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男人拖张易阳，不过走出两步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外面来了很多车子，五六辆，其中两辆是面包车，车里迅速跳下七八个男人，另外四辆车里也下来十一二个，还有一个女人，所有人都看见了，都停了手。

米素走到何云文面前，没看何云文一眼，目光停在撞坏了的椅椅桌桌那里，脸上露出肉痛表情，转而愤怒，最后举起巴掌抽何云文。

啪一个响声，无比清脆，所有人都能听见，也能看见。何云文脸色发紫，不敢相信的看着米素，但他不敢发作，因为外面十多二十人已经挤进来，大门关闭，有几个还以飞快的速度放下窗帘，那种滑动窗帘，竹子做的。整个小小的咖啡厅站满了人，气氛紧张，但很安静，没人说话，那十几二十个刚进来的人都不说话，毫无表情的站着。

“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弄坏了我的东西。”说完，米素又给了何云文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在我喊停的时候没停。”再说完，再一巴掌，“这一巴掌是因为你的无知，在别人的地盘横行霸道。”

连续受了三巴掌，何云文很憋辱，但无可奈何，势单力薄，而且米素太有气势，带来的人整体素质又强，完全不带吵吵闹闹的，就跟什么事都没发生，来看热闹似的，进来还关门、关窗，意识那么高的不会是一般人，何云文不笨，他看出来了，因此不敢轻举妄动。

“对不起！”何云玲站了给米素赔礼道歉，“摔坏的东西我们赔，我们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米素走近被撞坏那堆椅椅桌桌捡起一块木块，看了两眼后又扔了回去，才回身对何云玲说：“你确定你赔得起？你能赔一模一样的？”说着，米素瞪了张易阳一眼，张易阳给了她一个笑容，坐回去喝咖啡。

何云文说：“我们加倍赔。”

“好，加倍，钱我不要，你给我留下一只手。”米素说真的吗？当然不是，只是吓何云文，她下一句是，“不过这次算了，下次绝对不是一只手那么简单，你别不忿气，你如果觉得自己行，我给你时间找关系、找人，或者你回去以后跟人打听，我叫米素，咖啡厅是我的。”

何云文不说话，何云玲继续不停道歉，还看了张易阳一眼，很奇怪的目光，不明白张易阳为什么还能那么悠闲冷静坐着喝咖啡，当然了，何云文也不明白，他的目光已经在张易阳身上扫过两遍，带思考的。

“现在，滚出我的咖啡厅，滚之前道歉。”说完，米素坐在张易阳对面刚刚何云玲坐的位置，瞪着张易阳小声道，“给我个合理解释。”

何云文犹豫，何云玲扯了他的衣角一下他才走到米素面前说了声对不起。

米素指着张易阳：“跟他说。”

何云文本来就奇怪张易阳为什么能坐，摔坏东西都他一个人的责任，米素一进来就找他算账，而对张易阳不管不顾。最后还坐在张易阳对面小声说了句什么话，现在顿时明白了，知道张易阳和米素认识，而且关系还不错。

“对不起！”何云文说，说完转身就走。

那几个男人也走了，低着脑袋经过，何云玲走后面，跟米素道歉，然后也跟张易阳道歉。

米素对她带来哪些人说：“你们也走吧！”

咖啡厅恢复原貌，没再站满人，侍应生在收拾毁坏的东西，那个部长给米素端来一杯咖啡，以及拿来一条热毛巾，张易阳的咖啡也换了一杯新的。米素用热毛巾擦干净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脸带笑容看着张易阳，不过不是高兴的笑容：“说吧，怎么回事，争风吃醋吗？你故意选择这里，你觉得我可以帮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没有故意，也没争风吃醋，人家是俩姐弟。”张易阳当然不会说实话，实话伤人，他要说故意选择这里，那不是承认了利用米素？没人喜欢被利用，尤其像米素那种人。

“哦。”米素点点头，“你们争什么？”

“没争，我跟他姐认识，他弟……刚巧碰见，我们之间有过节，我并不知道他们原来是姐弟。”

“你小心点，不要乱惹事，我不希望小影的孩子生出来没爸爸，或者有个缺胳膊少腿的爸爸。”米素说完喝光她那杯咖啡，然后走进包间。

张易阳叹了口气，拿着单去买，不过部长没收钱。

张易阳回到家已经十点多钟，马宁燕已经睡了，马燕燕在看电视，她对张易阳说：“留了饭，热一下就可以吃了，要不要帮你热？”

“好。”张易阳进房间抱了一堆衣服出来，进浴室。

洗完澡出来，饭马燕燕帮忙热了，摆在桌子上，冬菇鸡以及鱼，张易阳随便吃了点，回房间给何巧打电话，告诉她冷罗刹跟钱灵灵的合作是真的，到底用意何在，暂时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张易阳和马燕燕一起回公司。快放假了，公司里并没有多少事情要做，各个部门都很清闲，只是做些善后工作，年终总结之类。基地那边无疑忙的多，每天赶出货，不过订单做的差不多了，年关将至，代销商都存够了货。甚至基地那边的放假方案已经提前交上来，正等着张易阳批示。

下午，财务主管告诉张易阳，年终奖金已经分配好，问什么时候发，按往年的银行转账还是发现金？张易阳告诉他放假前一天发，现金方式，银行转账虽然方便，张易阳觉得不好，发奖金当然用现金最为实际，拿在手里有感觉，比对着一串数字有感觉，虽然数字本身相同，不会多一分也不会少一分，但意义完全不一样。

财务主管下去了，苏然和梅玲恰巧回来，带回分公司的一大堆资料。梅玲脸色不太好，说的也不是什么好事，说分公司那边形同虚设，什么都是糟糕的，员工糟糕、管理层糟糕、业绩糟糕。张易阳问苏然，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他们都觉得分公司可有可无，而且人太多，就公司本部已经十一个人，可想而知业务员才只有九个。

张易阳想了想，脸无表情的说：“过完年要裁员，剩下两个，一个经理，一个助理，用来管业务，业务员增加，裁掉那些人愿意做就做业务，不做就滚蛋，办公室另外租一个小的，梅玲你负责做个制度出来，业务员不需要有办公点，每天回来报到一次就可以，反正他们按任务发工资，做少了工资也少，我们不用管那么多，控制好经理就可以，一个月让他们到总部开一次会，以后都这样。”

梅玲哦了声，离开了张易阳的办公室，苏然却没有离开，他坐在张易阳对面抽烟，似笑非笑问：“看你心情不太好啊，干嘛了？”

“没事，有点累。”张易阳确实累，昨晚吃完饭躲回房间思考，十二点开始给冷罗刹写邮件，删删改改到三点多写出两千字，有道歉的、有解释的，有说他们之间的事情的，也有提及钱灵灵以及小王与高科合作的，还有关于龙铭天的，和身份证的事情，把一些怀疑的，毫无保留写了出来，虽然张易阳也不知道那么做有没有用，冷罗刹能不能看见，又会不会看邮件，反正他说了！

“黑眼圈越来越大，比你在高科那时候大多了，按理说那时候更辛苦，更多事情想，为什么？”在张易阳回答之前，苏然继续说，“因为你放心不下，想太多了，我告诉你，没用，好好干吧，尤其过了年，不过我觉得我们发展的太慢。”

“，原来苏大少爷也有急功近利的时候。”

苏然鄙视张易阳：“只要是个正常人都有，就说看毛片，不管是男是女，谁不看？多的就是看了不敢承认。”

“所以，那个黄土岗我们真的要想一想，计划我已经做了一半，越做我越觉得可行。我已经想的很明白，计划出来以后立刻去找风险投资，能不能找到都必须试一试，让自己无憾。”

“再说吧，我有空看看。”说完苏然走了出去。

没事做了，张易阳随便在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看了起来。每天，张易阳的办公桌都摆着许多文件，张易阳拿的那一份是新产品的上市状况，没什么出色，与很多产品一样平常，没去到祈望的高度。今年是过去了，只能过完年再算，梅玲带回来的那个产品适合夏天，做好了，宣传到位，张易阳觉得是会有惊喜的。

下班后，张易阳和马燕燕一起回家，苏然去找郭婷，顺带把车开回来。

回到家里，发现马宁燕正在大扫除，什么东西都搬出来弄一遍。张易阳去看自己的房间，已经打扫过，走进去焕然一新，被单换过了，天蓝的颜色，绣着一只海鸥。

张易阳说帮忙的，马宁燕说不用，只让马燕燕帮，俩姐妹一起劳动，弄到郭婷与苏然回来，房间已经大致弄好。然后，她们俩姐妹继续弄客厅，为了犒劳这对勤劳的姐妹，苏然和郭婷下厨做晚餐，不过弄糟了，最后吃的是白饭加酱油。