的黄色的龙。

麦当劳里面,周璐对孙雄说道:“我们该回去了。”她边说边站了起来,往窗外看去,她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雪。

“下雪了?”周璐刚才跟孙雄聊得很投缘,所以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外面已经下雪了。

此时,鹅毛般的大雪正从空中洋洋洒洒地落下来。

“是啊,我也不知道。你们没带伞了没有?”孙雄问道。

“没有呢!我女儿刚感冒都还没好……”周璐望了一眼芯蕊,有些担心地说道。

“今天是元宵节,街上人很多。恐怕不好打的。我的车子就停在地下停车场,不用走到外面去,我送你们回去吧。”孙雄的声音很温和。

对孙雄印象并不坏的周璐稍稍犹豫了一下,便说道:“那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你太客气了。”孙雄温文尔雅地说道。“走吧,别忘了拿画。”

他们收拾好东西,便往电梯那里走去,来到地下停车场。

在车上往周璐家里驶去的时候,周璐突然对孙雄的职业产生了好奇,便问道:“孙先生,你是怎么接触上美术的?是从小就喜欢吗?”

孙雄沉默了一下,一边开着车一边说道:“我外公是一个画家,但他没有生下儿子,只生了三个女儿。但他并不认为女人能画好画,因为他觉得他们手上的力道不够,而且女人也并不适合在外面抛头露面。所以,他就把希望放在我们这些外孙身上。

“我还记得小时候,外公对我们几个外孙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都曾教我们习画。但我弟弟和我大姨家的表哥都对画画不感兴趣。其实我也不感兴趣,但我觉得外公人很好,很和蔼,对我们也很好,所以我就把这个想法藏在心里没有表露出来,外公教我画画,我就很认真地学。后来,我也就慢慢地喜欢上了。

“外公是个老艺术家,他希望把自己的技艺传承下来,我至今还记得我从小时候接触画画以来,他在我身上投入的精力和心血。只可惜,他去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