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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被反手绑着实在是行动不便,中途好几次手机差点掉出来,但她还是成功地拿到了。然而这一过程实在是太费时了,不一会儿走廊上就响起了脚步声。

    倏地,她心一缩。赶紧凭着感觉随意拨通了一个电话。

    手机嘟嘟地颤抖着,却并没有接通。这下许诺是真的着急了,心砰砰地跳着。而此时许父已经走进了房间内。只见他高兴地搓了搓手,吓得许诺赶紧将手机塞到了裤子后边的兜里。他瞧见煞白了脸的许诺,觉得效果甚好,并没有再刻意为难她,怎么算她也算是他的骨肉。

    很快的,她就被许父抱起,塞进了高调的豪车内。尽管这一场景她梦见了好多次,只是在梦中她感受到的是父爱,而如今却是充满了利益和金钱。她只觉得胸口好痛。

    趁着许父在开车的当儿,她发现自己将电话打给了席慕琛。只是她现在别无选择,因为她看不见手机的屏幕,只好一直拨打给最近的联系人。可另一头的席慕琛却毫无反应,此时的他正在处理公司的事务,根本没有注意到手边震动不止的手机。

    此时的许诺冷汗不止,她瞧着车窗外流动的风景,只觉得人烟愈发稀少。可此时的她却没有任何的办法可以逃脱,手被绑了起来,车门也锁着。难道她真的要被送去给所谓的王总当玩物?

    不行,不行。她的思维迅速地运转着,似是要找到逃跑的办法。而在前头开车的许父倒是十分的悠闲,根本就不是生为人父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头禽兽!

    很快的,一座别墅映入了眼帘。坐在驾驶位的许父不觉哼起了小曲。在经过层层的通报后,别墅的大门开启了。她原本想着趁着许父给自己松绑的当儿,先将他击昏,再用车子冲出重围。

    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直至走近了别墅,他也没有为她松绑的意思。这令她不觉皱了眉,手机还在不断地给席慕琛打电话中,可是一直都没有人来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多么希望时间能够走得更慢些。

    而不幸的是,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王总的房门前。许父走上前,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他伸出手,敲了敲门。

    不久,门应声而开。迎面而来的是一个丑陋的中年男子。看着他脸上的褶皱,恐怕做许诺的父亲都绰绰有余。她不觉有些恶心地撇了撇嘴。

    许父将她留下后,与王总寒暄了一番,很快便转身就走。

    而此时的席慕琛却收到了许诺数十个的未接来电。他有些疑惑地闪了闪眸子,接着,一个回电拨了回去。只是现在回拨已经来不及了,因为许诺已经被王总绑在了床上。根本不可能再接他的电话了。

    靠在椅子上的席慕琛愈发感觉奇怪,因为许诺不像是会恶作剧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以防万一,他立刻通过手机锁定了许诺的位置。

    而另一边的许诺却还尝试在挣扎,可她一个弱女子是根本抵不过一个贪婪的男人的。不多久,她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开了一道口子。男人的淫笑回荡在她的耳边。她扑腾着双腿,双手已经被磨出血丝。可她却顾不得疼。

    男人的动作却还在继续着,他对着她讲着下流的笑话。很快的,她的衣服被撕烂,露出了雪白的肌肤。这更令他蠢蠢欲动起来。可她的嘴被堵住了,根本喊不出声来,只是绝望地红了眼眶。

    接着,一道清泪划过了她的脸庞,只是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更是诱发的男人的欲火。他油腻的双唇就要碰上她的锁骨。许诺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吭骂着席慕琛,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而就在此时,门被狠狠地踹开。

    来者正是席慕琛!

    似是有心灵感应似的,此时的她霎时睁开了眼睛。看清了来者之后,她忽而不挣扎了,只是眼前的世界变得愈发的模糊。满心的委屈喷薄而发,只见她不住地抽泣着。

    而一旁对着她动手动脚的王总瞧着身后的异响,有些不耐烦地转过头去。正当他想要嚷嚷着骂人时,却被席慕琛一抹冷笑吓得不敢再开口。有那么一瞬,他感受到了死神的降临。

    接着,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赔笑道:“哟,这不是席少嘛——哪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说着,他撒开了拧着许诺的手,只见被他碰过的地方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副景象落入了门口的席慕琛的眼中,周围的气场又冷了几分。只见他的双眸仿佛淬了毒般。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晚来了一步……他不能再想象下去了,一个重拳敲在了门框上,隐隐的可以看到一个凹下去的弧度。这声异响将王总着实吓了一跳。他瞧了瞧怒气冲冲的席慕琛,又瞧了瞧被绑在床上的许诺。似是知道了什么,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当他踌躇于美色和金钱之间,门口的席慕琛却迈着大步冲着他走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逼得王总他不得不软了腿,扑通一声,只瞧见他跪了下去。

    “这个女人,可是你能碰的?”席慕琛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他犹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般,接着,就是一脚,重重地踹在了王总的身上。

    他吃痛,一声哀嚎。

    而此时,一旁的助理也赶了过来。瞧见了混乱的房间和混乱的三个人。他有些惊诧地顿了顿。只是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赶紧就将自己的西服脱了下来,盖在了许诺身上,泄露的春光才得以遮掩。

    虽然是按照席慕琛吩咐的来做的,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背后的一股凉意。接着,他赶紧将许诺松绑,还拿掉了她塞在嘴里的布条。赶紧领着她逃离了现场。

    接下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过了很久,席慕琛才缓缓地下楼来,掏出了一块手帕轻轻地擦着手。一根一根地擦过来,仔仔细细。

    坐在他车上的许诺此时已经精疲力尽,她颓废地躺在了后车座上,把自己缩成一团,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刺猬。

    而在车外站着的助理瞧见了席慕琛的身影,赶紧殷切地迎了上去。只是他却连瞧都没瞧助理一眼,径直坐上了后座。许诺却沉浸于亲生父亲设计她的悲伤中,浑浑噩噩的,却是什么都没有发觉。

    助理自觉地坐上了驾驶位,车子开动起来。只是启动的时候一下不稳,敏感的许诺赶紧耸起了肩,把自己缩得更紧了。只是这时的她也发觉到了席慕琛的存在。一想起刚才的事情,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眶。她现在实在是太压抑了。

    而一旁的席慕琛瞧见了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觉紧锁了眉头。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开了口,只是在话底隐藏了一缕他未曾发觉的温柔。

    许诺过了很久才反应了过来,眼神滞滞的,机械地摇了摇头。尽管此时的他很想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给予她温暖。只是理智迫使他收回了手,他有一瞬的犹豫。因为他在害怕着,她会挣脱他的怀抱。

    “谢谢你,席慕琛。”她哑着嗓子费力地开口道,“咳咳——”

    语气是真挚的,令人动容。只是在一下秒,她的泪水却又决堤了。满腔的委屈令她止不住自己的悲恸。她将自己的头埋在了自己的臂弯里,似乎不愿意展示在别人的面前。

    这副景象落入了他的眼中却是另一番味道,他不觉有些自责,若是他早点注意到,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

    就这样,车内静得只剩下了许诺若有若无的呜咽。

    一旁的席慕琛想要安慰她,却不知该如何下手。他头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那样故作坚强的身影落在他的眼中,是揪心般的痛。不觉,他有些烦躁。她的哭声就像是猫爪在挠他的心。他真的想吻住她的双唇,逼迫她再也发不出声来。

    坐在驾驶位的助理瞧着万分纠结、坐立不安的席慕琛,不觉也为他捏了把汗。

    这时,许诺的手机却响了起来。突兀地打破了刻意营造的宁静。她此时好不容易止住了泪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映入眼帘的却是许父的名字。她有些厌恶地将其塞回了口袋。只是一旁的席慕琛却是比她更快一步,夺走了她手中的手机。

    许诺微微诧异地瞧着他,只见他按下了接听键,还顺带了免提。接着,他又将手机递给了她。

    只是当她刚将手机接过来的时候,却听得的是许父的一声怒吼。

    “许诺!你做了什么!”

    声音之大,吓得她差点接不住手机。而一旁的席慕琛却是有些疑惑地盯着她变化莫测的脸色。

    “你知不知道你让我蒙受了多少大的损失!”

    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俨然不顾往日的形象。

    此时的许诺有些厌恶地瞧了瞧自己的手机,因为许父的话语声音之大,令全车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了。她算是在席慕琛脸丢大发了。许诺试图将电话挂断,可是早已瘫软的手却不听她的使唤。

    无法,她只好硬着头皮和许父对峙下去。

    “我怎么了?”只听得她的声音沙沙的,是他从未听过的冷漠的语调。其中包含了对亲人的失望和无尽的厌恶。想必若不是许诺和他有着那层薄薄的血缘关系,他是死是活她都不会瞧他一眼。

    如今她的神情膈应的很,就像是在上边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叫人看了难受。

    而电话那头的许父听了许诺这样事不关己的漠然态度,差点就跳脚了。她可以想象地出,他在手机面前青筋突出的暴躁模样。

    “你怎么了?要不是因为你,王总会撤资吗?都是因为你,我破产了,破——产——了——”

    许父的这一番话将一切都挑得很明白,一旁的席慕琛也不再是糊里糊涂的模样了。有那么一瞬,他是恍然大悟的。只是下一秒,他抿了抿薄唇。面色上却是波澜不惊,只是在眉宇间可以看出隐隐的戾气。

    而此时的许诺瞧着他暴跳如雷的语气,不觉轻笑出声,嘴角的凉意快要将整辆车给冻上。坐在前头的助理被两位的冰霜冻得一直在打哆嗦。

    后座的许诺却是再也忍受不了许父的无理取闹了,她果断地挂了电话,而后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微微的叹气声令她霎时泄了气,刚才硬撑出来的精神使得她愈发地劳累。不知不觉,就侧过身在一旁睡着了。

    只是那头被挂了电话的许父差点要被她气没命罢了。

    而这头的席慕琛也并没有要善罢甘休的模样。等到他确定许诺确实是累得睡着了之后,他缓缓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修长的手指在上边熟练地敲击着,却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很快,他将手机放在了耳边,似是给什么人打电话的模样。

    “嘟嘟嘟——”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只听得对方一声懒懒散散的“喂——”

    而此时的席慕琛眼神悄悄地瞥向了窗外,瞧着外边流逝的风情,像是心情很好地勾起了嘴角。只是面色上的阴郁衬得他愈发的可怕。

    “喂——帮我那个做掉姓王的男人——”

    一句话说完,他利落地撂下了手机。似乎不必再透露更多的信息,对方也会了解到他的意思。

    接着,他的手指轻轻地打着节奏,一下,两下,三下……

    等到第十下的时候,手机震动了起来。他面无表情地拿起了它,只见上边只有一个“OK”的手势,并无他物。然而席慕琛满意地笑了笑,似是踩蝼蚁般的轻易。接着,不觉慵懒地看向那个闭目养神的许诺,她的侧颜甚至比她整体的容貌更加的精致。

    似乎她每个角度都有不同的味道呢……

    三人就这样静静地度过了一段奔波的时光。席慕琛似是还是很忙的模样,尽管坐在车上,他还是在注意公司的mail。一会儿轻轻地拧眉,一会儿又在上边批改着。

    突然,一段手机铃声突兀地在车内响起。

    是许诺的。

    正在车上闭目养神的她似是感受到了手机的震动,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但还是无可奈何地将手机掏了出来,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模样落在一旁席慕琛的眼中,显得更是可爱。

    而就在许诺看清来者的姓名时,又不觉索然无味。但是,她却下意识地按下了接听键。恍惚间,她便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许诺——我是你爸爸呀——”

    这样一声吓得许诺猛然间清醒了过来,她惊鄂地将手机放在了眼前,仔细地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姓名,突然间有些懊恼。只是电话里的人还在说着话,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着将手机又再次放在了耳边。

    “您有什么事儿吗?”她尽量维持着在道德上的礼貌,但嘴角始终衔着一缕愁苦。

    “许诺,是爸爸不好,都是爸爸的错——”

    令她有些惊讶的是,一向以来自大的许父竟然会在电话里给她这个私生女道歉。这令她不觉挑了挑眉,只是眉间的疑虑更深。

    只听得对方一直在很诚恳地检讨着自己的过错。而这种话对于许诺来说,听得耳朵都快生茧了。索性,她打断了他假意的放低身段。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许父正巴不得她这样讲呢,接着就止住了话头,故作支支吾吾的,令她更感厌烦。踌躇了半天,他终于开口向许诺求情,表示让她看在他是她亲生父亲的份上,让席慕琛饶了他的公司。

    一听到此,许诺不禁冷笑。这种时候再来认女儿,是不是有点晚了呢?接着,她想都没想,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有些烦躁地将手机随意地塞回了兜里。她将头扭过,看着窗外越来越繁华的街景,她知道,她又活着回来了。

    只是,许父的那一句亲生父亲确实是抓住了她的软肋,自从挂了电话,她皱着的眉头就没有放下来过。可她还是有些犹豫,心里那道坎儿她就是过不去。

    而一旁的席慕琛兴许是察觉了她的不对劲,不觉挑了挑眉。此时,许诺尝试着向席慕琛求情。霎时间,四目相对,激起了噼里啪啦的火花。而就在下一秒,许诺却是赶紧撇开了视线。但她却是在这时下定了决心。

    “席慕琛——”她怯怯地开了口,有些不大好意的悄悄瞄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放了我爸的公司?”

    一旁的他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窘迫,只是令他有些意外的是,她竟然会为许父求情。尽管他有些不大乐意,也只是仅限于不大乐意而已。甚至他都没有过问许诺的详细的原因,就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

    之后的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言语。静谧的车厢内,暗涌波动,各人皆怀着各人的心思。许诺有些烦躁地扭过头去,将自己缩得更紧些。昏昏沉沉的她想要借此睡过去,可浮躁的心绪搅动着她,令她根本无法安下心来。

    无法,她只好若无其事地将视线放在了车窗外。只是眼前的景物愈发的熟悉起来,她隐隐皱起了眉。有些惊讶地瞥了一旁旁若无人办公的席慕琛,只见他似是早就预料到了的,相对于许诺的惊诧,他反而显得过分的平静了些。

    过了不久,车子稳稳地停在了许诺的出租屋门口。许诺迟疑着打开了车门,走到外边后,忽而感觉心情舒畅了许多,闻着熟悉的空气,她转身就关了车门。

    接着,又是一声好听的发动声。许诺心情有些低落,自是没有要请席慕琛进来再喝杯茶的意愿。只是对于他的相助,她是打心底感激他的。

    许诺踌躇了一会儿,等到车子快要开走之际,她立马又上前了一步,冲着里头的席慕琛招了招手。他似是感受到了光线的变化,缓缓地扭过了头,看向了站在外边的许诺,微微挑了挑眉。只见她用口型朝着他说了声“谢谢”。

    而就在后一秒,车子就动了起来。朝着远方一路奔驰而去。她没有注意到,那抹藏在他眼角的笑意。

    许诺有些浑浑噩噩地叹了口气,直至车子随同夕阳消失在了地平线后,她才缓缓地转身,疲惫地敲了敲自己的双肩。只是有一瞬,她忽而是忘记了什么。侧头看了看还披在自己身上的西装,她才恍然大悟地想起来。可刚想要抬脚将车子叫住的她这时已经追不上了。

    无法,她只好寻机会再去还了。

    “咔嚓”一声,门开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小屋。此时天已经微微有些暗了下来了,过渡在白天与黑夜之间,有些不明不白的。

    而一旁的安然瞧见了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满脸震惊地扑在了她的身上。此时许诺颈间的伤痕却还并没有消掉,安然心疼地质问着她到底发生了何事。可许诺却不愿意再提及往事,而在安然的再三要求下,她只好简略地将事情的大致经过讲了一遍。

    安然瞧着面无表情的许诺平静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心下大愕。眼神中是止不住的心疼。仅仅是事件的大致叙述已经令她慌了神,而她完全想象不出这其中未被提及的细节是有多么的肮脏,对许诺的心理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正当她处于震惊中时,许诺却已经起身。

    安然随着她的身影望去,只见她悄悄地进了卫生间,里头哗哗的水声传来,声声叩击着她的心灵。对于许诺能够安然归来,她已经感到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没过了几秒,许诺就从卫生间出来了,迷蒙的水汽将她的面孔笼罩得愈发的朦胧,致使安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而此时的她却已经换好了工作服,径自迈着大步,准备去收拾她的物品。

    “许诺,你在干什么?”安然有些不敢置信地瞧着神情疲惫的许诺正在走往日去上班的步骤,“你疯了?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