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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是死了?”

看了眼这个面色苍白,但长得很温柔的女人,年轻警员就道:“上头说暂时不能透露,必须等你完全康复了才行。”

“如果他还活着,你们就会透露了,”笑得很苦涩的庄雅素就两手按着额头,喃喃道,“他死了,妹妹又要去坐牢,看来我得一个人抚养孩子了。”

年轻警员还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就是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还时不时掏出手机。

很多情况下,掏手机假装看时间或短信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尴尬。

因为只是晕过去,所以没什么大碍的庄雅素在医院里呆了一个小时就回家了。

回到家,看着这个空荡荡的家,庄雅素变得很迷茫,她更是呆呆地盯着那还没有补好,但已经用沙发横着堵死的落地窗。

想着吴国富被那男人扯下去的那幕,庄雅素仿佛看到吴国富一直在瞪她,就好像质问她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这让庄雅素心情非常糟糕,甚至有些惶恐。

所以,庄雅素就打开电视机,打开音响,甚至连很少碰触的电脑也被她打开。

屋里热闹一点的话,至少能让庄雅素觉得还有人陪着她。

此刻,庄雅素想起了李石标,甚至想打电话给李石标,但一直背负着出轨罪名的她并没有这么做。

或许,她真的得一个人抚养孩子了。

这时,庄雅素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几乎没有和她联系过的吴栋梁打来的。

在庄雅素印象里,吴栋梁和他爸爸感情似乎不是很好,所以以前当吴栋梁养母的时候,庄雅素也很少跟吴栋梁保持联系。

所以对于吴栋梁突然打电话来,庄雅素就以为吴栋梁是要安慰她,让她别伤心之类的。

“喂。”

“庄雅素?”

听到吴栋梁直呼自己的名字,庄雅素就觉得怪怪的,但还是应道:“嗯,怎么了?”

“据我所知,你只是我爸爸的前妻,并不是他现任妻子。我爸爸活着的时候,他允许你留在他住的家里,这是他的权利。不过我爸爸现在已经死了,而他现任妻子因为对他下毒被收监,所以他死后的财产都归他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所有,也就是我。所以,你明天之内给我离开那里。”

听到这话,庄雅素身子都哆嗦了下,她就道:“你爸爸刚死,你就想着要家产?”

“不是我想着要,只是我不喜欢一个曾经被我爸爸踢出家门的人留在那边。明天之内,给我记住了。如果明天傍晚六点之前你还没有离开,我就亲自把你轰出去。”

“我有你爸爸的骨肉,你不能这样子对我。”

“我爸爸死了,就算你把那孽种生下来,你觉得吴家会承认?别天真了!”

庄雅素还想说话,可吴栋梁已经挂了电话。

吴国富死了,庄雅素还想留在这边将孩子生下来。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加上吴国富之前给过庄雅素一张有十万存款的银行卡,所以庄雅素就觉得自己省吃俭用的话,三十万应该能支撑挺久的。至少,可以支撑到她生下孩子之后。

可被吴栋梁这么一搞,庄雅素就不知道自己这十万块能干什么。

庄雅素不敢回老家,也不敢去找李石标,所以觉得自己突然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她就哭了起来。

庄雅素哭泣的同时,电视里正播放着周星驰的《大话西游》。

哭了一会儿,庄雅素就边哭边笑地看着电影。

因为吴国富的死,庄雅素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她就是静静坐在沙发上发呆。

晚上七点的时候,庄雅素的手机又响了,以为是吴栋梁打来的,庄雅素都不想接,可看到是一个没有见过的电话号码,有些忐忑不安的她就接了起来。

“请问是不是庄雅素庄女士?”

听出是吴国富私人律师的声音,庄雅素就吓了一跳,她实在是怕这个私人律师是要拿走她拿来活命的银行卡。要是真的连银行卡都要收走,庄雅素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庄雅素已经做了很多年的家庭主妇,基本上要让她自力更生的话,就只能去当餐馆服务员之类的。

要是没有怀孕,去当服务员也没什么问题,反正庄雅素很会吃苦。

“庄女士?”

“在……在呢。”

“如果您现在在家,我想过去给您看吴国富先生留下的遗嘱。”

“抱歉,我不是他妻子,你可能要找的是我妹妹庄雅华,不过她现在在公安局那边。”

“吴国富合法妻子就是您。”

听到这话,庄雅素苦笑道:“我叫庄雅素,他合法妻子是庄雅华,也就是我妹妹。”

“文件表明,合法妻子是您,”顿了顿,律师继续道,“至于其中缘由,我待会儿过去会跟你细说。因为这涉及到国富集团重组一事,所以我希望您能允许我马上过去跟您见面。”

庄雅素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还是同意跟律师见面。

一个小时后,门铃就被按响。

因为早上把凶手放了进来,庄雅素就变得有些谨慎,所以透过猫眼往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门外站着的斯文男子正是吴国富的私人律师,庄雅素这才打开门。

门一打开,律师就伸出手,笑道:“我叫郭齐齐,是吴先生的私人律师。不过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的私人律师,我的私人手机为您二十四小时开着,您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见律师还伸着手,几乎没有和人握过手的庄雅素就急忙伸出手。

握过手后,郭齐齐就进门并关上门。

坐在沙发上,接过庄雅素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小口并放下后,郭齐齐就拿出昨天吴国富立下的遗嘱,并道:“庄女士,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在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可这是吴先生生前的意思,所以我希望您能冷冷静静地听我说完。”

“好的,”庄雅素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对了,他还有一封信件要叫我转交给您,”说着,郭齐齐就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封信并放在茶几上,“在拆开这封信之前,我希望你能听我把遗嘱的内容说完。因为明天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关系到国富集团存亡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