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影响力来比较，人气歌谣是略大于音乐银行的。原因无他，前者比后者早出现7年之久。最早的打歌节目，便是SBS于91年打造的人气歌谣。

    周五上午，权宝儿抵达SBS演播大厅，参加人气歌谣的彩排。看着这栋比周遭建筑高出许多的大楼，以及上方醒目的“SBS”标志，李在哲猛然想起一件事。

    SBS株式会社，或者说SBS股份有限公司，身为三大电视台中唯一的私营，主要有五大股东，共持股64.8%。其中泰荣地产建筑占有30%股份，为最大股东。剩余35.2%的散股，被各行各业的人持有，现任会长尹世荣，因为持有4.5%，被股东大会推举成为会长。

    可以说，SBS发展到可以抗衡MBC与KBS，尹世荣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几乎每一步发展和决策，都有他的影子在内，这也令他会长的位置更加稳固。

    “喂，立言。”

    “老板，有什么事？”

    “之前交待你收购SBS散股，目前进展如何？”

    “遇到一些阻碍。”电话那头，林立言凝重道，“在收购过程中，我发现有人也在收购SBS散股，而且他的进度比我们快很多，看起来很了解SBS的股价，应该是内部人。”

    “那就增加收购价，把股份抢过来。”李在哲语气平淡，“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到不低于10%的股份。”

    “明白，我这就安排下去。”

    “还有一件事。”他笑道，“我往你邮箱里发了几张设计图，和上次一样，找Tiffany。”

    “……”林立言语气无奈道：“是。”

    末了，他询问道：“恕我冒昧，您定做这么多珠宝，是用来？”起码让我心疼也疼个明白！

    “哦，送给你的老板娘。”

    敏感地捕捉到“那些”这个词，林立言无力道：“还有其它事要吩咐吗？”公司辛辛苦苦赚的钱，你用来讨好女友，我服！

    “没有了。”

    挂断电话，李在哲向等候在一旁的权宝儿走去。

    “下午就要电视直播，紧张么？”他问道。今天17点，是音乐银行的播出时间。

    “不会啊。”少女眸子弯起，“oppa会在后面看着我，对吧。”

    “嗯，会的。”

    “唉。”想起自己的对手，权宝儿叹息道：“S.E.S前辈好厉害。”

    “尽力就好。”李在哲摸摸她的脑袋，“我眼中的宝儿，是最棒的。”

    “内。”

    走进人气歌谣演播厅，一名李在哲不认识的男歌手正在彩排。

    突然，有人惊讶道：“在哲oppa！”

    循声看去，是不久前在Dream Concert有过“一巾”之缘的成宥利，自然，Fin.K.L全员都在场。

    “成宥利XI，又见面了。”

    “别这么见外，叫我宥利就好。”她笑道。

    “宥利。”他从善如流，继而向其他几女道：“李孝利XI，玉珠贤XI，李真XI，你们好。”

    “李在哲XI，你好。”玉珠贤和李真赶忙回礼，倒是李孝利，依旧如前次般冷漠。见状，成宥利偷偷戳她的后腰。

    “李、李在哲XI，你好。”李孝利艰难道，那副模样怎么看都觉得很勉强。

    权宝儿鞠躬道：“前辈们好，多谢上次的帮助。”

    “小意思，举手之劳而已。”面对她，李孝利自然许多，甚至变得热络起来，“宝儿XI的专辑很不错，尤其是主打歌《ID; Peace B》，我这些天一直在听。”

    “前辈喜欢就好。”少女微笑。

    “还有两组才到我们彩排，先坐到这里聊聊天吧。”成宥利邀请道。

    “也好。”李在哲答应下来，示意经纪人坐到前排，Fin.K.L的经纪人也在那里。

    两人正欲落座，一只手抓住了权宝儿的胳膊。

    “宝儿XI来这边吧，我们聊聊。”李孝利笑道。

    一脸呆滞中，少女被拉到她旁边，直接塞进座位。

    “呃……”成宥利满脸尴尬，对他解释道：“孝利欧尼性格比较直接，oppa你别在意。”

    “那倒不至于。”李在哲疑惑道：“我是哪里得罪李孝利XI了么？为什么她每次都……”他自问没有与李孝利有其他接触，可每次见到，她都是一副“别靠近我”的表情，李某人心中不解。

    “欧尼她并不是对oppa有意见，而是、而是……”踌躇一番，成宥利说：“以前发生过一件事，才让欧尼变成这样的。”

    “原来如此。”男人点点头，既然不是针对他，那就无所谓。

    “那个，oppa，我们的新专辑《Memories Melodies》，你听过么？”女孩问道。

    “嗯。”李在哲眼神莫名。

    “觉得怎么样？”

    “还算不错。”思索一会儿，他给出比较中肯的答案。

    《Memories Melodies》是一张翻唱专辑，全部歌曲都是数年前的老歌。其实，发布翻唱专辑的不是没有，但大多都能反应出一条信息。

    公司已经不再重视你们。

    当公司不愿把新歌给分配给歌手时，表明他已然失去原有的地位，继续推出翻唱专辑，不过是为了榨取剩余利益。

    在DSP眼中，现在的Fin.K.L便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只好用成本最低的翻唱专辑啖尽其肉。

    一代女团，准确的来说，只是各个娱乐公司的一次尝试，这样的地位决定了她们的命运，或早或晚，她们必然被公司丢到角落，Fin.K.L是如此，S.E.S亦然。

    “啊，oppa果然很温柔。”成宥利笑道，眼神直直望向舞台，“其实我们都知道的，Fin.K.L已经快完了，在那些人眼中，我们不过是一个实验品，一件赚钱的工具吧。”

    “宝儿XI很幸运呢，能成为oppa的学生。”

    李在哲沉默下来，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得知自己的未来，却依然愿意来参加打歌，可想而知这四名20岁左右的女孩，是多么热爱舞台，热爱自己从事的职业。

    不只是她们，那些一代女团出道时的梦想，最后都败给了金钱，被那些曾经帮助自己的人，亲手撕碎。

    “记下我的号码。”突然，男人开口道，“如果哪天实在忍受不了，可以打给我。”

    成宥利扭头看他，眼神逐渐明亮，手紧紧攥着衣服。

    半晌，她颤声道：“真的可以么……”成宥利不是笨蛋，李在哲这番话，她自然知道代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