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方洁雪就端着热腾腾的茶走出了厨房。

将泡好的两杯龙井分别放在他们面前后，方洁雪道：“在我们中国，只要有客人来了，基本上就得泡茶，这应该算是传统了。不过说真的，现在这个点喝茶会影响睡眠质量。当然，如果两位是夜猫子，那就多喝几杯。”

“客气了。”

坐在茶几对面后，方洁雪问道：“你们玩过几次交换游戏了？”

葛诗诗才跟张业去过一次，但张业可不只一次，所以怕说错话，葛诗诗就没有出声，她就像个贤良淑德的妻子般安安静静地坐着。脸上保持着淡淡微笑，手里则捧着茶杯。

喝了口茶后，张业道：“次数不多，五六次吧。”

“感受如何？”

“挺好的。”

“我不喜欢听到如此简单的回答。”

看着方洁雪这个颇有气质的女人，张业道：“第一次玩的时候特别刺激，因为我完全没想到能看到其他男人弄我老婆，也没想到竟然会有男人愿意让我干他老婆。后面的几次也很刺激，但没有第一次来得刺激。就跟做似的，第一次做总是会因为新鲜感而兴奋，但后面因为摸清套路，反而就降低了兴奋感。不过呢，交换跟做不同，交换可以跟不同的夫妻作交换，所以躺在我身下的女人就会经常不同。虽说构造都差不多，但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的味道，尤其是在上床这方面。所以呢，我之前打电话给你的目的就是希望能有新的夫妻加入，这样我跟我老婆就会觉得更刺激。”

听完张业的解释，方洁雪问道：“那你到底是想经常跟不同的夫妻交换伴侣，还是想帮助我经营俱乐部，然后从中获得利益？”

“主要还是想交换伴侣。”

“不想赚钱？”

“我觉得钱差不多就行，不用太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听到张业这回答，方洁雪就笑出了声，并道：“说真的，我一直都是将俱乐部当做兴趣来做。而且呢，因为这种性质的俱乐部不能见光，甚至我都不敢跟别人提起，所以一直做不起来。我之前有去福州的俱乐部考察过，并听那边的负责人说过办俱乐部的经验，基本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保护成员的隐私。一旦隐私泄露，那简直就是天灾。”

停顿了下，方洁雪继续道：“这一年多里，我干的事基本上就是穿针引线。我的打算其实很简单，就是当热衷于交换的夫妻超过十对，那么我的俱乐部就可以正式成立。到目前为止，经常交换的夫妻应该有差不多六七对，然后也有好几对是第一次交换后就没有再换，甚至还有夫妻因为接受不了丈夫或妻子跟其他人发生关系而离婚。反正呢，在我看来，交换就像是一把双刃剑，是去享受还是被折磨就得看个人心态了。”

点了点头后，张业问道：“别说俱乐部就你一个人在负责？”

“难道还有别人？”

“你老公没有跟你一块负责吗？”

“他很忙，常年在外，一年能回家两三次都算不错了，”翘起二郎腿后，方洁雪继续道，“我十岁就去了美国，大学毕业才回到中国，所以我算是一个比较性开放的女人。当然，所谓的性开放并不是滥交，我也是个有品位的女人。”

听到这话，笑出声的张业道：“看得出来。”

报以微笑后，方洁雪道：“我老公很爱我，因为我不介意他跟其他女人发生关系，但我也是有底线的，那就是他不准跟其他女人谈情说爱。而且，发生关系的女人仅限小姐。然后就是，每次发生关系都必须戴避孕套，我可不希望跟他做的时候染上艾滋。”

“在我身边，像你有种想法的女人几乎没有。”

“我是一个比较想得开的女人。在我看来，我老公也是有性需求的，所以就算我在电话里叫他不要乱来，他还是会乱来。既然如此，那我还不如允许他乱来。”

“那他也允许你乱来？”

“允许我一夜情，但不允许我谈情说爱，也不允许我在男人没有戴套的前提下跟男人做，”停顿了下，方洁雪道，“貌似我们离题了，还是继续说俱乐部的事。哦，对了，我得先跟你们说清楚，我丈夫公司很大，所以我都不用去上班。不去上班的话，我就觉得很无聊，所以才有办俱乐部的想法。准确的说，我是大学的时候就有这想法了。那时候在美国华盛顿，交换其实非常流行，但都是暗地操作。就算是同一个市，交换俱乐部也有好多个，有时候俱乐部还会举办地下派对，然后玩一些跟姓爱有关的刺激游戏。”

“你也有参加过？”

“有去过一次，”皱起眉头后，方洁雪继续道，“那次也是我跟男朋友分手的导火索，因为他这个人太变态，竟然叫我跟一个满脸老年斑的老头子做，还说什么那样会让他更兴奋。那时候我才二十一岁，我哪里愿意跟老头子做，所以我就直接甩头走人。虽说那次我对交换失望透顶，不过后面想一想还是觉得蛮刺激的。那次是在一个地下仓库进行，场地有点儿脏乱，还播放着说唱音乐。我是觉得，交换虽然是一件跟道德有冲突的事，但完全可以做得华丽一点，干嘛要选择那种明显就是降低了品位的地方？所以呢，我现在的目标很简单，就是建立一个绅士般的交换俱乐部。”

“但你还缺少助手之类的。”

“差不多就是这意思，”打量着戴着眼镜的张业，方洁雪就问道，“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中学老师。”

“那你呢？”

葛诗诗刚刚就像是在听故事，所以被方洁雪突然一问后，好几秒后才回过神的她就道：“秘书。”

沉默片刻，方洁雪道：“时机差不多也成熟了，然后你们两个愿意当我的助理的话，那差不多就可以将那几对夫妻都叫到一起吃个饭，玩一玩游戏。那么，你们两个愿意当我的助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