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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泽天听了这话也没什么感觉了,已经震惊了好几次了,都没力气再震惊了。先是陆佳姚的哥哥陆大脚,然后陆佳姚误会他的意思撒丫子跑了,再就是靳冰颖捉弄他,说要杨泽天答应她三个条件就当他女朋友,结果条件是什么还没想到。现在就是怀里抱着的小美人儿,要不就嚷嚷要嫁给他,要不就咣上来亲一口结实的,接着就要给他生孩子。

唉,这要是自己的孩子,一巴掌捏死算了,真让人头疼。真是风水轮流转啊,或者说一物降一物,杨泽天一向是令人头疼的角色,因为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论机智阴险下流无耻又不是对手,也便只好头疼了。现在杨泽天倒是让这个小他九百八十八岁的小丫头搞的头大如斗,简直难以招架了。

杨泽天挠挠头,长长的眉毛都要喜结连理了,他调动所有的脑细胞来反应这个事儿:“嗯,七七啊,这个今天结婚太仓促了,改天好不好?怎么都要问过你妈咪,爹地吧?”

“为什么要问过爹地妈咪?现在是什么社会了,我有婚姻自主权,法律上都说了,孩子的婚姻父母不得干涉。”七七反问杨泽天。

杨泽天虽然不懂法律,也觉得法律不该这么规定,于是问七七:“我的小乖乖,哪条法律写‘孩子的婚姻父母不得干涉’了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古至今,一直如是。虽说现在讲究恋爱自由,可是哪家的婚姻会不通过父母的点头呢?没有父母点头,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甚至,根本不会有结果!”

程七七拍拍胸脯道:“‘程七七新编法律大典’上规定的,快要出版了哦。”说完之后程七七想了一下道:“那我们现在去见我爹地妈咪,你去拜见老丈人和丈母娘,好不好?”

杨泽天吓了一跳,连忙拒绝:“那怎么行?”

七七听了,小脸立马垮下来了,泫然欲泣,仰望三十度角,正好看着杨泽天弧线优美的下巴,仰望三十度,那是思念的角度,思念总是无望,失去了才忍不住的思念,无休无止,悲伤化作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可是流不出。所以,仰望三十度,也是不哭的角度。

七七低下头,眼泪流下来,她揉捏着衣角低声道:“就知道你不爱人家,净会敷衍人家,妈咪说的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以为泽天哥哥不同,谁知道也是这样……”这个十二岁的小妮子说的巨悲惨,把自己说的跟深闺怨妇似的,杨泽天就是那骗色骗财的流氓加混蛋,罪不容恕。

杨泽天一咬牙道:“七七乖,不哭哦,你误会泽天哥哥了,泽天哥哥说不行是因为现在要上课嘛,我可是老师哦,这么多学生等着,我不去,学生们会伤心的,做为一个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对这些学生的灵魂是有责任的,不若你先和我去上课,放学了我和你回去,带些东西,去拜访,呃……丈母娘!”杨泽天顿了一下,艰难的说出‘丈母娘’这三个字。

七七一听,这才破涕为笑道:“我就知道泽天哥哥最好了,泽天哥哥是独一无二的,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男人。”

杨泽天哭笑不得:“刚才是谁说泽天哥哥也一样不是好东西来着呢?”

七七抬眼望天,嘟着嘴,歪着小脑袋假装想了一下道:“有这事儿么?我怎么不知道。谁这么说泽天哥哥真该打屁屁。”

杨泽天笑着轻轻在七七的小屁屁的上打了一记,入手竟然很是滑腻,而且弹性十足,十二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啊。

七七抿嘴,轻咬贝齿,眸若春水,痴痴看着杨泽天。杨泽天一时间头皮发麻,这么魅惑娇痴的表情,真是能令男人发狂的。七七一个十二岁的小丫头,怎么会?

“怎了了,七七?”杨泽天若无其事的问。

“以前爹地打妈咪屁屁时,妈咪就是这个表情。”七七恢复正常,天真无邪的说。

……

“同学们,好久不见,我想死你们了!”杨泽天站在讲台上,学春晚上某个笑星数年不变的开场白对着座无虚席的学生们道。

“我们也想死你了,杨老师。”下面的学生们扬声大叫,有的还敲桌子打椅子吹口哨,努力把气氛搞活跃。

杨泽天双手举起来,下面立刻安静下来,杨泽天环视了一下众人,一眼看出多出来很多人。嗯,其实只要不瞎,谁都看得出人多了,大学生的课堂,什么时候有过座无虚席的时候?大学生逃课可是家常便饭,要是有一天没逃,还真得惶恐的不行,以为自己堕落了,都不逃课了。

“今天的人不少啊?我杨泽天受宠若惊,你们肯来听我的课是我的荣幸,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多谢我的兄弟,周怡泓为大家讲课,当然,这个文盲讲的东西大家也未必爱听,让他来误人子弟也是实属无奈,我总不能让残血上吧?那小子看到美女眼儿就直,咱班美女可是杠杠滴多啊,估计他丫除了流着口水傻笑发呆就是傻笑着流口水了,你让他背诗,给他个尿不湿放嘴巴下面比较实在,”杨泽天边说边观察下面学生们的反应,看大家都哄堂大笑,杨泽天放心多了,嗯,今天光想着来了,还没备课,也不知道讲什么,又不能冷场,只好先秉承着‘兄弟是用来出卖的’这个原则拿小周子和猪肉荣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同时调动脑子思索到底要给大家讲什么东东。

其实当老师的有一个很好的浪费时间的招数,所谓献丑不如藏拙,如果没有好好备课,不知道讲什么,不如提问,提问学生时可以显示自己的博学,如果学生说不好,可以去指点,让学生明白的同时也对老师产生崇拜。知道多的就多扯点,知道少的就高深莫测的点一点,其实当老师也很多学问呢。

“三眼儿,”杨泽天看到三眼儿不时的回头看坐在三大美女中间的小美人儿,便叫了他的名字。

三眼儿一激灵,“噌”一下站起来:“三眼儿在,老大有何吩咐?”看杨泽天翻白眼儿,三眼儿回过神来,纠正道:“杨老师有什么请教?”

杨泽天真想过去踹这小子两脚,平时多狡猾,多聪明一孩子啊,怎么看到美女就这德行了呢?还‘杨老师有什么请教’,请教你个毛线啊。

杨泽天似笑非笑的看着三眼儿:“三眼儿啊,老师请教你,你能给大家背首晏几道的词么?你要是说不会你就自杀好了,老师教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总不能连首词都不会吧。”

三眼儿这小子平时就爱竖起耳朵听人隐私,对于词,倒是会几首,那都是传说中的YIN词啊,通俗易懂多好,可是不能背吧?杨泽天倒是教过词,不过多是柳永的,苏轼的,李清照的,晏几道,听都没听过,无间道倒是知道。

三眼儿一闭眼,豁出去了,不背是死,背了说不定就有救了,他摸了摸下巴道:“杨老师,我能不能背沁园春啊?”

杨泽天一听,嘿,这小子长进了啊,还会背沁园春了。于是挥挥手说:“好好,背吧,沁园春也行,你是背辛弃疾的沁园春,还是苏东坡的沁园春还是毛泽东的沁园春啊?”

三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应该不是这新奇鸡,速冻婆和毛泽东的。”说话间竟然颇为扭捏。

杨泽天心中奇怪,也想知道这小子到底能背出什么沁园春来,便催促道:“你这个德行干嘛?当自己小媳妇儿啊,快背。”

三眼儿心道:“反正是你让我背的,可不怪我。”

“做-爱如此多招……俱往矣,数风流人物,全部通宵。”三眼头摇尾巴晃的背完,竟然感觉意犹未尽。

杨泽天:……

全体同学:……

“杨老师,我背完了。”三眼儿看着杨泽天,杨泽天此时脸上的表情,绝对不知所云。

杨泽天恍了恍神,怒道:“这他妈的谁写的,你丫除了这YIN词艳曲,还会背别的不?” 这话只是杨泽天的场面话,其实心底对这首词还是颇为赞誉的。

三眼儿看老大发威,立刻点头道:“我还会背卜算子。”

杨泽天一听,得给三眼儿个机会啊,于是大手一挥:“背!”

三眼儿清了清嗓子,背道:

“笑迎美人归,

醉眼流盼到。

已是心猿意马时,

拥她怀中抱。抱也不解馋,只有床上闹,

待到精疲力尽时,她说我还要!”

杨泽天那个恨啊,怎么收了这么个白痴小弟呢?这他妈的不还是YIN词么?

“三眼儿,你说说你背的这卜算子什么意思啊,解释给同学们听听。”杨泽天忍住心头怒火,笑嘻嘻的问道。

三眼儿憨厚的摇摇头:“俺不知道。”

杨泽天心中暗骂:这小子演戏的本事倒是好,无知者无畏,加上不知者不罪,我倒是不好怪罪他。

杨泽天和蔼可亲的淳淳教诲三眼儿道:“三眼儿同学,你刚才背的这两首词都是现代人改变的YIN词,本来挺好的词牌,到你嘴里竟然全变味儿了。沁园春出自初唐时期,源自侯门,一千多年来,这个词牌做得最好的不外乎辛弃疾,苏轼,和当代伟大的领袖。本人最喜欢的还是苏轼的沁园春”说到这便吟了起来:“

情若连环,恨如流水,甚时是休。

也不须惊怪,沈郎易瘦;

也不须惊怪,潘鬓先愁。

总是难禁,许多魔难,奈好事教人不自由。

空追想,念前欢杳杳,后会悠悠。

凝眸。悔上层楼。谩惹起新愁压旧愁。

向彩笺写遍,相思字了,

重重封卷,密寄书邮。

料到伊行,时时开看,一看一回和泪收。

须知道,这般病染,两处心头。”

杨泽天吟诗的时候颇为潇洒,字字珠圆玉润,如落玉盘,每一句,他都把情怀反应与面部之上,一双湛蓝眸子,会说话吧,诉说着相思,爱恋,离愁。动人之极,俊脸上一双灵动的眸子,两片丰润的嘴唇轻轻翕动,默默无言般哀怨。

众人感染了他的情绪,不免有些忧伤。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过往,忧伤在内心纠缠曲折,病入膏肓,可是外面,依旧大声笑,大步走。

杨泽天叹息一声道:“坦白说,苏轼的这首诗并不成熟,这里面倒是颇有柳永的影子。苏轼写词一向大气磅礴,这次的婉约算是对柳永的一个致敬,也是告诉世人,他苏轼也有浪漫情怀。柳永终其一生,也难以写出苏轼,辛弃疾那般大气的作品,那是因为他的心境,花烟柳巷,翠玉软床,再是坚如钢铁,也早已化为潺潺流水。更何况柳永本就是风流才子。”杨泽天让三眼儿坐下道:“不知者不怪,三眼同学智商虽高,文学方面却和白痴无异,能背出两首,呃,YIN词,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话说回来,那两首点睛之笔都不错哦。”杨泽天笑了笑又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最难消受美人恩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咣咣敲门,杨泽天过去打开门,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搂着另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两人都像遭遇了一番抢劫,一个个灰头土脸的,可是脸上挂着笑容,很甜蜜。

杨泽天一愣:“老虎,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