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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还有半个头没落下去的时候,余肖早已是按耐不住,一身通黑的夜行服老早就套在了身上,又用布条把青灵结实的裹了几层绑在身上,而对于暗器虽然一直都没有熟练,甚至还没有熟悉,但也还是在腰间别了好几把脱手镖。

    约定的夜黑之时未到,余肖又晃进了尖刀的营帐,然后顺走了他用来兜衣服的竹篮子。

    “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尖刀好奇的看着余肖把竹篮的提手拆掉。

    “高科技!你的竹篮要进化了。”余肖把少了提手的竹篮举在空中打量,然后满意的点头。

    看到尖刀满脸的疑虑,余肖也不卖关子,道:“我的灵光之作,名叫花洒,浇花淋草用的,保证对每一棵植物都做到雨露均沾。”

    说完又拿过桌上的酒坛,往竹篮一倒,酒水便顺着小孔密密麻麻的洒落出来,“是不是很像下雨一样,每一颗滴落的水滴都那么井然有序!”

    见余肖抱着篮子欣喜的走了出去,尖刀抱着半空酒坛在很认真的思考,喃喃道:“什么时候浇个花也这么多讲究了?”

    帐篷的帘子又被掀开,余肖又抱着篮子走了回来。

    “你这有没有笔和纸?”

    尖刀回过神,指着床铺底下说道:“在床底。”

    余肖半蹲着身子从一堆杂乱中翻出笔墨,洋洋洒洒的写了篇花洒使用说明书,然后递给尖刀:“冷枚找不着人了,你如果见到她就把这张纸和花洒交给他。”

    见余肖抱着酒坛兴奋的走了出去,尖刀抱着少了提手的竹篮在很认真的思考,喃喃道:“这人估计有病。”

    ......

    月亮爬上树梢,余肖来到跟剑锋的约定地点,见到他已经等在那里后,连忙跑了过去。

    “你去哪了?”剑锋冷淡的说着,给余肖的感觉就像是另个冷枚。

    “去跟我师傅道了个别。”

    听到余肖这话,剑锋的脸色似乎又冷下几分,不声不响的走向前方,一个轻跃就上了树顶。

    “莫名其妙。”余肖喃喃自语,也跟了上去。

    之后两个人简单的交流了几句,大多数都是剑锋在数落余肖,告诉他一些必须要注意的规矩。

    说完,剑锋很灵活的一个纵身,蹿了出去,双脚在叶间快速奔跑,又迅速的跃上另一棵树上,见他如此,余肖也紧跟着跳了上去。

    树叶的‘莎莎’声伴随着两个快速移动黑影。

    余肖这轻身术的速度是够了,勉强能跟得上前面的剑锋,但也因为对方故意放慢了速度。不过自身未能承载灵气,不一会就被累得直喘粗气,而剑锋也只能停下来等着。

    没休息多久,在剑锋一阵催促后又继续前行,反复的几次休息后,剑锋才示意停下。

    几个时辰的折腾,余肖已经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被抽空了,虽然气海还在不停运转,但灵气与灵力的转换却不能做到源源不断,至少目前是。

    “国运商道?”看着前面布满车轮印记的大路,余肖吃惊道。

    怪不得感觉这一路那么远,原来都已经是到了云化国国境之外了。

    国运商道是各个国家的官运或者大型的商运才会用到的大道,禁止民用,不像其它山路,这种商道是被专门修整过的,不但地势平坦,而且还十分笔直,弯道极少,大道过处更是没有一颗林木和多余的杂草,这是为了避免有劫匪隐在路旁伺机埋伏劫掠。

    剑锋把余肖带到道路旁边的峭壁上,借助寒月的光芒,这里的视野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

    剑锋说道:“这几天是南北国向云化国缴纳贡税的时候,今晚它们的车队会从这里经过。”

    “我们来这里就是护送镖车?”余肖看着他,见他摇头,旋即眉头一紧,道:“这意思不会是要劫了吧?这可是云化国的财产!而我们不都是替云化国办事的吗?”

    剑锋冷哼了一下,道:“凭云化国就想差遣我们?这次只是劫马车,以后还会有劫皇位的时候。”

    这话可把余肖吓得不轻,若把这个世界当做一片森林,这云化国绝对是狮子或老虎般的存在,没想到剑锋竟然会说这种话,这让余肖越来越弄不明白了,这流风地到底是干什么的?

    “来了!”剑锋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余肖。

    余肖顺着剑锋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果然有一团黑影在商道上移动,勉强的能看得出是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

    “人这么多?”看到马车后面那密集的人群后,余肖皱眉道。

    “多?”剑锋反而是冷笑起来,“五百多个士兵,十多个侍从,领头的是南北国的一名将军,都是些小角色而已。”

    看着剑锋这种阴冷的神情,余肖莫名的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了出了,也想试一试在刀口舔血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人性,在一个地方待久了都会被那个地方所改变,而这些改变通常是潜移默化的,需要的,只是时间。

    在峭壁上等了半个多时辰,才依稀的听到了马蹄声,这也说明了马车的接近。

    向下面看去,一个庞大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道路上前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白天里赶了太长的路,车队的每个人都顶着一张疲惫的脸。

    “要不要下去练练手?”剑锋向余肖问道,“你就跟领头的那个过过招,检验一下自己这一个月学来的东西。”

    余肖点头答应了下来,如果让自己去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侍从反而会有点犹豫。

    车队在最接近两个人的时候,剑锋首先跳了下去,在落地的瞬间掷出一大把飞镖,车队这一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倒了好几十个,剑锋也不含糊,又几把暗器飞了出去。

    一大片‘通通’的细响,就像水果刀插进案板上的猪肉,十几枚暗器自剑锋手里飞出,穿进人的胸膛,又从背后破开,再穿进另一个胸膛…

    领头那骑马的将军多少也有些本事,反应迅速的用大刀挡下一把射向自己的飞镖,不过虎口也被镖里蕴含的力道震得发颤,不禁心生惧意,后面那些胆小的士兵直接是被吓得连退几步,侍从们更是脸色发白。

    “我们是南北国押运车队,是要前往云化国的,还请好汉高抬贵手!”领头的将军抱拳说道,生怕南北国的小名镇不住对方,这莽汉子还特意加了个云化国的名号。

    ‘咚!’那领头的莽汉将军刚把话说完,尾随剑锋跳下来的余肖也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接着借力一蹬又冲向马背上的莽汉,过程中青灵剑已经握在了手上。

    莽汉分明被吓了一跳,但手中的大刀还是很快挥了出去挡下余肖的进攻。

    刀剑上的力道撞在一起便生出一阵火花,不过刀的力道比剑要大上很多,余肖倒退时不得不腾空一圈去卸掉残余的力量。

    那些士兵们见状就想要上前帮忙,但剑锋却拦了在了他们的前面,有些个还想着要表现自己的还壮着胆子往前冲,却直接被一脚踹飞老远。

    让余肖奇怪的是剑锋并没有动用腰间的武器,似乎他并不想杀人,这可就不符合余肖心里对流风地这些人的认识了。

    “寻死的贼子!别怪大爷我心狠!”将军用刀背敲打马屁股,受惊的马匹瞬间发疯了一样冲向余肖。

    见那莽汉子主动策马过来,余肖一跃用剑抵住刀口,接着凌空翻转身子躲过疾驰的骏马又攻向对方的侧身,逼得对方只能是跳下马背,而他刚落地,余肖又提着剑冲了上去,一点反应的机会也不留给对方。

    这个莽汉明显是个常年征战的马上将军,少了马匹之后气势也少了一大截,放弃了主动进攻,两手紧握着刀柄作防守状。

    余肖无声倒提剑刃,随着灵力加身快速向对方冲去,犹如一阵疾风掠过。

    莽汉将军为之一惊,但手中的大刀还是很极限横抵了剑尖。

    余肖将兵器横扫,锋利的剑刃立即在对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血痕。莽汉受疼的松开了一只手,趁着莽汉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余肖一剑往他另一条胳膊劈去,强逼他扔掉了武器,紧接着又收剑刺剑,剑尖直指对方的喉咙。

    看着近在咫尺的利剑,这位受挫的莽汉吓得连咽了几口唾沫,但没有求饶,即便对方肯放了自己,回去之后若说丢了贡税还得是死路一条。

    “慢了,已经过了十招了。”剑锋走到余肖身边,对他刚才的表现点评道。

    “我反正是挺满意的了。”余肖神色激动的回答。

    自从可以修行以来,余肖一直盼着有机会出到乌岭之外行个侠,救个美,顺便检验一下自身水准到底在哪个层次,总觉得自己是被乌岭埋没的新星,因为那里的变态实在太多了。

    如今虽然不是行侠救美,反而是在干些不光彩的事,但终于有机会用实力践踏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国之将。

    “饶他一命。”剑锋用手弹开余肖指在莽汉喉咙前的短剑,然后跳上车队最前面的马车。

    车帘一掀开,金灿灿的光芒顿时照了出来。

    “这么多金子!”发现里面装的都是些黄金后,余肖忍不住张大了嘴。

    看到后面还有一辆车后,余肖又激动的跳了上去,可掀开帘子却发现里面装的是丝绸和布匹,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布匹留给他们,金子带走就好了。”剑锋示意余肖过来自己这边。

    等余肖也跳上马车后,剑锋一个扬鞭催动起马匹的奔跑,在后面几百人的目送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