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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阳放下手里的柳树皮、以及矿泉水瓶子,到傍边的一棵矮树里折了条树枝。他双腿发软,冷汗直冒,又不能退缩,反而要向前,而那条蛇,它几乎没有换过姿势,还是那么直勾勾的爬在苏凝的傍边,吐着蛇信子。

张易阳走近了,相隔两米多,不幸的是苏凝忽然哼了声,侧了一下身,蛇以为苏凝攻击它,所以毫不犹豫咬了苏凝。张易阳很愤怒,但没捉到它,它很快就滑下草堆逃跑了,张易阳检查苏凝,检查什么地方被咬。能看见的皮肤都检查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被咬的痕迹,但在苏凝肚眼往左下两寸那片裙子看见两只小孔。

张易阳在心里骂骂咧咧,却必须面对一个问题,怎么办?要掀起苏凝的裙子吗?

“苏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张易阳伸出手慢慢掀开苏凝的连衣裙。

虽然,整个掀的过程,张易阳都在祈祷,但祈祷没有什么实质作用,苏凝的肚眼往左下两寸大腿根部往上一点点,刚好是内裤的裤头那个位置,真被蛇咬到了!

张易阳轻轻把苏凝的内裤退下一点点,苏凝是有意识的,腿动了一下,哼了一声,随即把自己的裤子拉上去,抓住不放。

“苏凝,你被蛇咬了,我必须帮你把血吸出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不管苏凝能不能听到,张易阳说了他的目的,不是要侵犯她,而是必须要那么做。

苏凝听见了,抓住裤子的手松开,张易阳飞快把内内退到适合的位置,没有任何犹豫,嘴巴对准了伤口开始吸,把毒血吸出来,吸完立刻往公厕跑,因为没有水了,怕毒遗留在口腔……

在厕所,用自来水冲了几遍嘴巴,张易阳又拆了一扇门扛着往小亭走。然后,把门砸成两截,搬来许多石头堵在两边,让门板直立起来,再去捡了一个足够长度的湿木头架在中间,解下皮带吊住洗手盘,扔些柳树皮下去开始烧水。

等了很久,等到张易阳都急哭了,水终于烧开,慢慢变成青绿色。

张易阳把水拿下来,不停吹气,水凉了他才端着盘子慢慢把水倒进矿泉水瓶子里。然后把苏凝扶起来,让她靠在怀里,把矿泉水瓶子递到她的嘴边说:“苏凝,喝口水。”

苏凝喝了,不过喝了一口又吐了出来。

“这药是有点难喝,你忍一忍,我没有其它办法,苏凝你乖啦。”张易阳好像哄小孩子一样哄苏凝,最后没有白费心机,苏凝喝了,把整整一瓶喝完。

张易阳没有放开苏凝,他抱着她,坐着,很累很困,但不敢睡,怕出什么意外。他看着苏凝,看她的脸,苏凝真是个长的很精致的女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每一个部份都那么精致。

想着想着,张易阳抵抗不过疲劳,睡着了,最后是被苏凝吵醒的,苏凝说好渴,要喝水,那时候天已经大亮,雨仍然在下,虽然没那么大了,但确实还在下。

张易阳站起来,浑身酸痛酸痛,昨晚一整晚都在耗费体力,跑来跑去,扛门板都扛了好几遍,还一次次搬起沉重的打石头砸门板和木凳,不痛就是神了!他捶了捶双腿,没那么酸了,捡起矿泉水瓶子往公厕走。他走路摇摇晃晃,也病了,没力气,而且非常饿、非常渴,脑袋晕晕的不在状态。

走到公厕,水龙头没水出来了,男厕女厕都一样,或许是什么地方坏了,没有水到。张易阳只能返回小亭,准备把火弄大一点,让烟升起来,无奈火堆早就熄灭了,打火机却怎么也打不着。张易阳有点不知所错,最后拿矿泉水瓶子下山看,水位与昨晚差不多,走又走不了,湖水又不能喝,怎么办?

如果没有水,张易阳怕苏凝会复发,继续烧起来,她已经退烧了,不能复发啊!

看着酒店那边,有两百米左右的距离,张易阳想大声喊,不过知道声音无法在下雨的环境传到两百米那么远,四周都是哗啦啦的声音,能传几十米就已经不错,况且张易阳也没有大声喊的力气。

返回小亭,刚进去张易阳又听见苏凝喊口渴,喊的很频密,张易阳只想到一个办法,他咬破手指伸进苏凝的嘴巴里,很痛,咬的时候痛,苏凝吸的时候更痛。

苏凝在吸张易阳的血,虽然腥臭,但苏凝并没有怎么抗拒,她实在太渴了,吸的很用力,张易阳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不停从身体里流向手指,然后被苏凝吸去。

终于,苏凝吸完了,不动了,张易阳拿走自己的手指,伤口按在裤子里,第一感觉是晕,非常晕,那种感觉折磨了他好几分钟,他才清醒了一点。

望着外面的雨线,张易阳心里尽是绝望,没力气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想大哭,并且很努力去尝试,哭不出来。

就这样吧,死就死吧,可以和苏凝一起死,应该是一种幸福。张易阳闭上眼睛,很累,非常累,最后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冷罗刹没有得到皇冠,哭着告诉他要嫁给龙铭天了,摆在她面前只有两条条路,一条是自杀,另一条是嫁。冷罗刹问他想不想她嫁,他摇头,立刻摇头,冷罗刹说明白了,然后拿出一把剪刀往自己心口插,他喊不要,喊的很大声……

张易阳醒了,浑身都痛,而且在颤抖,不是冷,而是……饿,失血。

忽然的,苏凝说话了:“张易阳我们在什么地方?”

“还在岛上。”

“怎么不走?我要走。”苏凝想要坐起来,可惜无法完成,她整个人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她发现了肚眼下边的伤口,她按了一下,露出痛苦表情,她还舔了舔嘴唇,嘴唇边上有血迹,血的味道……

张易阳把苏凝放开,让她躺着,他慢慢站起来,因为那个梦,他恢复了一些力气,并且想到了一个离开的办法。他拿着皮带冒雨走到公厕,费了很大劲拆下最后的两块门板,搬到厕所门口的空地,然后分两次搬到山下。其实他没有多少力气了,只是咬着牙在坚持,因为他明白如果放弃,放弃的不单单是他自己,还有冷罗刹,还有苏凝,还有许多东西。

两块门板被搬到了山下以后,张易阳走进半山的一片竹林,找到一些坏死的干竹,扛了三遍扛了十多根下山。

竹子有了,门板有了,就差绳子。

张易阳又返回小亭。

小亭附近有棵大树,树上有些很长的藤条,张易阳是看见藤条才想到的办法。藤条是蔓延下来的,挂在树枝里,一扯就一大串掉下来,抓在手里拉了一下,韧性还非常不错。

藤条收拾够了,张易阳把藤条串进左臂挂在肩膀上,然后回小亭扶苏凝:“苏凝我们走。”

几经艰辛,张易阳才把苏凝背下山,花了很长时间,中间歇息了好几次,而且还摔了一跤,腿都摔出血了,肿了一大块,还有手掌,血肉模糊的一片,摔的时候刺到草堆的刺头了!苏凝是同时摔的,不过因为有张易阳护着,她没有再受伤。

把苏凝放在一棵大树下,让她背靠树干。大树的枝叶很茂密,苏凝不会直接被雨淋到,不过她已经在下来时浑身湿透了,全身脏兮兮的。

歇息了一下,喘过气了,张易阳开始扎竹筏,他过去并没有扎过竹筏,完全没有那方面的经验,所以笨手笨脚的。而且,发现藤条不够,连皮带都用上了,最后把衬衫从苏凝那里要回来,也用来扎了,才勉强扎出一个不太牢固的竹筏。张易阳很犹豫,犹豫要不要返回山顶再采一些藤条?

最后,为了安全起见,为了苏凝的安全,张易阳还是决定返回去采藤条。他和苏凝说了,苏凝一直摇头,说不要,很费劲才说出的两个字,张易阳说必须去,否则如果竹筏散了,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不保证能够活下去……

张易阳冒着大雨往小亭走,走的很费劲,腿痛,在流血,他想坐下休息,又害怕一坐下就无法站再起来。

多花了一半时间,张易阳走到那棵很大的树下面,不过很费劲才扯到一条不太长,而且不够粗的藤条,附近都没有了,只能爬到树上面。树很湿,还好,爬上了四五米高的一个树丫没出问题,很安全,张易阳成功扯到了四五条藤条,觉得足够了,但看见前面够得着的地方还有一条,打算把它也扯了……

或者最后一条张易阳真的不应该扯,又或者不该返回,他滑到了,从四五米高的树丫摔下去,晕了过去……

昏迷了有一个小时,张易阳被青蛙的叫声吵醒了,睁开眼,青蛙就在他左边脸的傍边,很大一只,看着他,哇哇在叫。

张易阳想站起来,站的太猛了,站不住,立刻又摔倒了,歇息了许多,慢慢活动四肢,让血液流通,然后慢慢再站起来。

很晕,很痛,还好,张易阳还可以坚持着卷好那些藤条,一拐一拐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