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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颜在时岁的抚摸下成功的在外面两人进来之前闭上了眼睛。

    时岁松了口气,在跟着点颜一起睡觉之前,将那两个木雕掏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后,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睡觉。

    只是可惜,楼长云的那个木雕被他放在一元城,拜托山芙嫂子保管,不然现在就可以凑成一对了。

    不过,已经睡熟的时岁嘴角含着一抹极浅的笑容,等到此间战事休矣,“他们”一家人就可以重聚了。

    等到时岁醒来之后,外面本就白茫茫的一片,如今更是增添几分寒凉。

    雪还在不停的下,冷得人骨子里都止不住打颤。

    “岁岁,你醒了。”时岁一掀帘子,楼长云便发现了,扭头朝着他笑道。

    时岁也扬起一个笑容,但是下一刻却是一个喷嚏打出,都怪刚才的风儿太过喧嚣。

    然而时岁打完了这个,又接连打了好几个。

    于是楼长云赶紧走过来,一脸担心。

    时岁好不容易止住喷嚏,他知道楼长云是在担心什么,于是笑着摆手,“就是刚才挂了一阵风,所以才打的喷嚏,不碍事。”

    楼长云置若罔闻,伸手覆在时岁的额上——外面的气温这么低,虽说时岁是刚刚醒来,还带着被窝里的温暖,可是时岁体温向来不高,然而在他的掌下,却是有些滚烫,比起他寒暑不侵的玄士体温来说,还要高上几分。

    楼长云的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你生病了,发热!”楼长云将手撤下,厉声道。

    “啊?”时岁呆愣愣的将手盖在楼长云刚刚放在位置,仔细的感受了一遍后,一脸疑惑的道:“没有啊。”

    其实这是因为时岁发热,他的掌心温度比起刚刚被寒风吹过的额头来说,还要暖一点,所以他一点都没感觉额头的温度哪里高了。

    楼长云干脆不跟他争辩,直接将时岁拦腰抱起,又将他抱回了帐篷。

    “不许乱动,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熬药。”楼长云给时岁掩好被角就要出去。

    但是有个问题——

    时岁因为发热而通红的脸更加的红了,扯着楼长云的衣袖颇为不好意思道:“可是,我要小解了,要憋不住了。”说完,时岁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只余了一点耳垂在被子外面,耳垂通红,在褐色的被子映衬在,就如同干涸的黄土地上唯一一朵迎风招展的花儿,引人注目,也引人垂涎。

    但是楼长云只来得及看上几眼,便将埋在被子里不好意思的时岁挖出来,“没事,歆姐外出打猎去了。”

    本来按照一般人的行事,小解的话简单,在帐篷里的尿壶里尿完就完事了,尤其他们还是男子,更加方便。

    然而时岁不是一般人啊,时岁毕竟是虚影族的少主,不说有多么娇贵,但这种在自己睡觉的尿尿,他是真的承受不来。

    但是现在又是冬天,动不动就北风呼啸,寒冷的天气也实在是让人承受不来,就差没有一尿出来就结冰的那种程度了。所以时岁为了能够好好尿尿,每次都是楼长云拉着时岁的手,给他传输温暖的玄力,然后找一颗最够大的树,两人手拉着手、背对着背,而且中间还要隔一个粗大的树。

    本来时岁已经从最初的不好意思变成了习惯,但是最近因为来了穆歆,时岁又变成了害羞的样子,每每要大小解,都是偷偷摸摸的和楼长云咬耳朵。

    因为这次时岁发热,楼长云抱着时岁出去小解的,要不是时岁强烈抗议,楼长云都想抱着时岁,就像抱着婴儿把尿的那种方式。

    等经历了这么个尴尬的事后,时岁被楼长云抱着送回了帐篷,由于他们的动作惊醒了点颜,所以一进来点颜都扑了上来。

    楼长云为了赶紧给时岁熬夜,所以一放下时岁,便出去了。

    也幸好是这样,楼长云才没能看到接下来时岁超级尴尬的一幕。

    也不知道是不是点颜方才看到了什么,点颜竟一直往时岁的下身扑去,不管时岁怎么拦,哪怕隔着厚厚的一层被子,点颜也要在那处趴着。

    “点颜!”时岁一边咳嗽一边将点颜提溜过来。

    “点颜,你是女孩子,是不可以这样的!”时岁恨恨地瞪着点颜,企图让它明白那里是它不能触碰的禁区。

    然而时岁因为发热,哪怕是恶狠狠的瞪着,眼里也是含着一层水雾,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点颜还以为是时岁在跟它玩,高高兴兴的叫唤两声,扑腾着捉住时岁的手腕,用它的牙齿轻轻的磨着。

    好像时岁的手上有什么味道一样,点颜还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这样的点颜简直让时岁一点气都没有了,于是无奈的长舒一口气,松开点颜的脖颈后的皮肉,一手继续高举让点颜抱着,一手则拖着点颜的小屁股,以免她掉下来。

    可能是点颜的毛发的原因,时岁的咳嗽就一直没停过,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或许是真的感冒了。

    时岁是非常讨厌的生病的。

    毕竟药那么苦——

    时岁看着楼长云端来的褐色的药,闻着药中飘来的气味,当即就蹙起眉头,可怜兮兮的抬头望向楼长云。

    然而还没等他把自己的话说出一个字来时,早已经预料到的楼长云抢先开口:“喝药,喝我的血,你自己选。”

    因为时岁的体质特殊,富含玄力的血就是他的灵丹妙药,对于他来说,可以包治百病。

    于是时岁选择了喝药,也不用楼长云哄,直接一仰头便咕噜的喝完了。

    时岁将空了的药碗塞进楼长云的手里,哼了一声,随即满脸不高兴的将跳到他肩膀上的点颜拽下,背对着楼长云趟进被窝里。

    这个药快将他给苦死了,差一点他就没绷住眼泪,真的是太苦了。

    “给。”楼长云伸了个手过来。

    时岁没理闭着眼睛生闷气,已经喝完了一碗那么苦的药了,我才不会喝了呢。

    然而楼长云的手摸索着将自己手里的的东西直接往时岁的嘴里塞。

    时岁下意识就想吐出来,但是嘴里弥漫的奶香让他没忍住用力的津了几下——

    是糖!

    浓浓的奶香下是淡淡的甜味,立即就冲淡了嘴里的苦味。

    时岁立马忘记楼长云刚刚的威胁,抱着点颜翻身面向楼长云,眼睛里亮晶晶的:“长云哥哥~这个糖是哪里来的呀?我还想要。”

    “歆姐的,不过——”楼长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每喝一碗药就给你一颗糖,不要想着去歆姐那拿,我会跟她说,不要可怜你的。”

    时岁看着楼长云的脸,半天没能回过神来。

    太过分了!

    其实他也有猜到应该是穆歆的,毕竟他们来之前并没有带糖来,所以也只可能是有着储物空间的穆歆带来的糖了。

    时岁重重的哼了一声,生气道:“你不是说要给歆姐姐新年礼物吗?我只知道歆姐姐想将自己的玄器打磨一下,她说需要碎空石,或者是衡灵土,或者伪源木,这三个都可以,你快去将这些东西找来,然后我来送给歆姐姐。”

    时岁的算盘打得很好,送了一份这么大的礼,穆歆还能不给他糖?

    楼长云忍着笑意答应了时岁的话。

    碎空石、衡灵土、伪源木,这三样东西在乾国繁华地带确实难寻,可这是哪里,边境,因为隔着一个青阳山脉,自古便是荒凉之地,所以这里未曾被人发现的宝物也要更多些。

    碎空石、衡灵土、伪源木,在这里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什么罕见之物。

    在楼长云的帮助下,不过两日便寻到了衡灵土。

    不过让时岁心塞的是,他不仅病还没好,而且穆歆也没有给他糖。

    ……

    “哦,你说糖啊,我都不知道那些糖是什么塞进来的了,之前长云找我讨要,我就全给了他。”

    ……

    这是穆歆的原话,怪不得楼长云对于他要抢功劳的这件事,一点反应没有。

    不过这次时岁生病没有在路上停留,或者缓下赶路的进程。

    他们还未抵达天梁城,但是在天梁城肆虐的妖兽已经隐隐继续侵犯乾国的迹象,他们必须给那些不怕死的妖兽们来一个迎头痛击!

    ……

    在即将与大部落汇合的前夕。

    穆歆将兽腿上的肉撕扯下来,三两口咽下后道:“这个时候差不多就是山芙生产的日子了,也不知道生了没,山芙怎么样了。”

    这个话题一起,三人之间立马陷入长久的沉默,只有柴火在他们之间劈啪作响,就连点颜在发觉了他们之间的沉默后,也默默地停下啃肉的动作,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

    女子生产自古以来便是最危险的事情,哪怕玄士也并不能比凡人轻松到哪里去,毕竟是要从自己的体内硬生生的掉一块肉下来。

    “山芙嫂子吉人自有天相,”时岁提起笑容打破寂静,“再说了,元叔和意致哥可都是大夫,一定会平安的。

    “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早在几月前元叔和安意致就已经给王山芙把过脉了,可是一位是经年的老大夫了,一位是身为玄士的玄医,但是他俩对于王山芙腹中孩子的性别各持己见。

    元叔:男孩。

    安意致: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