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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灯,是凌黎姿维儿时喜欢的东西。素有美人,垂眸清伶,指捏花灯,白衣长裙,暗叹时逝,却及一人,虚度光阴。”尚书房内,檀香溢余,太傅口中称书,其余坐听。“此词名为佳持灯粱为某看,这是当年21岁的皇上为凌黎姿维所写的词。素有美人,代指那时候拥有绝世美人称号的凌黎姿维,大概意思为,那时候的凌黎姿维,清澈明亮的双眸失神的朦胧之美,纤细的玉手捏着花灯,白色的羽裳衬出她清冷的高姿,微叹口气,感叹时光过得快。却没有可以白头偕老的一半,此为光阴,有所意义,无非是虚度它罢了。”

    “为何皇上如此痴迷她呢?”“许是天资愚钝,或是一见倾心。”“难道殿下真的那么喜欢美人吗?”太傅笑着摇摇头道“不,天下那么多美人,他见得多了去了,只是凌黎姿维的美,不是俗气的胭脂粗粉,也不是大家闺秀的闭月羞花。”“为何太傅这么说呢?”“当年教我们的太傅,曾经把前十名的大家闺秀图给我们看过,当我们看到排版第一的凌黎姿维以后,眼睛就挪不开了。”太傅闭上眼,细细回味道,睁开双眼道“明日给大家看看。”

    凌煜在白落衡的怀中睡去,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赤脚走在地板上,看见了在园中喝酒的白落衡,又看了看空中悬挂着的月光,厌倦的又走入房内。“怎么?哭完了?”少年青涩的声音中含着酒的烈,她转身走到他身旁拿起他的杯子饮下,疲倦的躺倒在草地上。“哭完了,这个身体不太好,体弱多病,光是要这个身体健健康康就困难,我也是累死了。”

    “是吗?我看你挺喜欢老牛吃嫩草的。”“切,那是两回事,我前世就被一个男子救了一命,那男子就是你身体那个。”“不可能吧,你都是个千年老妖了,就他这身体,20不出头。”“不,我觉得就是他。”“女人的第六感?”凌煜笑着没有出声。

    “什么酒啊,甜甜的。”“谁告诉你这是酒了?桂花酿。”“难怪我说这么腻,还是女儿红适合我。”白落衡在她旁边坐下,他露出小虎牙道“如果我说救你的不是他呢?”“如果不是他,我也非他不嫁了,我这辈子,入忘川河等了千年,就为了带着记忆来报恩,如今找不到,我怎么可能认错了,那个少年温婉如玉,一举一动都是富有礼节的,深邃的双眸,对我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我都记得。”白落衡的人格大笑道“开玩笑,凌黎姿维,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在狩猎比赛中,在屠山遇见他?你自小参加过许多名门大会,为何就是没有见过他呢?而他,又为何出现在百里家的屠山上救下你?”“自不多虑,即使他是百里家的人,他也救过我。”“凌黎姿维你不要那么快就下决定啊?我还没说完。当年你杀了百里长风,不知道是否属实?”

    她摇摇头道“我没有杀他。”“为何不杀他?明明他杀了你的母亲......”“你知道的会不会太多了?要说你没有活个三四百年,我都不相信。”“算是吧,如果说活了多少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一直都是在别人的意识里存活,直到那个人死了,我就会寄宿在别人的身上,可笑的是,寄宿的,都是同一个人,转世了多少回,我都在。”他直直的看着她,她笑了,苦堪不已的笑道“怎么?难不成,其中一个,就是救过我的那个少年吗?别开玩笑了......”“兰花。”她微微一愣,那男子眼中不堪的苦涩与难耐都要她心中有刺一样,刺的很痛,很痛。

    “血红色的。你奄奄一息的躺在兰花丛中,血染红了它们......”“为何......”他捧着她的脸,轻吻着她,甜甜的桂花香在鼻尖蔓延。他的唇微凉,也带着一丝丝的颤抖。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却没有挣扎,笨拙又轻巧的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温柔。

    “是我。”“不可能!不是!你是听了别人说的吧?这么多年来,你肯定听了不少我的事情,对......就是这样。”他苦笑“何必?我也不是第一次亲你了?记得当年我救你时,喂你吃下回生丸时,你连吞下去的一口气都快没了还不是我给我做人工呼吸吞下去的啊,我好难受啊,不认人啊......”

    “给我闭嘴啊,就算如此,救我的也只是那个人,而不是你。还有,你不是第二人格吗!”“骗你的,白落衡哪是心里那么脆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