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完后，吴建国就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拿起一瓶六十度的二锅头，吴建国就灌下了好几口，却又猛地掷出了酒瓶。
飞旋而出的酒瓶击中墙壁后碎裂开，碎片飞得到处都是，白酒还洒在了电视机上。
“草你妈！”吴建国破口骂道。
吴建国疯癫之际，张玉佳和张业依旧肩靠肩头靠头。
片刻，张业就道：“咱们德京市有好几个亿万富翁，你看能不能拉他们来投资，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说话应该容易点的。”
呵呵笑着，张玉佳就道：“就算是兄弟姐妹都可能不帮，老乡又怎么可能帮忙？要是钱少点，指不定还有人能帮忙，可这数目实在是太大了。”
“你没去找怎么知道。”
“我找过了，”顿了顿，明显变得平静的张玉佳就道，“我找国富前董事长谈过，不过被他拒绝了，而且是拒绝得非常彻底，还叫我不要再打扰他。”
“吴国富？”
“是他。”
其实张业之前之所以提到亿万富翁，就是想帮张玉佳和吴国富搭桥，看能不能帮张玉佳渡过难关。可知道吴国富已经严厉拒绝了张玉佳，张业就发觉自己难得想到的办法竟然一点用也没有。
微微叹了一口气，张业就没有再说话了。
“就算把公司卖掉，我也还不了所有的欠款，”顿了顿，张玉佳继续道，“现在摆在我面前就是两条路了。一个是因为经济犯罪去坐牢，第二个就是和建国一块逃到国外躲着。”
“去国外，至少还算是自由的。”
“可我舍不得这里的一切，尤其是你，”张玉佳的眼眶又红了。
“现在出国很简单，到时候我抽空就会去看你，”捉着张玉佳下巴，张业就温柔地吻了下张玉佳的嘴唇。
“到时候疏远了，也就渐渐淡忘了。”
“你不是说，一直腻在一块感情反而会不好的吗？”
“可如果分开太久就更不好了。”
“那我就尽量两周去看你一次。”
“别傻了，”摸着张业的脸，带着泪的张玉佳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坐牢，所以才让我到国外。我也知道你现在是在安慰我，等我去了国外，你可能两三个月才能看我一次。时间久了，彼此淡忘了，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舍难离了。”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好文绉绉的话，你又不是语文老师。”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的，感觉蛮适合现在的情境的，”张业想笑，却笑不出来。
用力吻了下张业的嘴巴，张玉佳道：“我马上就一无所有，但我宁愿一无所有和坐牢，我也不要离开这片土地。这里是我的国家，我不想像一只老鼠一样躲在国外流浪。张业，我不知道我会被判几年，但我要你知道，等我出来了，我就什么也不是，甚至连我老公也不要我了。到时候，我希望你还能像现在这样待我。就算不能跟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我也希望能当你一辈子的小三。”
这半带疼痛的表白让张业心疼不已，他就紧紧抱着张玉佳，道：“现在在国外工作也挺简单的，你就先躲到国外，到时候帮我找一份工作，我就直接呆在国外，一直陪着你。”
“那璐璐怎么办？”
“我偶尔可以回来看她。”
“我不要伤害到你的家庭，更不要伤害到对你很好的璐璐。”
“她已经出轨了，对我好都是假装的。”
“不是对你假装的！”张玉佳突然提高了声调，并一把推开了张业，“我虽然跟璐璐相处的时间很短，可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害怕，她怕家庭被破坏，可我这个破坏家庭的坏女人就在她旁边，还跟她讨论如何讨好同一个男人。如果我够理性，我可以离开你，但我终归还是个感性的女人，我没办法离开你。所以，我的选择是默默无闻当一辈子的小三，绝对不要破坏到你的家庭。要是以后发展顺利，我和璐璐可以当好姐妹，我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呆在你家里，看着你，和你说话了。”
张玉佳刚说完，周玲就拉开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擦了擦眼泪，张玉佳道：“因为公司的事，我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没事。”
微微叹气，站起身的张业就道：“玲玲，你今天就陪着玉佳，我先回去陪你姐姐了。”
“哦。”
多看了张玉佳两眼，思绪变得非常乱的张业就离开了。
坐在张玉佳旁边并拉着张玉佳的手，周玲道：“我不会安慰人，所以我就尽量不说话了，我就这么陪着你。”
“足够了，”说着，张玉佳就抱住周玲，还笑出声，却没有止住眼泪。
说是回家陪妻子，但张业没有回去，顶着大太阳的他就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
张业最讨厌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这阵子里，张业体会过两次。
第一是李茂利对杨翠痛下杀手。第二次就是张玉佳公司面临的危机了。
心爱的人已经沦落到这地步，可张业什么也办不到。
正走着，张业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吴国富打来的。
猜到吴国富是想要进行另类的交换，张业就立马接起电话。
“今晚有没有空？”
“有空，”张业应道。
“六点左右到我家。”
“没问题。”
“嗯，到时候再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后，仿佛找到了一丝希望的张业就兴奋地跳了起来。
尽管吴国富已经拒绝了张玉佳，可张业还是想试一下。
要是吴国富肯帮忙，张玉佳就可以脱离危机。而且呢，上海工程顺利的话，张玉佳在一年后就能够回本和大赚一笔。到时候再让张玉佳把公司出售了，拿存着的钱做点小买卖也是可以的。
做小买卖赚不了大钱，可亏的话也不会连自己都赔进去。
张业没有想过赚大钱，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和家人，和心爱的女人。
打了个电话跟妻子说要去吴国富那边吃饭后，张业就找了家麦当劳喝冷饮吹空调。
五点多，张业就打车去西城花园。
吴国富有一阵子没有叫张业过来了，所以打开门后，看到张业的庄雅华明显有些激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她接触的男人中，张业性能力最好，能将她满足得神魂颠倒的。
“欢迎过来，”说着，眼里尽是暧昧的庄雅华就关上门，并将张业压在门上，随后就跟张业接吻。
因为张玉佳的事，张业很是烦躁。
可有女人送上门，身为男人的张业最基本的反应还是有的，所以他就回应着庄雅华。
此时，吴国富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
见妻子和张业已经搞在了一起，吴国富就放下报纸盯着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