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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高玉柱放在叶天面前那五十万一样,其实就是随随便便盖个章的事。就有五十万的报酬。这简直就是赚发的买卖。现在华夏国一个普通老百姓一个月经常赚不到三千。就算是三千的话,五十万也够他们赚十五年的。更不用提五十万连个燕京的房子都买不起的了。

叶天有一种预感,只要他多盖几个章,很快他就重新崛起,能成为百万或者千万富翁。但叶天并不在乎这些钱。叶天早就是一个不差钱的人。如果真的为了这些钱折腰的话,叶天还真就不如辞职回家做买卖呢。毕竟洛天集团年产值在十亿美金之上。贪官贪一辈子也贪不到这么多钱吧?可能贪不到一亿就被毙了呢。

所以贪路有风险,入贪需谨慎。

所以,不差钱的叶天在这个位置上也算是钢铁不入了。但,其他官员最怕的往往也是这种人。独善其身就意味着不食人间烟火,不食人间烟火就要被孤立,被孤立就意味着没人捧你,没人抬举你,没人敢跟你做朋友。毕竟在这个世人皆浊我亦浊的时代,人们早就养成了笑贫不笑娼的习惯。不管你人品多好,不管你思想都正直。只要你不跟着大家一起走,都把你当成怪人。

想当年在明朝的时候,海瑞就是这样被孤立的。虽然他有万人敬仰,但是皇帝从来不肯给他更大的官做,朝中更没有人肯与他成为真正的朋友。死的时候海瑞甚至无钱下葬,为何无钱下葬?呵呵,如果他真的有几个好朋友的话,真的会无钱下葬吗?明朝的时候只是土葬,又需要几个钱?

叶天不想做海瑞那样的人,毕竟太痛苦了,也太挣扎,而且还得不到好。很多规则,存在就是合理,他记得崇祯时期有一个人曾上书给皇帝,讨论当官必贪的道理,大概说的意思就是当官的钱不够养家糊口,不贪污就没有活路。当时崇祯看了文章之后大肆赞赏,夸他说的有道理。

其实这个当官必贪的道理放在今天似乎也说的通,只不过不同时代就看人怎么理解了。

叶天问薛琪:“你们为一栋公寓式的违章建筑愿意付出多少钱为代价?”

“这个……”薛琪先是一犹豫,警觉的看着叶天,说:“这个属于商业机密,在没有经过同意的情况下,我不能随便跟外人透露。”

“我算外人吗?”叶天说。

“你难道不是吗?”薛琪微微一笑,解释道:“这个外人指的是公司高层和合作部门以外的人,你虽然属于合作部门的人,但这件事你只是经手,不是主管,所以我不能把这个商业机密告诉你。”

“坦白的说,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叶天问。

“很简单,你帮我通过了这个项目,我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薛琪似乎知道叶天在打什么算盘,对叶天挤眉弄眼的说:“到时候举报有功,受到嘉奖升值的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饭哦?”

“我又没答应你?”叶天说:“薛琪,你能不能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想怎么做,第一跟你无关,第二跟你无关,第三跟你也无关。如果你想要我因为这么点事就跟你就范的话……那就算了吧,请您在外面把门轻轻关上,恕不远送。”

“呵呵,生气了?”薛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档案,递给叶天,说:“这里是别墅区规划的新文件,劳烦叶主任过目下。”薛琪故意把主任两个字说的特别重。就好像跟主任这俩字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叶天本来想把薛琪轰出去,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原则毕竟是华夏国多年以来流传的传统,毕竟薛琪除了说几句让人不舒服的话之外还没什么让叶天值得生气的段子。

叶天接过文件,仔细看了下。计划跟之前高玉柱拿来那份计划书差不多,基本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在设计图纸和细节上有所差异。薛琪说:“在昨天高主任被拒绝之后,我们公司连夜又设计出这个计划,想再请镇长过目一下。”

叶天看出这份计划书跟昨天的几无差别,再拿给刘镇长看的话,一样是被拒绝。叶天也懒得在去自讨没趣,说:“这个,我是不敢提出什么意见的,我只说不过是刚刚来这里上班的新人,没什么经验。你还是亲自拿去跟镇长看吧,镇长批了就行。”

薛琪却说:“好的,可否请你代为引荐?”

“当然可以。”叶天说:“不过我不知道刘镇长现在是不是忙碌,这样吧,我带你去看看,如果他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放你进去。但是怎么谈是你们的事。事先说好,镇长脾气可真的不怎么样。你可别像跟我那种态度跟镇长说话,当心他一生气把你打出来。”

“好了,我知道了。”薛琪说着站了起来。叶天也站起来,引薛琪上楼,一直来到镇长办公室门外。镇长似乎正在办公室里接见客人,所以叶天敲门也被示意等等。

叶天和薛琪等了有十分钟,才有人从房间里走出来。那是一个身材略显臃肿的中年人,方脸,一本正经的样子。给人一种威严稳重的感觉。穿着正装,不管动作还是表情都显得一本正经的。叶天觉得这应该是一个极有身份的人。他刚一出来,就看到叶天和薛琪,对薛琪笑道:“哟!小薛!你怎么在这里?”

薛琪陪笑道:“魏区长,我当然在这里了。你忘了我们公司正在这里开发别墅区吗?”

那中年人笑呵呵说:“哦,这样子……我刚才也在跟刘镇商议这事呢。不过我觉得别墅区应该再往北一点,因为这里毕竟人口过于稠密。只怕建超市都会比别墅区更好。我们已经决定在西边的那片荒地上建一个高尔夫球场了。不过这也要跟附近的空军部队沟通。麻烦事比较多。”

中年人看到叶天,忽然皱了皱眉,问:“这位年轻人看着有点眼熟。”

“他就是叶天啦。”薛琪说:“华夏战神叶天。”

“哦哦哦,我听说过你。”中年人主动跟叶天握手,说:“我叫魏季常,是平昌区的区长。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前些天听说你就调到基层的时候本来想见你一面,却没想到是在这里见到你的。”

“呵呵,没什么。在这个岗位上我只算是新人呢。其实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跟各位领导学习的。”叶天客气说。

“好,好。”魏季常竖起大拇指,说:“年轻人不骄不躁,是一个好苗子。之前彭总理打电话跟我重点提到过你,要我有机会就好好提拔你,看来机会很快就有了。”

“这样的话,那就多多有劳了。”叶天说。

“好,你们先忙自己的吧,我还有事,这就要走了,下次有空请你们吃饭,单独的哦!”说着,魏季常微笑着走下了楼去。他的身材虽然比较胖,但下楼的姿势却没有丝毫的不协调或拖泥带水。目送区长平安下楼之后,叶天问薛琪:“你怎么认识他的?”

“身为开发商的嘴巴,我认识几个政府部门的高官也很正常的吧。”薛琪漫不经心的说。

“嗯,也对。”叶天说。

叶天敲了敲刘镇长的房门,听到刘镇长的声音:“请进。”

叶天推开门,和薛琪进入了刘镇长的办公室。

刘镇长看到叶天先是一皱眉,但当看到薛琪进来的时候眼圈闪过一丝淡淡的光彩,指着面前的沙发让两人坐下,笑着说:“请坐请坐,什么风把叶主任吹来了?对了,这位美女是谁?恕我眼拙,好像在哪见过,却忘了。真是不好意思。”刘镇长一边说一边敲着自己的脑袋,就好像自己真的认识薛琪似的。

薛琪当然知道刘镇长是利用公职之便在跟自己搭讪。不过以薛琪跨国公司的富执行官的身份,是绝对不会看上这样一个又老又丑官职又低的老男人的。

薛琪笑道:“刘镇长说的是,我第一眼也觉得这么有威严有气度的男人一定在哪里见过,可是忽然就想不起来了。”

刘镇长世故的笑道:“哈哈……这样也好,我们俩都把对方忘了,谁都不欠谁。对了,薛女士,恐怕你这次来不是来找我叙旧这么简单的吧?”

“当然不是。”薛琪从怀里拿出一叠文件,对刘镇长说:“这里是一个企划书,我想请您老人家过目下。对了,昨天远大村的高主任拿来给叶主任看过。据说叶主任拿给您老人家看的时候并不满意那份计划,于是我们就连夜重新做了一份计划,希望这次能入的了您老人家的法眼。”

叶天听到他们俩拿着无聊当有趣,拿着肉麻都客套的对话方式,忽然觉得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但毕竟这里是别人的办公室,叶天也不好发作。只是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里,以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静静的欣赏着两人的表演,希望他们自生自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