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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葛诗诗说着旧事,偶尔会应一句,但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张业就时不时看手表。离发车时间还剩十分钟,火车却还没有到站,这让张业都担心火车晚点。

晚点不晚点其实没什么关系,关键是张业不喜欢听葛诗诗说旧事,这种沉迷在回忆里的感觉让他有些心疼。

或许是因为早班车的缘故,候车厅人并不是很多,初略估计也就十多个,这让候车厅显得有些萧条,好几个候车的乘客还在打盹或是玩手机。

听到火车进站时的轰鸣声,张业就立马跟葛诗诗去排队。

火车进站后,张业就拿着两张火车票递给了检票员。

剪票后,两人就走了进去。

坐火车到南平市差不多是三个小时,所以他们就买了坐票。

找到相应的位置后,跟葛诗诗挨着坐的张业道:“你眼睛里有血丝,昨晚应该没有睡好。现在你趴着或者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到站了我会叫你的。”

“我昨晚就睡了两个小时,不过最近几天都是这样,”揉了揉眼睛,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的葛诗诗继续道,“每每想到咱们要回母校,我就格外激动。”

怕葛诗诗又开始将旧事,张业忙道:“赶紧睡一会儿,我可不希望到了母校后你一直打哈欠。”

葛诗诗还想讲那时候发生的事,但她确实挺困的。加上这个点火车内还算比较安静,怕吵醒那些睡姿各异的乘客的葛诗诗就往边上挪了些许,随后就直接躺在了张业腿上。

他们坐的座位其实是三个,但因为有个座位空着,所以葛诗诗这样躺着也比较方便。

看着葛诗诗那黏着些许发丝的脸蛋,又见她那又细又长的睫毛特别的漂亮,张业眉头就皱得非常紧。张业不后悔跟葛诗诗再次相遇,但他后悔将葛诗诗带入了交换游戏中。

这种游戏就像毒品,会让涉入其中的人难以自拔,张业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初没有参加这种游戏时,张业跟妻子做的时候都不会想着妻子被其他男人干,或者是妻子在公司里被上司干。

可参加了一次之后,张业就经常会有类似的幻想,更会因为这种幻想而更用力地干着妻子。

尽管意识到自己已经中毒,但张业并没有后悔参加交换游戏。

因为,这种游戏很刺激,能让他那平凡的生活变得有趣。

张业是不后悔,但他真的后悔让葛诗诗参与进来。

当初第一次跟葛诗诗在楼房天台上做时,葛诗诗明显有些不情愿,甚至是在半推半就的前提下才跟张业做。

所以要是张业没有跟葛诗诗提交换的事,并不让葛诗诗参与进来,葛诗诗也不会变得像今天这样。

甚至,张业都能猜到葛诗诗的命运。

跟丈夫离婚,之后遇到一个对她很不错的男人,之后他们两个结婚并育有一子或一女。

可张业并不知道。假如他没有带葛诗诗去交换,葛诗诗根本不知道她丈夫的真面目,更不会知道当年那事的真相。这就意味着,葛诗诗只能继续当王立强的性奴隶,知道某天王立强自己将秘密说出来。

轻轻摸了下葛诗诗那滑溜溜的面庞,见葛诗诗脸上浮现了笑容,张业就想起了大学时的事。

张业都叫葛诗诗不要停留在回忆里,那他自己当然也不想。所以他就想赶走回忆,但怎么赶也赶不走。

手落在葛诗诗肩上后,张业就望着窗外那一闪而过的风景,并想着跟葛诗诗相识相恋到分手之间发生的一些事。

很多时候,只有初恋才来得刻骨铭心,所以很多回忆会让张业甜到哀伤。

微微叹气,张业就闭上了眼。

三个小时零五分,火车总算到站了,所以张业跟葛诗诗就一前一后往出站口走去。

火车行驶期间,葛诗诗都在睡觉,所以这会儿她精神格外的好,脸上更是洋溢着幸福微笑。她还挽着张业胳膊,这让他们看上去就像幸福夫妻。

因为是在南平市,张业也不怕会遇到熟人。

准确来说,遇到熟人的概率很大,但只要不会遇到跟他妻子认识的熟人,那就万事ok。

正因为如此,就算葛诗诗如此亲昵,张业也没有说什么。

加上眼前的场景非常熟悉,所以张业也渐渐遭到了回忆的侵蚀,这甚至让他有些动摇。

他之前已经决定不再跟葛诗诗有往来,可因为来到了这里,张业又希望能跟葛诗诗保持联系,就像之前那样。偶尔联系,偶尔一块去交换,交换后各自回各自的家。

这希望是美好的,但因为葛诗诗独占欲太强,张业就知道可能性非常低。

所以,旅行结束后,张业还是得下决心跟葛诗诗断了往来。

张业是想打车到母校,葛诗诗却想走路看一看熟悉的风景,所以张业只能依她。

走过大桥并沿着江滨路往前走,挽着张业胳膊的葛诗诗道:“前面是闽北饭店,是南平市最好的饭店,但我忘记是几星级的了。不过我听说去年饭店老板欠下一屁股债跑了,之后闽北饭店就被政府收走。闽北饭店不是有自助餐吗?那时候是78元一份,所以我跟我几个舍友还去吃了好几次。我记得有次我有叫你一块去吃的,可你说要忙部门的事。”

想起那件事后,张业道:“那天部门确实有事,主要是我要给下面的保卫部画海报,要不然我就跟你一块去吃了。”

“要不咱们今天去吃?”

“我不喜欢自助餐,总给我一种大家都是一群吃不饱的难民,然后看到一道好菜上来就拿着盘子去抢的感觉。”

“这解释好好玩,”噗嗤笑出声,嘴巴都合不拢的葛诗诗道,“再前面就是铁索桥了,那时候学校很多情侣都喜欢来铁索桥。铁索桥总是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感觉,走在上面特别的刺激。铁索桥另一端就是九峰山了,以前我们宿舍每周末都会来爬一次。我记得有次我还在九峰山上遇到了你,那次是你们班级团委组织你们到九峰山捡垃圾吧?”

“记得,不过我们没有聊几句就分开了。”

“又不是我的原因,”望着被雾霭缠绕着的九峰山,葛诗诗道,“你这人有个毛病,人多的时候喜欢装不熟。我那天是想跟你好好聊一聊,结果你不仅心不在焉的,还时不时往其他地方看,搞得好像是我死皮赖脸要跟你聊天似的。你说,你到底是内向还是内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