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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心悦你,所以任何事情都忍不住往最阴暗的那个方面去想……万事万物只有你最珍贵。

    楼长云中午并未回来吃饭,安意致也没有,只有杨卓回来了,顺便给他们带个话:“楼大哥进了安大哥那个小队,今日中午正好他们约好了要聚一聚,所以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时岁眼见着安月原本雀跃的眼神在听了杨卓的这句话之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了下去。

    生气!

    但是时岁的情绪并没有在大家的面前表露出来,王山芙和宿温瑜发觉了时岁有点不高兴,但是想着安月来了,换成是他们,他们也高兴不起来,所以也没往心里去。所以时岁这样的负面情绪等到楼长云回来之后才发泄出来,不过这个时候因为已经憋了一下午了,所以火气也就更大。

    楼长云和安意致回来时,大家伙正在帮安月搬家,虽说元叔只打算让安月住一段时间,但是该带来的东西还是得带来,毕竟也得安月一段时间,喜欢了人这么多年,不管走不走得出,总也得给人一段时间。

    是的,元叔只打算让安月住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就算安月走出来了,毕竟楼长云和时岁就住在他家隔壁,这整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也是会尴尬的不是。再说,就安月一月前那一闹,这一元城的人哪个不知这丫头是为了一个男人跑来的?安月的年龄也不小了,总得为她的将来打算。

    楼长云回来的时间点太凑巧了,虽说正是给安月搬东西的时候,可是这一屋子的人哪个敢喊楼长云动手,看看时岁板了一下午的脸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祝福楼长云。

    “楼大哥!”清脆的嗓音带着惊喜,是安月。忘了,上面说的满屋子的人得除了安月,只有安月才会看着时岁一脸的不悦还硬要往上凑希望他更不高兴。

    “楼大哥,”安月放下手中的东西迎上去,“楼大哥,我今日搬来师傅这儿住,还有些东西没搬来,待会楼大哥帮帮我呗!”

    说着安月就要伸手攀上楼长云的手臂,楼长云下意识的一侧,一旁的安意致则上前恰好走到楼长云让出来的那个位置,不得不说这配合的极有默契,至少安月是没有发现楼长云是故意躲开她的。

    安意致盯着眼前的小师妹,眉头紧蹙,说出的话也凉飕飕的:“安月,见着师兄连句招呼也不打吗?”

    安月对于这位师兄,是又怕又爱的,虽然待她也极好,可生起气来也极为可怖,所以面对安意致,安月更多的是怕,比起自家那位母夜叉,安月更怕这位笑起来让人觉得如沐春风,但凶起来如北风呼啸的师兄。

    “师、师兄……”安月呐呐的喊了一句,不敢直视安意致的眼睛,低头下意识的往后退后退再后退。

    自从经过一月之前安月那一闹,安意致每次见了安月都没个好脸,尤其是那一次安意致朝安月扬起的巴掌,虽说没落到安月的脸上,但是也足以让安月的心里留下阴影了。

    楼长云则趁此机会跑到时岁的身边,拉起他的手朝元叔道:“元叔,今日出去跑了一天了,有点累,我先和岁岁回去休息了。”

    开玩笑,楼长云一个玄将,这才出门了多久,又不是打架之类需要费心神的事,怎么可能就累了,还不就是看见时岁的情绪不对,然后顺便避开安月吗?大家心里都懂,自然不会去说这些没眼力的话,安月倒是想留下楼长云,可是安意致这尊大佛还在她眼前杵着,她也只能看着楼长云离开的背影不满的捏了捏手里的手绢。

    在安家的时候,时岁倒是没有发作,可一进了自家的院子,时岁直接一甩手,冷着脸自顾自的回了房间,随后门“砰——”的一声狠狠地关上。

    楼长云看着眼前这扇差点砸他鼻子上的门,默默地退后一步,揉了揉差点就要遭受无妄之灾的鼻子。

    是的,楼长云真的觉得是无妄之灾,安月喜欢他这件事,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就连安月跑来一元城,他也是今日在城主府,发现众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这才在安意致的嘴里知道安月来了,顺带在他人的嘴里杂七杂八的了解了一些安月在城主府大闹的一事。

    虽然这扇门因为时岁太过用力的去关,反而被震的反弹的打开了一些,但是晾楼长云有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直接推开门进去的。

    楼长云站在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岁岁,我进来了啊——”一边说着,楼长云一边一点一点的推门,直到说完这句话,楼长云也只推开了一点点的距离,但是这句话说完,楼长云等了一会儿,时岁没有说一句话,这没有回答,楼长云就当是默认了,于是大大方方的推门进去,结果门一大打开,一个枕头就朝着楼长云飞来。

    楼长云条件反射的接住,还不待他看清现在时岁的脸上是个什么表情,就听时岁冷冷的道:“你现在还敢回手了。”

    回手?楼长云看了一眼他和时岁的距离,他不就是接住了一个枕头吗?楼长云恍然大悟,将枕头随手扔到一旁的桌上,好不可怜的道:“岁岁我错了,你再扔一个,我保证不接,让它砸我脸上。”说完,闭上眼睛,活像要去英勇就义一般。

    听了这话,时岁也不犹豫,直接抄起床下剩下的那一个枕头往楼长云的身上砸去,不过这次的力道不如上一个,楼长云已经做好了脸被砸的准备,结果木枕在他的身前就落了地,惊起了浮尘,可却连楼长云的分毫都未曾碰到。

    不过砸了这一个,时岁手下也不停,将床上的床单被褥等等全往楼长云那边扔,扔到最后只剩了床板和那三个凑成一家人的木雕,这木雕之前是放在两人的枕头之间的,时岁扔东西时小心的注意着没给它们带出去,这下没东西扔了,时岁将三个木雕握在手里捏了捏,转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袖。

    楼长云说不还手就不还手,现在他的样子有点滑稽,整个人全被床单被褥给遮住,整个人就处在黑暗的环境中,但他又不敢用神识就看时岁,时岁在这方面莫名的敏感,只要有人用神识打探他,他总能在第一时间发现,所以现在楼长云只敢用自己的五感尽量的去感知是时岁目前在干啥。

    扔完了这堆东西后,时岁心中的郁气也消了许多,其实他也知道,安月喜欢楼长云这件事,和楼长云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当初在大安村,楼长云对安月的态度还不够明显吗?安月为了楼长云跑来一元城,难道这些又是楼长云所想吗?这些都只是安月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厢情愿。

    时岁都懂,可是一想到自己的所有物,有人在旁虎视眈眈、有人在旁觊觎,他就如鲠在喉,食难下咽。

    不过好歹是气散了不少,时岁倒也没去一旁的柜子桌子上再去寻些趁手的东西去砸,再说,那些东西除了衣物是软的,其余的都是硬邦邦的,虽说楼长云皮糙肉厚,不会砸疼,可这心里还是会下不去手的。

    时岁捏着袖中的三个木偶,径直朝着门口而去,不过门口处站着个楼长云,身上还挂着一床的床上用品,完完全全的将门给堵死了。

    楼长云听到时岁走过来的脚步声,心里一喜,还以为时岁气消了,被子下被遮住的脸已经换上了一张委屈巴巴的脸,等着时岁过来掀开被子,然后好好的无声的控诉一下时岁。

    结果楼长云听见时岁冷冷的嗓音响起:“让一下。”

    楼长云愣住了,这和他想象的剧情不对啊,不应该是时岁走过来掀开他的被子,然后他在委屈的解释几句,然后和好一起去掰正安月那小丫头的死脑筋吗?他相信在他们两个的合力之下,不说让安月意识到自己喜欢他是不对的,也总能意识到他们两个之间她是插不进来的。

    结果时岁说,让一下。

    ???

    时岁见楼长云半天没反应,重复道:“让一下,你挡到门了。”

    时岁看不见被子下楼长云是个什么神色,只知道楼长云在听到他这句话后,老老实实往旁边移了,让出一条可供时岁出门的道路。

    门外的阳光没了楼长云这个遮挡物,欢快的泄了进来。

    时岁抬手遮了遮阳光,抬腿要迈出房间。

    结果才刚刚走到门口,眼前的光亮被头顶上突然出现的阴影所覆盖,随即阴影遮住了时岁眼前的一切,整个世界陷入黑暗中,有人在黑暗中从后方环抱住了时岁。

    “岁岁……”楼长云唤道,嗓音被他故意放软,但是没有时岁那种故意软下音调的楚楚可怜之感,虽说也能让人听出他嗓音中的委屈,可更多的是让人觉得极为性感,更别提这话出口时带起的气流拂过时岁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