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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而,她又有些动摇了。她与叶文到底算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两个人,究竟算是什么呢?朋友?还是情侣?

    若说是朋友,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不能再用这个词来形容了;若说是情侣,可他们之间从来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啊!

    她原本坚定的心,从来都没如此一塌糊涂过。

    她环顾了四周,黑洞洞的房间快要将她的心给吸走了。这样干坐着,实在是不行。她再也待不住了,要么,出去走走吧……

    如此想着,她马上从床上爬起,来不及整理床铺,拎了包就向外走去。

    许诺所在的出租屋,正处于嘈杂的夜市。酒吧夜店林立,此时正灯火通天。她懵懵懂懂地走在街上,因为没有目的地,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在街上乱逛,走走停停看看。

    今晚的夜色,很美妙。

    她抬头望着天,近来她特别喜欢这样做。

    她看着墨色的天空中,那轮金黄的月盘,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清冷。就怕是住在广寒宫的嫦娥,今日也是在灯火耀眼的宫宇中举办着热闹的宴会吧。吴刚也会放下手中的斧子,手中抱着全身雪白的玉兔,走近嫦娥的宫殿。三个平日里互不相干的人,今夜也会难得破例,热闹一番。

    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纸醉金迷的麻痹,只剩下她一人独自咀嚼清醒的寂寞。

    她路过一家又一家的酒吧,看着一个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从她身边走过,浓郁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呛得她有些难受。偶尔也会碰到几个醉汉,倒在酒吧门边上,一边往自己嘴里灌着酒,一边大喊大叫着什么。她听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一路上,她还碰见了一个问路的男人。她好心地为他指了指路,只是她有些恍惚,因为她自己也在迷失当中啊。

    她从小到大就是一个很规矩的人,很顽固,很偏执。因此,她从未进过酒吧,就连现在也是。

    最多,也只是在电视中看过几回酒吧的场景。此时,她正站在一家酒吧门前,她小心翼翼地向里边探了探,只是除了黑洞洞的以外,她什么也看不清楚。黑洞洞的门口,就像她黑洞洞的小屋。

    不知为何,一丝怪异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自从目睹了叶文的背叛后,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想要放纵自己过了。她以为过去对自己的束缚太深了,深的快要与这个世界脱轨了。

    这里头的音乐声很嘈杂,似乎人群也很欢悦,喊叫声从里头都传到外边来了。她不觉想要进去看看,这是一股很原始的好奇心在作祟。

    终于,她再也坚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便迈开步子,朝着这家酒吧走去。路灯摇摇晃晃的,连那灯光都变的摇摇晃晃了,再照着那个摇摇晃晃的她。

    她将自己的包包拎得紧紧的,关节都快泛白了,毕竟凡事迈出第一步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她紧张地推开了门,手心不觉沁出了汗。

    大门渐渐打开,呈现在她眼前的又是另外一个狂欢的世界。

    人头攒动,摩肩接踵。每个人都在卖力地扭动着身子,随着劲爆的音乐随意摆动。她不觉微微皱起眉,似乎觉得有些乌烟瘴气的。但她并没有退出酒吧,而是在吧台上找了个位置,点了杯酒。

    连她自己都惊讶,原来自己可以这样放松地沉醉与这个舞动的世界,佯装很投入,因为震耳欲聋的声响快把她的耳朵给震聋了,让她不得不随着旋律轻微摇晃着脑袋。但她的心却平静地可怕,似乎任何的事物都没能引起她的注意。

    只能让外界的刺激传递给她,迫使自己不再变得麻木不仁,像个植物人般没头没脑的生活。

    “小姐,您的酒。”酒保在一番炫技之后,将她点的酒端了上来。

    或许是因为酒吧光线并不明亮,这让酒保忽视了她身上朴素无比的衣裳,还有她脸上怯生生的表情。

    也是,他并不用担心她会赖账。因为她不敢,就算把自己卖了,也得填上这个窟窿。在她的印象中,酒吧催人还账的方式大多可怖。

    她轻轻地接过,浅尝辄止。

    “嘶——”她似乎不堪承受酒的烈。不时地向外吹着气。一番过后,她莫名的觉得很爽。有了第一次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尝试第二口,就像上了瘾一般。

    有了第二口,就会有第三口,第四口……

    起先她紧紧攥着就被的手指渐渐被放松了下来,渐渐注重于精神上的愉悦。她的酒量不好,不一会,就醉的一塌糊涂。

    而她的潜意识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不再催促着酒保加救。而是看着舞池,一个妩媚的女子在跳火辣的钢管舞。纤细的身姿,浓妆艳抹过后的漂亮脸蛋,就连她一个女人也愿意为她买账,更何况那些围在舞池边上蠢蠢欲动的男人们了。

    “金钱可真是样好东西啊——”连她都不由自主地沉醉于用金钱买来的快乐中了。

    “许小姐,钱当然是样好东西了——”突然,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许诺的耳旁炸开,如同雷鸣般。

    她用残存的意识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浅笑地开了口。

    “席、慕、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